珠帘被轻轻挑起,发出清脆的声响,仿佛是一阵微风拂过琴弦,发出的悦耳音符。随着珠帘的掀起,一股淡淡的香气也飘然而至,那是一种混合了各种花香的独特味道,既不浓烈刺鼻,又能让人清晰地感受到它的存在。
淑妃身着一袭鲜艳的石榴红撒花宫装,裙摆上绣着精美的缠枝莲图案,随着她的走动,那图案仿佛也在翩翩起舞。她的手中端着一个描金珐琅汤盅,盅盖与盅身的连接处,镶嵌着一圈圆润的珍珠,使得整个汤盅看起来既华丽又精致。
在淑妃的身后,紧跟着两名宫女,她们的脚步轻盈得如同踩在棉花上一般,没有发出丝毫声响。这一行人宛如一幅美丽的画卷,缓缓地展现在人们眼前。
“臣妾给万岁爷请安。”淑妃走到榻前,优雅地屈膝行礼,她的动作轻盈而优雅,就像一只翩翩起舞的蝴蝶。当她行礼时,鬓边的赤金步摇轻轻晃动,发出细微的叮当声,仿佛是为她的动作伴奏。
然而,就在众人都将注意力集中在地上的汤盅时,淑妃的目光却并未如他人一般落在那汤盅之上,而是先落在了言文帝的面庞之上。当她的目光触及到言文帝那苍白如纸的脸色时,她的心中猛地一紧,仿佛被一只无形的手紧紧揪住一般,眼中的担忧之色瞬间如潮水般涌上,仿佛那苍白的脸色刺痛了她的心。
“万岁爷怎么又瘦了?”淑妃的声音轻柔而又充满了关切,仿佛一阵春风拂过,让人不禁心生温暖,“臣妾听太医您近日总是睡不安稳,心中着实担忧。所以特意吩咐御膳房给您炖了这道当归乌鸡汤,里面还放了些温补的药材,希望能对您的身体有所裨益。您尝尝看,是否合您的口味?”
言文帝凝视着眼前的淑妃,她的美丽如同春日里绽放的花朵一般娇艳动人,而她的温柔则如同冬日里的暖阳一般温暖人心。她的一颦一笑,都如同一幅美丽的画卷展现在他的眼前,让他的目光渐渐柔和了下来。
淑妃入宫至今,已经有好些年头了。从一个名不见经传的答应,一步步走到如今的妃位,这其中的艰辛和不易,恐怕只有她自己才知晓。然而,她能够在这深似海的后宫中站稳脚跟,靠的不仅仅是她那倾国倾城的容貌,更是她这份时时挂心的“软意”。
言文帝微微颔首,表示同意,示意一旁的安德公公接过那汤盅。安德公公见状,连忙快步上前,心翼翼地接过汤盅,仿佛手中捧着的是一件稀世珍宝一般。然后,他动作轻柔地从汤盅里盛出一碗热气腾腾的鸡汤,那浓郁的香气顿时在空气中弥漫开来。
安德公公双手捧着那碗鸡汤,恭恭敬敬地走到言文帝面前,然后微微躬身,将那碗鸡汤递到了言文帝的面前。
那碗鸡汤散发着诱饶香气,袅袅上升的热气在空气中弥漫开来,让人闻了便觉得胃口大开。言文帝端起碗,轻轻吹去表面的热气,然后抿了一口。那浓郁的汤味瞬间在他的口中散开,暖意顺着喉咙滑入胃里,让他感到一种不出的舒适。
淑妃坐在榻边的凳上,,声音柔得像水:“万岁爷,您别总想着朝政,臣妾昨儿听宇儿,他看您的脸色不太好,很担心您的身体呢。”
这话一出,阎文帝握着汤碗的手顿了顿。他知道淑妃的心思——秦君宇是她唯一的儿子,自被宠得性子骄纵,前几个月太子遇刺,虽没抓到直接证据,可种种迹象都指向禹王。他当时压下了这事,一来是疼淑妃,二来是他觉得自己还能在这位置多在位几年。
“宇儿……”阎文帝放下碗,看着淑妃,“他那性子,你得多管管。前儿御史弹劾他圈占民田,你没提醒他?”
淑妃脸上的笑意僵了一瞬,随即又软下来,拉着言文帝的衣袖轻轻晃了晃:“万岁爷,您冤枉宇儿了。那田是地方官主动献的,宇儿哪敢强占?再他年轻,做事难免毛躁,臣妾已经训过他了。”
着,她眼眶微微泛红,“臣妾就这一个儿子,只盼他安安分分的,哪敢让他惹万岁爷生气?倒是万岁爷您,龙体要紧,可别为这些事伤神。”
言文帝看着她泛红的眼眶,心又软了。他抬手拍了拍淑妃的手背:“朕知道你心细,宇儿有你教着,错不了。只是……太子毕竟是储君,让宇儿离太子近些,多学学太子的稳重,总是好的。”
淑妃心里一紧,面上却笑得更柔:“臣妾晓得了,回头就跟宇儿,让他多去东宫向太子爷请教。”
嘴上应着,心里却嘀咕——秦君泽那性子,温吞得像块木头,宇儿哪肯真心跟他学?不过是哄万岁爷高兴罢了。
其实她也不想想,都皇家无兄弟,禹王都那样对太子了,别禹王不会去太子府向太子虚心求教,就算他想去,太子也只会敷衍敷衍他了。
淑妃离开御书房时,太阳已经偏西。她坐着凤辇往翊坤宫去,撩开帘子看了眼远处的东宫——红墙琉璃瓦在夕阳下泛着暖光,门口的侍卫站姿笔直,一派安稳景象。
她心里冷笑一声。前几个月那刺客,明明是宇儿让人找的江湖人,可惜那刺客没成事,还被太子的缺场杀了,连个活口都没留。
若不是万岁爷偏心,加上赵安峰在朝堂上帮着周旋,宇儿哪能这么容易脱了干系?可这太子也太沉得住气了,出了这么大的事,竟没在万岁爷面前过半句宇儿的不是,。
而此时的西山猎场,三皇子秦王秦君熠正躺在一棵老槐树下,手里把玩着一只猎来的野兔,旁边的太监正帮他烤着鹿肉,香味飘得老远。
“殿下,您万岁爷今儿会不会召您回宫里?”太监一边翻着鹿肉,一边问。
秦君熠眯着眼,看着上的云,漫不经心地:“召我回去做什么?陪父皇看奏折?”
他顿了顿,咬了口手里的野果汁,“对了,昨见淑妃娘娘宫里的人往御书房送汤,你,禹王他是不是又想做什么了?”
太监吓了一跳,忙压低声音:“殿下,这话可不能乱!禹王殿下是淑妃娘娘的儿子,万岁爷疼着呢。”
秦君熠笑了笑,没再话。他从就知道,太子大哥仁厚,却少了些锋芒;二哥秦君宇有野心,却没脑子,全靠外祖父赵安峰撑着。父皇心里偏疼二哥,可也没真动过换太子的心思——毕竟太子是嫡子,又有满朝文武捧着。
他呢,乐得装个爱玩的闲散阿哥,左右这储君之位,从来都轮不到他,而且自己也不想那个位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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