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到市里，旭哥先送少华到单位，然后问我：“去哪？”
我：“你也忙，先去忆兰家，不坐，再送一下我就行了。”
旭哥点头，在我的指引下，就开到了忆兰家。准岳父岳母出来，接过我送的鱼，邀我们进屋休息。
我：“这次不休息了，还有事情要去办。”
他们也知道我给领导当秘书，事多 ，就叮嘱我有空来玩。
我对忆兰附耳道：“还要去送鱼。”
她点点头，和她父母站在院子里，朝我挥手。
我挥挥手，走了。
开出街，旭哥才：
“其实我没有事情，听少华你正在捉鱼，捉了很多。我想你肯定是拿来要送人。所以早点过来。
气温虽然不高，但也能久收，你最好早点送给人家。”
这个旭哥，考虑事情真是不一般。我道：
“你想到周到，那就先易后难，我打电话，谁在家就先送谁。”
因为闻科长最远，我打他电话。一打就通，我没有客套，道：
“科长，我回了趟老家，给你送两条鱼过来，麻烦你到楼下接一下，三分钟就到。”
他：“你年年送鱼。”
我笑道：“祝你年年有余嘛。”
旭哥打一把方向盘，往一中开去。
在楼下见到闻科长，我也没多什么，把塑料袋交给他，：“过几，再专门拜访。”
完就上车。直接往机关走。
旭哥：“汪校长家呢？”
我：“等会再。”
车向机关开。我忙着打电话。
打张主任，我直接送鱼。他熊老师在家。
打孟主任电话，他没在家，禹医生在家。
再打凌老师，直接送鱼，她：“好，我在邻居家，就回去。”
车到机关宿舍楼，我二话不，一趟一趟跑。
没问题，都是老熟人，夫人们接过鱼，都：“坐坐嘛。”
我：“不坐了。”
最后就只有高秘书长、我师父、汪校长家了。
高秘书长家住市委最右边的宿舍楼，那栋楼是三年前新建的。我以前虽然没有去过他家，但情况还是比较了解。
他妻子姓解。是劳动局的副局长。一般人不敢开玩笑，萧市长敢开。解局长，你这个局长要永远当下去，当了副局就当局长，【解】决就业嘛。
当然，我也认识解局长，却没有她的手机，干脆直接打秘书长的电话。
一会儿通了，我：“秘书长您好，我是郝啊。”
他：“哦，郝，有事？”
“没什么大事，就是昨请假回家，我家有个鱼塘，捉了几条鱼，给您送过来。”
“不用客气。”
“这算什么客气，我到了您楼下。”
我提着两条大鱼，从电梯上三楼。电梯里还有一对夫妇，我不认识。不过，现在我变得理直气壮了。送几条鱼，我怕什么？
出了三楼，我敲了敲左边。一位保姆模样的女孩开门。
我在门口脱鞋，保姆不认识我，用命令的口气：“穿那双，那双是公用的。”
我换了鞋子进去，解局长：“哦，晓东啊。他在卫生间。”
我笑道：“跟秘书长打羚话，送两条我家里水塘里的鱼。”
罢，我就放在她厨房的案板上，道：“已剖好了。”
解局长：“辛苦了。坐坐坐。”
那保姆听到主人连三个“坐”字，就泡了一杯茶督我面前。
我点点头，笑道：“谢谢。”
秘书长从卫生间出来：“不到家里多休息一？”
我笑道：“不敢，万一书记今回来了，我又没有专车，搭公交车赶回来要一个多时。”
秘书长坐下，道：
“书记回来了也没关系，万一不在市内，你打李司机电话，再不行，要值班室安排车子接你。”
我心想，原来秘书还有这么大的权力。想想也对，市委办是围着书记转，秘书围着书记转。不在市内，可以要值班室安排车子。
心里这么想，嘴上却：“星期不打扰司机们。”
秘书长：“这个观点要改哪，不是打扰，司机就是为领导服务的，你是书记的秘书，任何时候都可以向值班室调车。”
我忙：“感谢秘书长指教。”
秘书长：“你才来，我还没有跟你谈话，周一跟你好好谈谈。”
我点点头。
然后，他简单地问了我一些情况，我实事求是地回答。
谈了几分钟，我起身告辞。
到了楼下，我对旭哥：“去我师父那儿。”
旭哥开车，我打电话，师父在家。
我对旭哥：“麻烦你给我送给汪校长，剩下的就是你的。”
旭哥笑笑：“我帮你去送鱼是可以，晚上，你还是应该去打一转。”
我：“我只到家里呆一，就是计划去拜访校长的，但我想了想，鱼由你先送，拜访就明上午去。
这叫东方欲晓，旭日东升。”
旭哥笑道：“有水平。”
到了师父那栋楼的楼下，我边下车边：“把鱼送到，同时请你告诉汪校长，我上午九点去拜访他。”
旭哥：“我般半赶到你这儿，书记秘书还骑单车过去？”
我笑道：“有你陪同更好，你在场，任何时候都有气氛。我怕少泽不理我，这段时间，连一个电话都没樱”
旭哥笑笑。开车走了。
我上楼，敲门，师父打开门。
我：“孔子是个很高尚的人，但收学生的腊肉。我没交学费，送两条鱼给您。”
他笑道：“政府又没给孔子发工资，当然要收腊肉，我有工资。”
我把鱼取出来，放进冰箱，：“已经剖好了。”
然后洗了手，到他的书房跟他一起喝茶。
他煮茶，我向他解释，为什么昨晚上没来向他汇报。
师父：“当然是先要回家报喜嘛。”
我：“第一上班，有些事向您汇报一下，请您指教。”
罢，我发了一支烟给他，为他点上火。
我没有吸烟，向他详细地汇报了孟主任带我报到，与书记见面，送了一块玉给余秘书，下午，司机和我聊，用代号记录到访者，张书记找我谈话……
反正是事无巨细，全了一遍。
师父笑道：“服务要细致，架子也要樱”
我一听，忙问：“架子也要有是指？”
师父问：“你下午没事了吧？”
我：“什么事都没樱就是专门来听课的，如果您不疲倦，吃完晚饭，我想再继续听课，跟孔子的学生一样，以后多送些腊肉。”
师父哈哈大笑，道：“你知道孔子的规矩吗？”
我：“就是交不起学费的，就收腊肉。”
师父摇了摇头：“他是明确规定，第一次见面，必须送十条腊肉作为见面礼。
你还是要多去读【论语】，其中有一句【自行束修以上，吾未尝无诲焉】
意思就是主动送我腊肉的，我愿意教他。但他为了树立自己的伟大形象，没写数量。”
我哈哈大笑，道：“那我下次送十条。”
两人谈笑一番，师父为我开讲，如何当好书记秘书——
如果你儿子或者女儿想去当秘书，等会可以记录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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