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凭什么答应你？”
穆一辰气不过地怼了一句。
得知尸体是高紫阳“借尸还魂”，她也没那么害怕了。
吕阳摆了摆手，示意她不要插嘴，朝高紫阳问道：
“如果我不答应呢？”
“不答应，呵呵，你面前那具尸体，就是榜样！”
吕阳瞅了一眼脸上插满各种笔的王磊的尸体，笑了笑：
“你威胁我呢？你要真有办法干死我，还用得着这样跟我谈条件吗？”
“不是你，是别人……你插手这件事，无非是为了救人，那我就杀人，学校有数千学生，我一随便找十个八个人杀，你能救下来几个？”
吕阳沉默了。
“如果你配合我，不搞事情的话，我最多再杀死那个灵媒，就会开启祭坛，举行祭典，你不是想跟我决斗吗，等我完成祭典，我给你这个机会！前提是你乖乖听话。”
吕阳沉吟片刻，道：
“我听不懂，你为什么不威胁我直接退出，搞出这么多规则干什么？”
尸体又咧嘴笑了笑，几颗牙齿，混合着血液掉落在地上。
“多余的话我不了，吕道长，我看你的表现……对了还有一条，如果你想用外力封死或炸毁那栋楼，后果同上。再见了……”
完这句话，那具尸体便直挺挺地倒了下去。
吕阳走到跟前，将抽屉完全打开，这才看到，在尸体的胸口位置，有一处明显不属于他的黑色的头发，正在分解成液体。
头发周围的皮肤上，画着黑色线条组成的奇怪图案。
“估计这就是他能够用尸体传声的原因吧，应该是某种尸降……降头师，的确有够神奇。”
吕阳感慨地想道。
“吕阳，你之前提的问题，答案是什么？”
穆一辰走上前来，问道。
“什么提问？”
“他既然能用无辜的生命来威胁你，去遵守那些规则，为什么不直接威胁你退出呢？”
“这个，我已经想到答案了。”
吕阳沉默了一下，道：
“因为，他也有软肋在我们手中！”
“你是，那座楼？”
吕阳点头。
“他知道我不会退出的，他时间不多了，如果我们真的全盯守楼，或者干脆将其炸毁，那么里面的祭坛，自然也就不存在了，所以他只能在有限范围内，跟我谈条件。”
——封死或炸毁楼这个办法，吕阳其实真的想过，现在看来，基本没这个可能了。
吕阳转头看了一眼那个学生的尸体。
果然像自己推测的那样，高紫阳杀他，只是为了震慑自己。
这兄弟，死的有点冤……
“那，现在怎么办？真的要照他的去做吗？”
穆一辰一时间有点傻眼。
他们调查这个案子，本质上就是为了阻止高紫阳杀人献祭，现在继续刚下去，他反而要杀死更多的人……穆一辰无法接受这个结果。
陈浩挠着后脑勺，道：
“怎么有种‘电车难题’的感觉——现在灵媒就剩一个，不阻止高紫阳，这人必死，如果阻止他，却要死更多无辜的人，阳人，你看……”
两人一起将目光移到吕阳脸上，现在，这个难题，被丢给了他。
“你是警察，可别告诉我，你打算跟犯罪分子合作。”
吕阳看着穆一辰，道。
穆一辰果断摇头，捏紧双拳，道：
“跟犯罪分子合作，是最蠢的事情，他们根本不会信守诺言的，但是……我真的不知道怎么办好了。”
“那就先别想太多，努力把最后那个灵媒找出来再。”
穆一辰见吕阳似乎没有那么担心，不由问道：“你是不是有应对的办法了？”
“先干活吧，时间不等人。”
从停尸房出去，回到医院大厅，吕阳见到了坐在椅子上的赵钰茗和李朝元。
两人面对面坐在两张椅子上，李朝元正在给赵玉明看面相。
“从你的面相上面，只能看到那么多了，如果你想进一步了解姻缘，可以试试摸骨，这才是我最擅长的……”
摸骨？？
吕阳猛的想起了什么，上前一脚踹在李朝元屁股上。
“你敢给她摸骨，你找死是吧？”
“正常摸骨，不是你想的那样，是赵姐找我算姻缘的……”
吕阳连忙辩解。
“咳咳。”
赵钰茗有点心虚地看了吕阳一眼，不让李朝元再下去。
“行了，别扯淡了，你先回去吧，对了三哥，你帮我采购一些樟脑丸，改造一下，往里面加一些姜粉和灯草的粉末，多准备一些，先来……五十斤吧，明拿给我。”
“这是要干什么用？”
李朝元不解地问道。
“防九目婴煞。”
既然这东西的魂体本是蝉虫，而一切虫子，都是怕樟脑气味的。
这也是吕阳下午琢磨半，想到的克之物。
至于生姜和灯草，本就是能克制邪气的法药，加在樟脑丸里，或许能起到更好的效果。
吕阳坦白，配置这种法药，正是给陈浩他们几个用的，避免九目婴煞万一来袭击他们。
虽然从高紫阳的角度，不大可能这么干——如果他敢杀死自己的身边朋友，万一自己暴走，真把楼给炸了，这后果，他承担不起。
不过人命关，也不能一点防备不做。
穆一辰听他完，道：
“樟脑丸真的能对付婴煞吗，它可不是一般的虫子啊。”
“应该会有点用。”
吕阳一笔带过，其实他已经想到了更加能克制九目婴煞的东西，只不过离决斗还早着，为了避免泄露信息，暂时没去准备。
“铭姐，我还是去你宿舍吧，你那电脑好用，我得赶快找到那最后一个灵媒，至于赵爷爷那边，你跟他，我明再去见他吧。”
——林虎死后，现在十六个灵媒，只剩下一个活的了，得赶紧找到他！
现在，已经不光是救他性命的问题，吕阳清楚，只有抢先找到这个人，自己才有跟高紫阳谈判的筹码。
“好的，那我们现在就去吧。”赵钰茗语气中透着开心。
“穆警官，你跟我一起吗？”
吕阳朝穆一辰看去。
结果穆一辰还没开口，赵钰茗抢着道：
“你要是不回家的话，我给你开个酒店，在附近住一晚吧。”
穆一辰立刻翻起了白眼，
“别紧张，我也没跟你们走，我有眼力价，不会破坏你们二人世界！”
“你什么呢……”
赵钰茗脸红了。
穆一辰，她得赶回局里，王磊的意外死亡，需要走个程序，不然跟上面没法交代。
还有就是，她想尝试通过学校附近的监控系统，看能不能找到高紫阳的踪迹。
吕阳也觉得，可以试一试。
于是大家在医院门口分开，吕阳和赵钰茗、陈浩一起，朝赵钰茗停车的地方走去。
突然，吕阳站住了，朝漆黑的街道对面望去。
“阳，怎么了？”赵钰茗紧张问道。
“有人跟踪我。”
“啊？！高紫阳吗？”
赵钰茗话音未落，吕阳已经朝街对面冲了过去，速度快得像一阵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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