装得再像，也挡不住犹犹豫豫的脚下，和不断绕来绕去的路线。
一声闷响。
前面的人又一次捂住了额头。
“…！”
“你，”
她是不会点灯的！显得很没面子……眼看这人转了个身，又直直朝着前方巨大的落地灯撞去，斯内普犹豫再三，抓住了那只手。
“别去那边，”
“…那我换个方向，你放开我，”
他不放。
两人较着劲，斯内普又故意没有点亮魔杖，在漆黑一片的环境中，相连的手就是唯一的路径。
走廊里也从下午变成了深夜。星月挂在上，周围依然很黑。
也许是忽然涌上来的情绪给了他勇气，斯内普把人牵着，一路从八楼送回到地下一层，最后看着她走进宿舍。关门之前，那双快要变得僵硬的手才终于松开了。
“好的去厨房偷吃呢？”艾瑞斯靠在门边，轻声。
早把这件事忘个一干二净的人已经走上了旋转楼梯，脚步飞快地又冲回八楼。
“蟑螂堆。”
滴水石兽打开通道，邓布利多在睡意朦胧中开了门。
“西弗勒斯……哦！”
他冲了进去，把冠冕放在桌上。
“——看看你找到了什么？”
“是啊，看看我找到了什么，邓布利多。”斯内普，“城堡里的密室果然多得数不胜数，要不是霍华德帮忙，我一个人要找到地老荒去。”
“你们大半夜还在一起？”
他唰地站起来，“重要的节点到底是什么？”
“是冠冕……哦，好吧，”他恋恋不舍地转开话题，看向办公桌。银色的王冠已经消失很多年了，为了找到它自己甚至还去了阿尔巴尼亚的黑暗森林。
“就在距离你的办公室两条走廊的地方，那有一个有求必应屋，能通过许愿得到一个房间。”
“难道是指那张挂毯前？”邓布利多很惊讶，“我有一次上厕所时不心拐错了弯，进入了一个陌生的房间——你猜怎么着，里面竟然摆满了各种各样精致豪华的便壶！”
便……斯内普此刻不想话。
校长围着冠冕看了一圈又一圈，“多么美好的王冠，现在竟然不得不销毁……对拉文克劳抱歉。”
然后猛烈的火光一闪，又一个魂器消失了。
锐利的蓝眼睛里仿佛浮现出最后的金杯，和那条蟒蛇。只要再除了它们，伏地魔就会重新变得像凡人一样。会受伤，也会被杀死。
“我不知道该怎么对你表达感激，西弗勒斯。”
“不必了。”斯内普，神情是一惯的阴沉，“我们之间早有约定，你想让我做什么都可以。”
可是邓布利多笑起来，那些深刻的皱纹在烛光中慢慢舒缓。他和这个仍然年轻的人之间的确有过约定，也在自己的口腹蜜剑之下答应暗中保护哈利波特，变得没有自由。
“你知道，我曾经就像一个老混蛋。”
斯内普抬头望着他。
“是约定，也是枷锁。我能看到曾经发生过的那些事在你身上留下痕迹。恐怕最近，那些过去的事也让你感到困扰。”
艾瑞斯那孩子只是刚刚听到了莉莉的名字就立刻抽身远离，偏偏那些过去他根本解释不清。
“你想怎么做？”
“什么怎么做。”斯内普冷冷地，站到了窗户边。
夜里凉风很大，即使气已经暖和起来也刮个不停。
“难道不想再试一试？”
可是他试过了。霍华德不让自己靠近…“不知道，你在什么。”
“哦，你当然知道我在什么。”他从睡衣里掏出魔杖，尽管斯内普不理解这个人为什么要抱着魔杖睡觉。
总之邓布利多凭空一挥，杖尖就闪出白光。
“是啊，西弗勒斯·斯内普和阿不思·邓布利多之间有过约定，现在我主动放弃获得他的无私奉献，变成友好协助……或者加工资！而最后一件想要他完成的任务，是勇敢做出选择。”
空中亮光一闪，仿佛有什么无形的枷锁被解开了。斯内普不可思议地望着他，“邓布利多？”
他露出笑容，也打了个哈欠，“我真想回去睡觉，老年人比不上你们的好身体。”
……
自从拉文克劳的冠冕被销毁之后，暖风就开始吹进城堡。
寻找魂器的任务暂时没有新的进展，邓布利多也大量减少了斯内普的工作任务，只留下每月定时熬制的狼毒药剂，和还没有成功过的方剂实验。
生活似乎变得前所未有的平静。直到二月快要结束的这一。
马库斯?弗林特很早就召集了队员，更衣室里更是一片兴奋地吼声。“我不管你们当中有没有人想要退缩，此刻只一句话——我要赢。”
德里安?普赛立刻接话，“交给我吧，赫奇帕奇根本挡不住我的一根扫把丝。”
“很好，”弗林特扫视所有人，最后看向德拉科?马尔福，“对方的找球手是那个大个头的塞德里克?迪戈里，虽然没有波特那么难缠，但他飞得很快。”
“再快，也不可能有我的扫帚快。”马尔福皱着鼻子，他们还骑着学校里的老古董，是不可能赢的。
场内渐渐响起欢呼声，比赛时间到了。
斯普劳特教授和麦格教授早就携手而来，坐在看台的第一排。而斯内普，刻意占着很宽的位置不放，等着某人前来。
可他等了很久，看台几乎都站满了人也没有瞥见那片飘扬的衣角。
——第一声哨音吹响了。
所有人都激动起来，学校里的人几乎倾巢而出。
斯内普心不在焉地坐着，望向场内。下一秒就是一愣。
身穿绿色球衣和褐色球衣的队员相继入场，艾瑞斯就站在双方中间，手里捏着哨子，叉着腰。
“真想不到，我还能干上这活。”她清了清嗓子，“如你们所见，我就是今顶替霍琦女士的裁判，艾瑞斯·霍华德。比赛开始前我只有一句话——尽你们所能去赢！”
弗林特立刻咧嘴笑了。
鬼飞球被高高地抛起来，绿色球衣快得像一道闪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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