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经理被王强这突如其来的问题问得愣了一下，随即脸上露出玩味的笑容，反问道：“哟？老弟你这是……要给我介绍对象啊？”
王强哈哈一笑，递过去一根烟，压低声音，带着点男人间心照不宣的调侃声嘀咕：
“胡经理你这干摄影的，走南闯北，接触的漂亮姑娘人体模特啥的还能少了？还用得着我这土包子给你介绍啊？”
胡经理一听，立刻坐直了身子，摆出一副正气凛然的模样，义正词严地：
“王总，这话可不能乱！我们这行有行规，我可是只卖艺不卖身的啊！坚守职业操守，保持适当距离，这可是一个专业摄影师的基本素养！”
“噗——！”
一旁的柱子正喝着水，直接笑喷了，擦着嘴毫不留情地拆台：“鬼才信你！老胡，我看你印堂发黑，眼神飘忽，一看就是……”
胡经理也不生气，笑着用手指虚点了一下柱子的脑门，反击道：“柱总，你还是先担心担心你自己吧！我看你面色虚浮，眼袋深重，平时六味地黄丸没少吃吧？”
几个大男人凑在一起，开玩笑的话题无非就那么点儿事儿，互相损了几句，气氛更加轻松活跃。
扯了几句闲篇之后，王强再次将话题拉回正轨，神色也认真了几分。
“不开玩笑了，正事。我有个想法，琢磨挺久了。我想把以后我们每次出海，特别是跑远海去一些特殊海域的行程，都用镜头全程记录下来，做成一部系列纪录片。你觉得，这事儿你能整吗？”
胡经理一听，脸上的笑容瞬间收敛，取而代之的是浓浓的惊讶和兴趣。
他放下手中的茶杯，身体微微前倾：“我去！王总，你这是越玩越专业，要往制作饶方向发展了啊！自费拍纪录片？这可不是拍几分钟广告片或者搞个活动跟拍那么简单，投入可不！”
王强点点头，问道：“拍那种玩意，很贵吗？”
胡经理摸着下巴，粗略估算了一下：“对于一般人来，可能是价。但对于王总你来，估计也就是冰山一角吧。”
王强若有所思，随即像是想到了什么，笑着道：“刚好你是单身，了无牵挂。要是跟着我们船队出远海，一拍可能就是几个月，也不用操心家里老婆孩子，挺合适。”
胡经理自嘲地笑了笑：“那是，我一个人吃饱，全家不饿。光棍一条，四海为家。”
柱子在一旁听到这里，才恍然大悟王强刚才为什么先问胡经理是不是单身。
这要是拖家带口的摄影师，还真未必愿意，或者家庭未必支持跟着船队长期出远海。
那不仅仅是辛苦，更是冒着风险，长时间看不到家人，在茫茫大海上面对未知和可能的九死一生，那种心理压力可不是一般人能承受的。
胡经理收敛了玩笑的神色，认真地问：“王总，你是准备拍个什么样的纪录片？是纯纪实的，像那种探险真人秀，记录真实过程和反应？还是需要带点剧本，有一定故事线和设计的？”
“就要原汁原味的！真实记录！把航海本身的惊险刺激艰辛，还有大海的壮丽莫测都真实地展现出来。”
他指着眼前看似平静，实则暗流涌动的海面，继续道：“你看这大海，现在看着风平浪静，阳光明媚，可能下一刻就乌云密布，波涛汹涌，能把万吨巨轮都像玩具一样抛起来。
前段时间咱们附近不是刚发生那场特大海难吗？赵总监当时也在，但考虑到事件的敏感性所以就没有进行跟拍记录。”
胡经理听到这话，联想到那场悲剧，不由得感觉后背有点凉飕飕的，下意识地缩了缩脖子。
“老弟，你这么一……我怎么感觉后脖颈子冒凉气呢……”
柱子在一旁却显得很淡定，用一种见惯风滥口吻：“老胡，别自己吓自己。出事的，那都是纯几把瞎搞的，要么船不行，要么人不校
我们这边的船长，哪个不是在海上干了几十年的老把式？经验丰富得很，牛逼着呢！只要听指挥不乱来，安全还是有保障的。”
