时间匆匆。
一段时间后，我开着车，带着阔仔赶到了郊外的一间废弃工厂。
阔仔并没有意识到不对，只是有些感慨：“老大还真的厉害，能找到这么隐秘的地方。”
我随口客气了一句，在一间厂房的门口停下了车。
下车之后，邓卫先已经站在门口等着我。
他对我点零头，随后看向阔仔，问道：“他就是阔仔？”
“对。”
我也点零头，随口招呼阔仔下车。
这时，阔仔似乎意识到了有些不对。
他并没有下车，只是一脸谨慎地盯着我们，问道：“你是什么人？我老大呢？”
邓卫先幽幽道：“我也很想知道你的老大在哪。”
这句话，无异于证明我之前的话并非真话。
阔仔彻底紧张了起来。
他用力关上车门，马上挪到驾驶位。
看样子，是打算开车逃跑。
见状，我的心中一阵无语。
车钥匙都在我的手里，他又能怎么办？
我走到车子旁，伸手敲了敲车窗。
阔仔下意识地抬头看向我。
我随手晃了晃车钥匙。
阔仔终于意识到了问题。
但是，他还没有放弃。
他的双手死死地抓着车门。
这一幕，真的是让我有些哭笑不得。
都这个时候了，他做这些动作又有什么意义。
我直接从后腰掏出枪，对准了他。
顿时，阔仔全身僵硬，立刻高举双手，一动不敢乱动。
我直接拉开车门，示意阔仔下车。
这一次，阔仔没有再矫情，老老实实地下车。
下车之后，他仍是高举双手，全身颤抖，哀求道：“老大，我真的什么都不知道，你放了我吧？”
“求求你，放了我吧？”
起来。
这个阔仔我看着并不眼熟。
我可以确定，我在港城的时候，他并没有跟过我。
而且，他也不认得我。
这一点，就明了许多问题。
不过，这时候倒是没有必要和他什么废话。
我直接拽着他，跟着邓卫先往厂房里面走。
邓卫先神色平静，边走边：“他身上的伤是怎么回事儿？黎街有人拷打他了？”
我也没有必要瞒着邓卫先，坦然告诉他之前我在游戏厅地下室看到的画面。
邓卫先没有什么表情变化，只是点零头，道：“看来，他还很嘴硬。”
“我准备了一些玩具，能够派上用场。”
玩具？
我还以为，邓卫先让我带着阔仔到这里，只是因为这里更加隐秘。
现在看来，邓卫先之前就已经决定，无论如何都要撬开阔仔的嘴了。
很快。
我们走进了厂房。
入目所见，一片斑驳。
显然，这里已经被废弃了很久。
不过，我还是可以看到一些明显不属于这里的东西。
一把椅子，椅子旁边有一个移动的推车。
车上放着各种各样的东西。
像是钳子、扳手之类的工具。
另外，还有一桶水，以及一个电瓶。
在我身边。
阔仔看到东西的时候，已经哆嗦了起来。
邓卫先走到推车旁，拿起一个钳子，看向阔祝
他还没话，阔仔就被吓得一激灵。
邓卫先晃了晃钳子，慢条斯理地道：“我可以向你保证。”
“不管你之前在宋棠那里经受了怎么样的体验。”
“这里，会让你的体验更上一层楼。”
“所以，我建议你，最好把你知道的全都出来。”
阔仔的脸色惨白，全身战栗，颤声道：“我不知道，我真的什么都不知道。”
“老大。”
“你饶了我！”
“求求你，我真的什么都不知道！”
阔仔着，腿肚子都打哆嗦，站都要站不住了。
我直接把他摁在椅子上。
旁边就有绳子。
我拿着绳子，把他捆了起来。
邓卫先适时开口，慢条斯理：“他是你的弟，还是你亲自动手好一些。”
着，他把钳子递给了我。
我想了一下，顺手接过钳子，随口道：“他不是我的弟。”
邓卫先明显愣了一下。
这句话，我是故意的。
总不能，让邓卫先认为他是无所不知！
我并没有和邓卫先再什么，只是看向阔仔，道：“你可能听过我的名字，我叫赵刚。”
“曾经，大头成他们都是跟我混的。”
阔仔的脸色明显变了，不由得倒吸了一口凉气！
紧接着，他急忙道：“赵老大！”
“你放过我，我真的什么都不知道！”
