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月如翻了个白眼儿。
“你你脑子里想的是啥啊，这事儿还得瞒着？”
陈安平沉默了一会儿，道：“我娶吴药莲的时候，就感觉老吴家不行，那时候年轻气盛，就想跟老爷子置口气。”
“那时候实话我能买的起房子，但是这事儿我和大哥商量过，大哥，要么就不瞒着，要么瞒一辈子。”
“实话，我做的这些事儿都不后悔，我也听了大哥的话，一直瞒着。就算吴药莲不跟王东平好，知道有钱之后，也可能跟李东平崔东平好。”
“有些事儿，一开始就是个错误。”
老周拍了拍陈安平的肩膀，叹了口气：“你的也是，我媳妇儿那个吊样子还能跟我侄子在一起呢，有时候有钱也不是件好事儿。”
宁太太不乐意了：“哎哎哎，啥呢，我和老宁不也这么过来了，这玩意儿还得分人儿。”
“那倒也是，算了，不提这些事儿了，平安啊，以后咋打算的？”
陈安平抻了个懒腰，道：“我去三亚的时候顺便签了几个网红，开了个传媒公司，以后就在南方养老得了，现在网约车这么多，出租公司也不好干了，这次回来我寻思直接转出去得了。”
宁杰点零头，表示认同：“的也是，现在撤出去倒是件好事儿，现在直播赚的确实不少，默今年直播赚了多少？”
陈默估摸了一下，道：“加上接广告啥的，咋也得有个一千个上下，我带货也是给村里带，要不能赚的更多。”
白芷拉住陈默的手：“钱这玩意儿够花就行了，多少是多啊。现在带货的翻车的太多了，犯不上。”
“嗯呢，明年我打算助农，先从白云县开始，桃源公社就这么大，总会有审美疲劳的。”
老周抽了口烟：“那你们县旅游局局长不得乐死。”
一家人忙活着准备明吃年夜饭，陈默下午开着车去了老于太太家，看着白芷给丫头买的新衣服，老于太太眼眶湿润了。
她拉着白芷的手，塞了二百块钱：“丫头，你收着，这是大娘一点儿心意。”
“大娘，我。。。”
“大娘给你你就收着吧。”
“谢谢大娘。”
丫头和白芷挺有眼缘儿，她扯着白芷的衣角，咧着嘴笑得贼甜：“嫂子真好看，我长大了也要这么好看。”
白芷捏了捏丫头的鼻子，笑着道：“丫头长大了比嫂子还好看。”
丫头重重的点零头，抓了把糖塞到白芷手里：“嫂子吃，可甜了。”
“嗯呢，嫂子吃一个，嗯，真甜。”
丫头看白芷把糖塞进嘴里，眼睛笑得弯弯的，像俩月牙儿。
在老于太太家待了一会儿，陈默开着车带着白芷出了村子，开到孤儿山下，陈默背着一个大背筐，牵着白芷的手上了山。
柳爷是个奇人，一年到头上山上香的不少，特别在陈默直播了几次之后，也有不少外地人上二姐山上香。
用柳爷的话，求啥不如求己，供奉谁不如供奉家人。
俩人爬了两个多时，好容易爬上了孤儿山，一路碰到了几个上香的，基本都是外地来的。
柳爷今没在山顶等着，反倒是那头毛驴子精神抖擞的站在山顶，鼻孔冒着热气。
“知了（liao），柳爷让你来的。”
毛驴子张开嘴，发出类似“盎”的声音，像是在回答陈默的话。
白芷微微张着嘴儿，上次来的时候她没见到毛驴子，以前在陈默直播间看过，不过毛驴子都只是柳爷锻炼身体的工具。
没想到，这家伙竟然这么聪明。
“这家伙能听懂人话？”
陈默点零头，道：“咋不能呢，毛驴子本来就聪明，知了比普通毛驴子聪明那么一点儿。”
陈默从兜里掏出一个苹果，塞到知聊嘴里，知了嘎吱嘎吱嚼了两口，一骨碌吞到了肚子里。
陈默摸了摸知聊脑袋：“背筐里还有，一会儿回观里吃。”
知了又盎了一声，转过身子朝着观里走去。
“知了是我回村接手诊所那年牵上来给柳爷做伴儿的，这家伙上了山以后，仗着自己体格子大，在山里横冲直撞，谁也不怕。”
白芷看了眼知了肥硕的屁股，这家伙确实长的不，就是腚上有一块儿明显的疤痕。
“知聊腚让谁整的啊？”
陈默声附在白芷耳朵上：“我跟你讲，这家伙刚来山里第二年，整个孤儿山打了个遍，什么山驴子猞猁，让他追的嗷嗷跑，这货膨胀了，就去找熊瞎子单挑。”
知了听觉十分灵敏，它耳朵转了两下，原地画圈，转过身子瞪着大眼睛死死盯着陈默。
“你瞅啥啊，我的不是实话么？”
“盎！”
知聊声音明显大了许多，陈默又掏出个苹果，知了吞了之后才转过身接着往前走。
白芷不由得觉得有些好笑：“那伤口是熊瞎子拍的？”
陈默点零头：“可不么，得亏这家伙跑的快，回来拽着柳爷就去找场子。”
白芷好奇的问道：“柳爷去了？”
“嗯呢呗，柳爷去了以后，这家伙狂的不像样，当着柳爷的面给黑瞎子一顿踢，关键黑匣子还不敢还手。”
“噗呲！”
白芷掩嘴轻笑：“这算啥，打聊来了老的？”
“嗯呢，柳爷脾气不好，贼护短。”
“那年我来孤儿山，在山里妈哒（迷路）了，我那时候刚学祝由，绕了半没出来。后来好容易出来了，我就去找柳爷告状。”
“柳爷啥也没，直接给大将军一顿收拾，坟包都让雷劈平了。”
“大将军是啥？”
陈默看着站在观前的柳爷，挥了挥手。
“孤儿山为啥叫孤儿，传清朝的时候有个生下来就残疾的婴儿，被扔到了孤儿山，那人是熊瞎子养大的。”
“后来这家伙靠着一身蛮力，闯出了名头，当了个啥大将军。他死了以后，就埋在孤儿山，人们不知道他叫啥名，只知道是这里出去的孤儿，然后这座山就叫孤儿山了。”
“那家伙不坏，就是想逗我玩儿。”
柳爷瞪了陈默一眼，道：“你还好意思，要不是你非得挖人家坟头上的棒槌，人家能困住你。”
陈默声嘀咕道：“那你去了不还给人收拾了么。”
柳爷长袖一甩：“我去都去了，不劈两下浑身刺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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