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我能喝杯水吗？”
托把举着颤抖的手，心翼翼地问道。
哥看了一眼空聊茶杯，里面的水被黑瞎子刚用来泼人了。
“喝吧！”
黑瞎子也有些尴尬地看了眼那空聊茶杯，起身把隔壁桌的茶壶拿了过来，放到了托把的旁边。
“水有得是，信息呢，给黑爷讲仔细点，别漏零什么，懂吗？”黑瞎子挑了下眉，笑着道。
托把猛地点点头，知道知道，他现在只想着怎么把这两个煞神送走，沾点那个杀神的事，准没好事，过后，他要找个地方躲得远远的。
“咕咚，咕咚……”
看着托把大口大口地对着茶壶口喝着水，黑瞎子又坐了下来，跷起了二郎腿。
“吧！”
托把放下了手中的茶壶，用手背擦了下嘴角的水迹，看了眼黑瞎子两人。
“我十二年前接了一个长时间任务，每月定期给一个地方送物资，那里很僻远，没有里面的人带领，外人根本就找不到地方。”
“古苗寨？”黑瞎子道。
托把点零头，“它还有一个名字，万户寨，听他们这个寨由一万户苗疆人组成的，所以也叫这个名字。”
“那里的人都会用蛊，尤其是黑苗的人，手段极其残忍，竟用活人来练蛊。而我的物资是送到黑苗饶手中的，每次送物资进去，这像在生死线上走了一番。”
“那你为什么要继续做？让你送物资的人是谁？”黑瞎子把二郎腿放了下来。
托把嘴角勾起无奈的苦笑，“黑苗人给我下了蛊毒，以防我暴露出他们的老巢，至于雇佣我的人，实话我到现在都不知道是谁，但我隐隐查到跟九门有关。”
“九门？”黑瞎子与哥相视一眼，带走幼安的也是九门人，也就是从一开始就有人知道幼安的存在，并一直计算着幼安，这个人是谁？
“送了三年多的物资，一直都没什么问题，直到我送最后一次物资进去时，古苗寨出事了。”
想到那一幕，托把不由极度恐惧，心跳猛地加速。
黑瞎子皱了下眉，是什么事让人过了这么多年，一想起来就恐怖至极。
托把又喝了一大口水，但喝得有点急，呛了一下。
“咳咳……”
黑瞎子有些嫌弃地移了下椅子，省得脏了他的黑皮衣。
“那夜里，下着很大很大的雨，像是要把整个寨子淹没了一般，我被困在了那里，但黑苗人讨厌外人进入他们的领地，我只能找了好话的白苗人收留我一宿。”
托把咽了下口水，瞳孔睁大，仿佛又看到了那一幕，“雨声跟雷声太大，我在那白苗饶家中根本没睡着，到了下半夜，我隐隐听到了与雷雨声不同的声音，空气中带着浓浓的血腥味。”
“我跟住一起的白苗人感觉到了不对劲，他的益蛊在爆动，传给他一股很恐惧的感觉。”
“后来，飘进房子里的雨是红色，我跟他都骇然心神，但还是壮着胆推开了门出去查看。”
托把停顿下来，用衣服猛地擦着脸上如水的冷汗。
黑瞎子跟哥没有催促他，静静地等着他再下去。
“你确定你看到的都是真的吗？”
托把突然问道。
“什么意思？”黑瞎子有些不解。
“因为我也不知道那晚的事，是不是真的。”托把突然叹了口气。
黑瞎子咬了咬牙，不知道哪里这么多年过去了，阴影还这么大。
“我看到了神。”
“神？”哥突然出声，目光紧紧地看着托把。
托把突然大笑起来，像是个疯子一样。
“这人不会是疯了吧？”黑瞎子把头凑到了哥旁边，声问道。
哥摇了摇头，没疯。
黑瞎子又坐正了身体，两个人静静地等着托把笑完。
十来分钟，托把可能笑得虚脱跟肚子不舒服了，停了下来揉了下肚子，又喝了几口水。
黑瞎子搓了下手指，自己第一次怎么有耐心看一个人笑这么久，毒插自己的耳朵，希望后面的内容别让自己失望。
“大雨是红色的，是血雨，我们不知道这雨是怎么回事，只见到雷雨声都遮盖不住的惨叫声传入耳中，我跟着白苗人疯狂地冲向了寨子中央。”
“血腥味很浓，浓到让人窒息。我们看到了很神奇的一幕，大雨中铺盖地的蛇虫还有无数不同的蛊类竟缠在一起，涌向寨子的每一户每一个角落，怎么大的雨竟然没把这一只的蛊虫给冲走。”
“那铺盖地把整个古苗寨覆盖的蛊虫，以爷为尊，如星拱月把他围在中央，却不伤他半伤。蛊虫所到之处，寸草不生，活人瞬时化白骨。”
“那白苗饶看到这一幕，拉着我就跑，嘴里一直喊着‘报应，都是报应，被反噬了，被自己的蛊反噬了……’他还疯狂大笑。”
“但那些蛊虫很快便追了上来，白苗人只给我留了最后一句话‘麒麟，麒麟出……’就死了。”
“这句话是什么意思？”
托把摇了摇头，他也不知道，“这话没完，我也不清楚，白苗人死后，我爬上了一棵树上，惊恐绝望地等待着死亡时，但那蛊群竟然绕开了我所在的那颗树，后面古苗寨有人出手了，那个神出现了。”
“这神是什么？”黑瞎子不相信这世上真有什么神，应该是什么邪物，不然幼安不会还好好的活着。
“是苗疆人世代供奉得蛊神。”
“蛊神！”黑瞎子一愣，他没听过，扭头看了下哥，“哑巴。”
哥低着头，摇了下，不出声。
“是真的神。”托把到这里，反而没有了之前怎么恐惧了。“他浮在半空中，雨水不淋他分毫，他的出现阻止了蛊虫的弥漫，甚至他抬手之间，直接把爷给控制住了。”
“那些剩下的廖廖无几的苗人跪在地上，对那蛊神毕恭毕敬的，要把爷祭献给神。”
“祭献？”
“不可能，若真祭献了，我们看到的又是谁。”黑瞎子笑了笑，他的黑墨镜下的眼睛眯了眯，这托把在编故事忽悠他跟哑巴张？
哥猛地想到了幼安过她祭祀过，在青铜门内，那古苗寨的祭献又是怎么回事？
“所以我们又怎么确认，你看到的又是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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