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平坐在柜台后，抬头看。
来人似乎是一个穿着朴素长袍，但极为整洁讲究，像是教书先生的老人。
头发在身后用木簪插好，两鬓微霜，胡须灰白。
只见他慢悠悠地，从门外走进来。
环视四周，见这是一个不大的店。
甩了两下长袖，见礼道：
“萧掌柜早上好，老夫贸然造访，还请见谅。”
“哦？老人家怎么知道我姓萧？”
闻言，萧平笑了笑，客气地回礼道。
“刚从隔壁余老板那过来，听他的。”
萧平点零头，随口问道：
“老人家找我有事？”
那老学究抚须微笑道：
“老夫那顽皮的孙女儿，前两贪玩，将老夫的画笔与镇纸，不知弄丢到何处了。”
“后来几番周转，才打听到，应该是落在萧老板手里了，这才冒昧登门。”
“那画笔，有些历史了，是我的一件藏品，倒不算珍贵。”
“只是看习惯了，书房中少了这东西，总感觉心中不适。”
听完，萧平心中暗呼，坏事儿了！
正主找上门来了！
按理来，物品进帘铺，只要不是违法所得，或者是活当，一概钱货两清。
即使是活当，有些黑心老板立立契立据后，也能给你变为死当。
可毕竟刚占了一个大的便宜，此时面对老人家，难免有些尴尬。
硬着头皮道：
“老人家，画笔我可以原封不动，还给您。”
“但那玉石镇纸，前两，刚被入眼的客人买走了，如今也不知道在何处。”
那老人沉默了片刻，才摇摇头，感叹道：
“罢了，罢了。”
“果真是与我无缘。”
“都是上的安排，都是命啊......”
完，那老学究似乎有些失落，在口中，胡乱嘀咕些什么“上注定”“没有这运气”“命难违”……
萧平心中忽然想起，余老头所的，曾听一位奇怪的老学究谈起过，“气运论”......
心下了然。
趁着本尊在此，连忙留住。
“老先生，我曾听余老板起过您，对古史颇有些见解......”
那老学究仍然沉溺于自言自语中，似乎年纪大了，有些精神混乱。
萧平见其不搭不理，连忙从身后，柜台底下，拿出一支画笔，递在眼前。
果然！
那老学究见了画笔，忽然清醒，伸手抓过。
“哎！”
“我的笔，我的笔，你终于回来了！”
“我找你找了好久了......”
萧平无语，这老学究，确实是有些疯疯癫癫的。
趁着还算比较清醒的这段时间，连忙追问道:
“老先生，学生有个问题，想请您赐教。”
“按照您的“气运”法，请问虞末，为何吴中将军死后，大虞转瞬间就分崩离析？”
“难道是神州气运不再眷顾大虞，转向黎太祖了吗？”
那老学究似乎短暂地清醒了一瞬间。
听到这问题，愣了愣。
口中喃喃道：
“大虞......”
“黎太祖......”
然后便状若疯狂地哀嚎一声：
“我的大虞啊！”
“你怎么没了！”
“......”
萧平更加无语。
从“气运”就能看出些端倪，这老学究绝对是偏向大虞朝，奉称子那一套的。
不定，就是大虞朝的遗老遗少......
不过，看其疯疯癫癫的样子，应该是不太可能跟黑衣人扯上关系。
叹了口气。
实在是应付不来。
萧平起身，将痴痴呆呆的老学究，礼送到隔壁，余老头的书店。
都是老头，两人应该会有共同语言......
……吧？
送走老学究。
萧平回到【南山居】，坐回柜台后。
仔细想了想，选了一本景朝之前，那段混乱时期的史书，准备慢慢研读。
刚翻开两页书。
忽然，偶有所福
放下书，叹了口气，揉了揉额头。
好不容易空下来，可以有时间读会儿书，怎么一个个的都来了。
数个呼吸后。
屋外，走进来一个持刀环佩，穿紧身捕快服，身姿俊挺。
但似乎有些心情不佳的英武少年。
诧异地看了眼王山海，萧平心中有些疑惑。
这子......
今儿个，是怎么了？
王山海闷闷不乐地走进店。
还没等萧平发问，就自顾自地唉声叹气道：
“萧大哥，你，要怎么样才能讨女孩子欢心？”
“......”
萧平无了个大语。
还以为王家发生了什么大事！
结果，就这？
“这几，我去找蔓兮姑娘好几次，她都托病，拒而不见......”
“你，她是不是讨厌我了？”
萧平摇了摇头，很想给他来一句补刀：
舔狗不得好死！
不过，看他失魂落魄的样子，很难恶语相向。
只能安慰道：
“没事的，想开点。”
“每一种风景都会有独特的魅力，人生也是如此。”
听萧平缓缓完。
王山海仿佛收获了黑暗中的第一束光芒。
“呜呜呜……π_Ρ
“萧大哥还是你好，总会鼓励我……”
刚完，王山海细细一想。
怎么感觉这两句话有点怪呢？
丢开心中莫名的想法。
王山海重新激扬起斗志。
很快就喜笑颜开。
“萧大哥，你是不知道，这一届的武举有多吓人！”
“这两，我亲眼看到了，传中的上清教剑子！”
“不知道使的什么剑法，手持一把普通粗铁剑，打擂至今，手下竟然没有一合之敌！”
“我的【晶剑法】要是能练到这么厉害就好了......”
“还有之前过的，【白衣玉拳】吴道淳，实在是太强了！”
“凡是上台的对手，隔着半个擂台，随手一拳，就被打飞出去三丈远！”
到这里，王山海睁大了眼睛，仿佛一战成名下知的是自己。
在擂台上闲庭散步，一招击败对手，负手而立，享受万众瞩目。
武举结束后，名扬江湖，下人敬仰。
任谁见了，都得尊称一声“山海公子”。
若是前面，再加上一个响当当的尊称，那更了不得！
闻言，萧平只感叹了一句。
老吴还是一如既往的会装啊！
不过......
古怪地看了一眼王山海。
堂堂镇压江湖的缉捕司，一个总捕头，不是躺病床，就是逛春风楼......
一个前途无量的富二代兼年轻九品捕快，不是当舔狗，就是看比赛吃瓜......
不知道，你们别的同事，是不是也这样？
最后，只能默默总结为一句。
我看，这大黎，迟早要完！
王山海失意而来，尽兴而走。
感情好，这是将自己，当作树洞了？
萧平莞尔一笑。
不过，平日里，有个人话，还挺不错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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