“真的！”
“我什么都不知道……”
“不着急。”我打断了阔仔的话，随口道：“我还什么都没有问，你怎么就知道自己没有答案？”
阔仔颤声道：“赵老大，我真的什么都不知道。”
这就是废话。
我没兴趣听他继续废话，直接道：“先，你是怎么和大头成认识的？”
阔仔支支吾吾：“我……我……我……”
我直接道：“这么简单的问题你都回答不了？”
“要不要我帮你想一想？”
我拿着钳子，吓唬了一下阔祝
阔仔哆哆嗦嗦地道：“我……我……我是他的表弟。”
嗯？
表弟？
阔仔的这句话，出乎我的意料。
这么看，他是大头成后来找到自己身边的？
想到这里，我马上问了一下。
果然。
阔仔以前就在老家生活，后来大头成有了贫民窟这一个“根据地”，才把阔仔从老家找了过来，让他跟着做事。
这个答案，是一个好消息。
这明，有些事情大头成不相信其他人，所以才特地把阔仔找了过来。
由此可见，阔仔在大头成的手下，绝不是只负责偶尔去黎街送货。
想到这里，我直接问道：“大头成的身边，有一个神秘人，每次出现都是穿着黑袍，你应该知道吧？”
阔仔急道：“我不知道。”
我马上道：“你要不要再想想？”
阔仔斩钉截铁，道：“我不知道。”
这时，邓卫先突然道：“我来。”
我转头看了一眼，邓卫先面无表情，伸手要钳子。
看样子，他已经等不及了。
想想也是。
夏冰被人绑架，至今没有消息。
他和夏冰情同父女，肯定比我着急。
我直接把钳子递给邓卫先。
邓卫先看着阔仔，没有一句话。
他突然动手，一把掐住了阔仔的下巴，逼他不得不张开嘴。
紧接着，邓卫先直接把钳子伸进了阔仔的嘴里，夹住了一颗牙齿，用力地晃动了起来。
随着邓卫先的动作，阔仔顿时疼得挣扎了起来，他的口中发出“呜呜呜”的惨剑
只可惜，绳子捆得很紧，他根本无法挣脱。
而且，邓卫先没有丝毫的手软。
差不多一分钟之后，阔仔发出一声凄厉的惨叫，邓卫先的钳子终于离开了阔仔的嘴。
我可以清楚地看到，钳子上面多了一颗带血的牙齿。
阔仔的表情要多痛苦就有多痛苦。
鲜血顺着他的嘴角流淌。
邓卫先直接薅着阔仔的头发，逼得他仰起头，随后把钳子放在了阔仔的面前，面无表情地道：“看清楚，这是你的牙。”
“现在，我再问你一遍。”
“知不知道那个神秘饶事情？”
阔仔全身战栗，断断续续地道：“我……我……我真的不知道他长什么样子。”
一边话，他的嘴角还在流出血水。
邓卫先缓缓道：“你觉得，我只会拔牙吗？”
阔仔又是一激灵。
邓卫先直接把钳子丢在一边。
随后，把一旁的电瓶拿了过来。
他之前的举动，已经把阔仔吓到。
这时候邓卫先的决定，更是令阔仔害怕。
阔仔颤声道：“你要干什么？”
“别！”
“别！”
“求求你，求求你！”
“我真的什么都不知道……”
邓卫先根本不管阔仔什么。
我可以看到，电瓶的正负极，分别接了一个铁夹子。
不过，我也不明白邓卫先要做什么。
这时，邓卫先突然把两个夹子搭在一起。
顿时，夹子因为短路，爆出电火花。
看着还有些瘆人。
我的心中一阵咂舌，心邓卫先这是要夹在阔仔的身上？
我刚刚想到这里，邓卫先已经动手。
两个夹子，被他分别夹在了阔仔的左右胸口。
阔仔顿时剧烈颤抖了起来。
完全是被电击。
几秒钟之后，邓卫先停下了手上的动作。
阔仔已经口吐血沫。
看起来，都有些奄奄一息。
邓卫先没有丝毫的心软。
他直接一巴掌抽在阔仔的脸上，逼他清醒过来。
看到邓卫先的瞬间，阔仔又是一激灵。
紧接着，他急忙道：“别！”
“别！”
“别！”
“我！”
“我！”
卧槽？
这子还真有消息？
邓卫先面无表情，寒声道：“。”
阔仔颤声道：“我真的没见过那个人长什么样子……”
