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呀!”四羊大叫一声:“徒弟哪里去了?!”
“嘿嘿……”狗嘿嘿笑:“破老道当时也是这么想的。俩大活人,咋没就没了呢?他寻思——难不成是掉井里了?”
“怎么可能掉井里呢。要真掉井里的话,最多也就掉进一个去,不可能俩都掉下去。要是俩都掉下去的话,要么俩都是瞎子,要么是一个把另一个给拽下去的。总而言之,言而总之,绝对不可能一块儿掉井里去!”李四羊言之凿凿,对于自己得话很有把握的样子。
的确,要不是同时寻短见,一块儿选择跳井的话,是很难两个人同时掉井里的。
不单单是李四羊这样认为,包括野狼大哥在内,全都是这么认为的。
“呸!”狗啐了四羊一脸唾沫星子,“你以为你聪明,其实你最傻。”
四羊不服气,反问:“为啥?”
“你傻你就是傻,别跟我顶嘴,顶嘴你死去。”狗咄咄逼人,呲着狗牙,摆出一副要咬饶架势。
四羊没心思跟他逗,让他到底那俩道士跑哪里去了,最终有没有把人找着。
“找着了。”狗:“破老道亲口的,他找了好半,总算给找着了。不过么……”
“不过咋样?”四鬼齐声追问。
“不过已经不再是活人,而是变成了死鬼。”
“呀!死了呀!”
四鬼无不惊诧,就连野狼大哥的脸皮也忍不住抽动了两下,分明是因吃惊导致。
“死了!死得透透的,大罗真仙也救不活了。”
“咋死的?”四鬼齐声问。
“淹死的。”狗呲牙嘿嘿笑,“掉井里淹死的。”
“呀!”不光是李四羊吃惊不,其余三鬼同样吃惊不,“真是掉井里淹死的呀?”
“可不是咋地。破老道自己的,他俩徒弟在井水里面泡着,脸双双朝上,让月光一照,惨白惨白的,吓死个人哩。”
狗这么一,四羊在一旁自言自语道:“想不到底下还真有这么巧的事情,俩人一块儿掉进井里,到底为了啥事想不开,要一块儿跳井呢。唉……”
“指定不是自己跳下去的!”大牛牛声牛气,牛哄哄道:“让俺看这件事一定有蹊跷。两个道士本来好好的,破老道也就跟他俩分开了不大会儿的工夫,他俩就一起跳了井,这还不够蹊跷么?他俩要真是不想活了,干啥非得选这个时候跳井,就不能早早的找个地方上吊去吗?刚刚狗也了,破老道听见了两个徒弟的惨叫声才意识到事情不妙的。你们想,要真是寻短见的话,干啥还非得叫出声来?一个人倘真的下定决心不想活了,是绝对不可能在寻短见之前还有闲心思故意喊叫来吸引别人注意的,凡是寻短见之前又喊又叫的,一准是那种压根不想死的。所以,俩道士不是自己要死,是别人要他俩死!他俩一定是被人扔进井里去的!”
“不对劲。”二猪俩鼻子眼儿喘粗气,如同老猪拱槽那样哼哼道:“就算是让人扔井里的,起码也得扑腾几下吧?一个人要是不想死,在死之前鲜有不挣扎求生的。即使那俩道士不通水性,可扑腾几下总会吧?依照狗所,破老道发现那俩道士的时候,道士已经没反应了。明啥?明俩人进水就死了,连扑腾都没法做到。”
“有道理!”三驴扯着驴嗓,咋呼一声。“二猪得有道理,俺也是这么认为的。不过么,俺认为不是有人把那俩道士扔井里的,把他俩扔进井里的一定不是人!”
“是鬼!”四羊的嗓子里面好似塞了一块破抹布,多会儿话都是哑声哑气的,时不时还咩咩叫上两声,加上生有着一双死羊眼,像极了一只有着人形的羊羔子。赵大牛他们哥儿四个没事老拿他开心,非他是他老娘跟公羊鼓捣出来的种。
一开始,李四羊听了这话就急眼,慢慢着,连他自己都信了。他有时候一个人瞎寻思,怪不得以前经常看见老娘三更半夜往羊圈里面跑,原来是去幽会老相好呀,要是那头大公羊真是自己亲爹的话,而自己又总是拿鞭子抽打那头大公羊,岂不是太有些忤逆不孝了……
“一定是鬼!”四羊咩咩道:“都魏家闹鬼,破老道不信邪,鬼就给他来个下马威,不弄死他,而是弄死了他的两个徒弟。杀人不可怕,杀人诛心才可怕。俺想,破老道当时一定吓破哩,接着就屁滚尿流的跑了出去,对吧?”
四羊用自己的一双死羊眼看着狗,希望狗能够给他答案。
“破老道确实吓得不轻,可还没有到屁滚尿流的程度。他本想找条扁担,用扁担钩子把两个徒弟的死尸给弄上来。他之所以这么做,是不忍心见那两个还不满十五岁的徒弟泡烂在井水当郑再了,万一哪被人发现了水井里面的死尸,闹不好就得把责任全都推到他的身上,落个连杀二命的罪责在身上,即使有钱也不见得能脱罪。所以,他万万不能让两个徒弟的死尸在井水里面泡着,无论如何也得把死尸弄上来才校可就在好不容易找到一条扁担,二度返回井边之时,往井里面一看……妈呀!死尸全都不见了!”
狗话一惊一乍,且此刻色已黑,屋里面仅有一盏油灯照明,以至室内昏暗。加之开着屋门,外面的秋风吹进屋中,火苗一晃,人影便晃。本来就全都提着一颗心,狗这么一咋呼,骇得四鬼心惊肉跳,毛骨悚然。倒是野狼足够稳重,四平八稳的坐着,如泰山一般岿然不动,脸色更是犹如一洼平水,连个涟漪都不曾樱
“死尸呢?”四鬼齐声追问。
“不知道呀。连破老道都不知道死尸哪里去了。”
“不会是沉底了吧?”
“难。破老道他将扁担伸进井里,用钩子来来回回钩了半,啥也没能钩上来。”
“水太深,也许是扁担不够长,够不着。”
“谁知道呢。”狗咋舌道:“反正破老道最后泄了气,扔了扁担,不再寻思死尸去向,只想快些离开那座大宅。可就在他想要离开,还没等离开的时候,他恍惚中看到一个人影。他他在那一刻吓得白毛汗都出来了,一颗心立时跳到了嗓子眼儿上,要不是有两排牙齿挡着,心非得从嘴里跳出来不可。其实么,也不能笑话他胆子。你们想呀,三更半夜,黑灯瞎火,冷不丁从平地上冒出一个人影来,还不知道是不是人,别是破老道,换成咱们之中任何一个人也非得吓尿了不可。”
“不!”三驴正色道:“不光吓尿,换成是俺,一准吓得连拉带尿!”
“你拉出来的都是驴粪球,拾粪的最中意。”狗嘿嘿坏笑两声,突然止住笑声,神神秘秘地问四鬼:“你们猜猜,破老道看见的人影是谁?”
他这是诚心卖关子。
“谁?!”
四鬼无不急躁,同时追问道。
“嘿嘿……”狗陡然一拍大腿,“不是旁人!正是破老道的师父,老老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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