诸位义父,今水一,脑子挂不上档,明补上。
(以下内容不用看。)
## 每晚醒来,我都躺在楼下的棺材里
>连续七,我都在自家卧室床上准时醒来,
>却发现自己不知何时竟睡在了一楼客厅的棺材里,
>家人们对此视而不见,甚至为我预留棺材中的位置,
>直到我翻开家族相册,发现每一代长子都在30岁那年消失,
>而昨,正好是我30岁生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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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了。
第七次,陈默在清晨六点的闹铃声中睁开眼,感受到的不是柔软床铺的包裹,而是冰冷、狭窄、坚硬的触福视野里一片沉滞的黑暗,只有一丝微光从头顶上方缝隙透入,勾勒出一个长方形的、令人窒息的轮廓。
棺材。他又在客厅那口不知道传了多少代的柏木棺材里醒了。
心脏猛地一缩,随即疯狂擂动,撞击着胸腔,也撞击着这口逼仄的木海冷意不是从皮肤渗入,而是从骨头缝里钻出来。他抬手,用力抵住棺盖——吱呀一声,沉闷的摩擦声在寂静的一楼格外刺耳。客厅里窗帘紧闭,光线昏暗,熟悉的家具静静陈列,如同默哀。
他撑着发软的身体坐起,睡衣被冷汗浸透,贴在背上,一片冰凉。卧室的床柔软舒适,他每晚确确实实是在那里入睡,意识沉入黑暗前的最后一个画面,绝对是二楼那间卧室的花板。但每一次醒来,都在这里。
第一次发生时,他以为是噩梦,或者是自己的恶作剧,尽管他早已过了恶作剧的年纪。第二次、第三次……恐惧像藤蔓一样缠绕上来,越收越紧。他试过熬夜,灌下浓咖啡,睁眼到凌晨,但总会在某个瞬间失去意识,再醒来,便是棺郑
他趿拉着拖鞋,脚步虚浮地走向餐厅。母亲正背对着他,在流理台前准备早餐,煎蛋的滋啦声和食物的香气弥漫开来。父亲坐在餐桌旁看报纸,鼻梁上架着老花镜。
“妈……爸……”陈默开口,声音干涩沙哑,“我又……又在棺材里醒了。”
母亲的动作顿了一下,没有回头,只是轻轻“嗯”了一声,将煎蛋盛进盘子。父亲抖了抖报纸,翻过一页,视线没有离开新闻版面,语气平淡得像在讨论气:“知道了。习惯就好。”
一股寒意从脚底直冲头顶,比在棺材里醒来更甚。
“习惯?”陈默的声音提高了八度,带着难以置信的颤抖,“你们让我习惯每从棺材里醒来?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母亲端着盘子转过身,脸上是那种惯常的、带着点疲惫的温和笑容,她把牛奶放在陈默常坐的位置前:“默,别大惊怪的,快过来吃早餐,一会儿上班该迟到了。”
他们看不见他苍白的脸色,听不见他声音里的恐惧吗?
陈默猛地看向那口棺材,它静静地摆在客厅靠墙的位置,旁边甚至放着一盆绿植,仿佛它只是一个普通的家具。他记得时候问过这东西的来历,长辈只含糊是祖上传下来的老物件,辟邪。他从未像现在这样仔细打量过它——深褐色的木质,打磨得光滑,边角有细微的磨损,透着一股陈年老木和……某种不清道不明的气息混合的味道。
第八,六点。棺材。
这一次,他强迫自己冷静,在推开棺盖后,没有立刻起身,而是伸手在内部摸索。棺壁冰冷,触手是细腻的木质福然后,他的指尖在靠近头部位置的衬布下,摸到了一点异样。他用力一抠,一块活动的木板被掀起,下面是一个浅浅的夹层。里面空空如也,只有一层薄薄的灰尘。
但之前,这里一定放过东西。一种强烈的直觉击中了他。
他冲出棺材,几乎是踉跄着跑上二楼,冲进父母卧室旁边的书房。那里有一个靠墙摆放的旧书架,最上层,堆放着几本厚重的、蒙尘的家族相册。
他搬来椅子,将最厚的那本黑色缎面相册取了下来,灰尘在窗外透进的阳光中狂舞。
相册的开头是些模糊的黑白照片,穿着长衫马褂的先人,表情严肃。他一页页翻过去,目光扫过那些陌生的面孔。渐渐地,他注意到一个规律。几乎每一代,都会有一张长子的单人照,照片下面用毛笔楷标注着名字和生卒年月。
“陈氏五代,长子,文渊,生于一八六零年,殁于一八九零年。”
“陈氏六代,长子,嘉佑,生于一八九二年,殁于一九二二年。”
“陈氏七代,长子,建业,生于一九二五年,殁于一九五五年。”
……
殁年与生年,正好相差三十年。
陈默的心跳开始失序,手指不受控制地颤抖起来。他快速向后翻,跳过那些旁支亲属的照片,寻找着直系长子的记录。
“陈氏十代,长子,建国,生于一九六零年,殁于一九九零年。”
那是他的大伯。他对大伯几乎没有印象,只听父亲偶尔提起,是很早就去世了。
他深吸一口气,指尖冰凉,翻向最后一页有记录的地方。
“陈氏十一代,长子,致远,生于一九七五年。”
那是他的父亲,陈致远。照片下的标注,只有生年,没有殁年。
而在父亲照片的旁边,是一张他自己的少年时期照片。下面一行字,墨迹看起来比前面的要新一些:
“陈氏十二代,长子,默,生于一九九四年……”
后面是空的。
陈默的呼吸彻底停滞了。血液仿佛在这一刻冻结。
每一个长子,都只活到了三十岁。然后,就从家族记录里“消失”了。
他猛地抬头,看向书房墙壁上挂着的电子日历。
鲜红的数字,清晰地显示着日期。
昨,是他三十岁的生日。
所以,他从生日第二开始,准时在棺材中醒来。
所以,父母那异乎寻常的平静,不是不关心,不是看不见,而是……一种默许,一种等待,一种沿袭了不知多少代的、残酷的惯例。他们甚至为他,在棺材里预留了位置。
那口棺材,从来就不是什么辟邪的古董。
它是传承的终点。是每一代长子最终的、唯一的“床”。
冰冷的恐惧如同潮水,瞬间淹没了他,让他无法呼吸。他瘫坐在椅子上,手中的相册滑落在地,发出沉闷的响声。窗外阳光明媚,而他却感觉置身冰窖。
原来,那不是莫名其妙的灵异事件。
是宿命。是早已写好的、等待他按时躺进去的结局。
脚步声从门外传来,很轻,停在书房门口。
陈默僵硬地转过头。
母亲站在那里,手里端着一杯冒着热气的牛奶,脸上的表情复杂难辨,悲伤、无奈,还有一种深沉的、令人心悸的平静。
她看着掉在地上的相册,又看向面无人色的儿子,嘴唇动了动,似乎想什么。
陈默的目光越过她,落在客厅楼下,那口幽深的、等待着他的柏木棺材上。
它一直都在那里,静静地,等待着三十岁的他。
时间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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