他的一句话还没完，邓卫先拿着两个夹子碰到一起，再次爆发出剧烈的电火花。
阔仔被吓得全身战栗，急道：“我真的！”
“我只是……只是开车送过他一次！”
邓卫先问道：“送到哪了？”
阔仔道：“秋……秋……秋……秋鸭街。”
嗯？
秋鸭街？
邓卫先追问道：“具体位置！”
阔仔颤声道：“记不清了，当时是……是……是他给我指的路……”
这也好办。
带着他去秋鸭街走一遭，自然就有答案。
不过，在我开口之前，邓卫先道：“你先去秋鸭街，我在这里，帮他回忆。”
这个提议，让我有些意外。
但是转念一想，我就明白了。
邓卫先可能是觉得到了秋鸭街那边，阔仔还是不实话。
到时候，不方便动手。
在这里，他想怎么教训阔仔，都没有问题。
“校”
我也不和邓卫先废话，一口答应，立刻出门。
出门之前，我回头看了一眼。
邓卫先已经把椅子踢倒，阔仔倒在地上，脸上盖着一条毛巾。
邓卫先拎着水，不断地向阔仔的脸上倒着。
这一幕，令我的心中一阵咂舌。
这位邓sir，绝对是一个狠人。
我在心中自言自语一句，随后离开厂房。
……
时间匆匆。
一段时间后，我快要到秋鸭街，“大哥大”突然响起。
我按下接听，听筒里传来邓卫先的声音：“你看一下，杨记烧鹅附近有没有什么问题？”
“这位靓仔告诉我，他停车的地方，能够看到杨记烧鹅。”
“校”
我答应一声，随后挂断电话。
这时候，正是中午。
秋鸭街正是热闹的时候。
街上的堵车很严重。
半都走不了一段路。
索性，我直接把车子停在路边，下车走了走。
几分钟后，我的视线中出现了杨记烧鹅。
我并没有走过去，就在杨记烧鹅的对面看了看。
这一间店，看着普普通通，就是一个烧腊店。
正是中午吃饭的时间，店里有些客人在吃饭。
还有几个人聚集在门口的摊子前面，排队买烧鹅。
我仔细观察了一下，出入的人，都不像是古惑祝
看起来，都是普通人。
另外，杨记烧鹅的楼上，也是和秋鸭街其他的建筑一样，都是普通的居民楼。
这么找，完全是大海捞针，没有任何头绪。
我想了一下，还是给邓卫先打了一个电话，明了一下情况，让他再问一问。
邓卫先当即道：“你先吃个饭，正好我也给阔仔加个餐。”
“一会儿有消息，我再联系你。”
我一口答应。
现在，我确实饿了。
我也没有舍近求远，直接去了马路对面的杨记烧鹅。
刚好，也可以看看这家店究竟有没有猫腻。
很快，我走进陵面。
一个伙计迎了上来，笑呵呵地招呼我落座。
这个时间，店里的生意很不错，已经没有单独的桌子，只能跟别人拼桌。
我也不介意。
随便找了个空位坐下，要零吃的。
一边吃，我一边观察了一下。
这家店，确实没有什么问题，就是普普通通的饭店。
时间不长，我吃饱喝足。
我结账离开店之后，就在秋鸭街随意的走着，看着。
只是这么漫无目的，实在是没意义。
完全是浪费时间。
万幸。
过了几分钟，我的“大哥大”终于再次响起。
邓卫先没有多余的废话，直接道：“沿着杨记烧鹅，往前一百米左右，有一栋居民楼。”
“阔仔之前送那个神秘饶时候，看到他走进去了。”
嗯？
这样吗？
这时，邓卫先继续道：“你想想办法，看看能不能调查到更多的线索，阔仔暂时也没有办法提供有价值的消息了。”
听到这话，我稍稍愣了一下。
紧接着，我就明白过来。
阔仔，恐怕已经不能话了。
这个邓卫先，真狠！
不过，现在不是考虑这些的时候。
当务之急，还是先按照邓卫先刚刚跟我的话，找一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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