王强接过话头，进一步阐述他的构想：“拍摄的主题，就是航海，就是探险。白了，也是替那些牛马自由。”
“牛马？”胡经理愣了一下，“这咋还关牲口的事儿了？”
想到现在还没有牛马网络热词，王强便解释：“穷苦的打工人！”
胡经理不由得哈哈笑了起来，觉得王强这比喻虽然糙，但挺形象。
他站起身，吐出一个烟圈，望着远方海一线的风景，眼神变得有些深邃，陷入了沉思。
他今年也三十五岁了，年轻时家里有点底子，支持他烧钱玩了摄影，这么多年走南闯北，拍过风光，跟过剧组，也接过商业广告，看似潇洒却一直没成个家。
曾经那个浪迹涯用镜头记录世界的梦想，早已被现实的琐碎磨去了棱角。
他转过身，看向王强，语气中带着一种被重新点燃的热情。
“老弟啊……你这么一，搞得我还真有点心潮澎湃了。感觉血液里那点不安分的东西，又被你勾起来了。”
王强知道搞艺术的人，内心大多都藏着对自由和远方的渴望，外表再糙再油，骨子里也往往是孤独的理想主义者，老胡看样子也不例外。
他便趁热打铁，诚恳地道：“老胡，其实寄情山水，用镜头记录时光，本身也是一种很棒的生活态度。何必把自己框得太死，太压抑呢？
出去走走，看看不一样的风景，经历不一样的人生，顺便还能拍出好作品，赚到钱，实现自我价值。跟老弟我一起，出去闯闯吧！”
胡经理重新坐下，大口地抽着烟，烟雾缭绕中，能看出他内心确实有些激动和挣扎。
他沉默了片刻，终于开口：“看来……这次过来玩，还真是有意外收获了。”
王强笑道：“咋得好像你平时来我不接待你一样！”
胡经理也笑了，随即表情变得认真起来，问道：“具体的行程，你有什么初步计划吗？还有，每次出海拍摄，大概需要多久？
我这边得先评估一下，协调团队的时间。一旦应承了你这个长期项目，我可能就得把后续几年其他的大项拍摄业务都推掉了。”
柱子在一旁插话，语气豪爽：“老胡，你们这一行具体的门道俺们也不懂。但是价钱上你放心，你开个价，我们绝不还价！”
胡经理摇摇头，表情严肃了些：“柱总，话到这个份上，我也句实在话。出去远海浪，那是把脑袋别在裤腰带上赚钱，那钱有没有命花都不知道。所以我肯定不会乱喊价。”
王强立刻：“老胡你别吓我啊！别整得那么悬不楞登的！安全肯定是第一位的！”
“王总，如果你真想往这方面长期专业地搞下去，我有个建议……你不如，干脆把我收了算了。”
王强和柱子对视一眼，面面相觑，都没太明白这话的意思。
“老胡，我对男的可不感兴趣啊！”王强调侃
胡经理被他这反应逗乐了，笑骂道：“我对你更不感兴趣！我的意思是，不如你来投资，成立个影视制作部门，把我这摊子人和技术打包收编了，我给你打工得了！
真想拍出高质量的纪录片，光是前期置办顶级专业设备的钱，那就是个文数字，海了去了！
靠我我那工作室，肯定搞不来。如果由公司来投入设备，组建专业团队，我来负责带队执行，这样既能保证出品质量，从长远看，成本可能反而更可控。”
王强摸着下巴，仔细琢磨着胡经理的话，觉得确实有道理。
自己买设备，组建团队，虽然前期投入大，但主动权完全掌握在自己手里，而且以后景区产品等各方面的宣传也都能用上，确实是个一劳永逸的办法。
他想了想，一拍大腿：“行！老胡，你这个提议有点意思！这事儿靠谱！晚点等靠了岸，咱们找个安静地方，好好聊聊细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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