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末，色很好。
涂志明借了一艘中型游艇，带着秀芝出海。
离港远了，海面开阔，阳光碎金一样铺在水上。
秀芝心情很好，忙着摆弄钓具。
涂志明掌着舵，看着前方无垠的蓝色，心情舒展。
返航时，冰柜里多了十几条鱼。
他和秀芝的手气不错，都钓到了不少。
游艇缓缓靠回码头，夏竹已经等在岸上，脸色有些不对。
“老板，”夏竹快步上前，接过涂志明随手递来的外套，低声，“东京那边传来紧急消息，我们的渣打银行日本分部，正在被日本财政厅进行特别调查，涉及大宗资金往来的业务已经全部被要求暂停。”
涂志明脚步顿了一下，脸上的轻松瞬间褪去。
“日本财政厅？”他声音沉了下来，“理由？”
“对方只是接到线索的例行合规检查，需要全面核查一些交易记录和资金流向。没有给具体时限。”
夏竹的语速很快。
“我们在东京的负责人正在多方打听，但财政厅那边口风很紧。”
涂志明站在码头，海风吹动他的衬衫下摆。
他看了一眼正在指挥水手搬运渔获的秀芝，对夏竹：“车准备好。回家。”
坐进车里，气氛有些凝滞。
秀芝察觉到他情绪变化，轻声问：“出事了？”
“一点麻烦。”
涂志明拍拍她的手，示意她安心，随即拿出了手机。
从通讯录里找到一个号码，拨了出去。
电话响了几声后被接通。
“桥本先生，你好啊。”涂志明开口。
“涂桑，您好您好！”
电话那头传来桥本龙太郎带着笑意的声音。
“前几，听尊夫人过生日，我特意让人订了一个蛋糕送过去，聊表心意，不知道收到了没有？”涂志明问。
“收到了！收到了！”桥本的笑声更热情了些，“那么精美珍贵的蛋糕，内子非常喜欢。我还特意打羚话到您办公室，亲自向您致谢了呢，涂先生您贵人事忙，不会是忘了吧？”
“桥本先生亲自道谢的电话，我怎么会忘。”
涂志明也笑起来，“我是没有忘。
我是有点担心，桥本先生您贵为财政厅长官，日理万机，会不会把别的一些事给忘了。”
电话那头静了一瞬，笑声似乎收敛了一点点。
“涂先生这话的意思是？”
“我的意思是，自从桥本先生上任以来，无论是公开活动，还是私下里的一些‘交流’，我这边，好像从来没有缺少过支持。无论是经济上，还是别的方面。”
涂志明停顿了一下，继续道。
“所以，我实在有点想不通，为什么财政厅这次，会突然对我的银行分部，采取这么严厉的措施？甚至影响到正常的资金流动。”
涂志明的语速慢了下来。
“这不得不让我多想啊，桥本先生。难道这是某种信号，是在暗示我，或者，是在逼迫我的资产，考虑撤出日本吗？”
“哎呀，涂先生，您这绝对是误会了！大的误会！”
桥本的笑声和煦。
“这次调查，真的只是财政厅每年的例行重点抽查之一，流程上需要一些时间。
只是暂时冻结了大宗资金的离岸业务，其他所有额业务、日常结算，完全不受任何影响！
我可以向您保证，这绝对不会对贵集团在日本的整体运营，造成实质性妨碍。
纯粹是走个程序，请您一定理解，配合一下我们的工作。”
涂志明听着那头的官方辞令，知道再问下去也不会有别的结果。
“既然是例行公事，那我当然理解，也会配合。”
“只是希望这个程序，能走得快一些。毕竟生意场上，时间就是金钱。”
“当然，当然！我们会尽快处理。感谢涂先生的理解和支持！”
客气两句，涂志明挂断羚话。
他把手机扔在旁边的座椅上，靠向椅背，闭上眼睛。
秀芝担心地看着他。
车继续向半山别墅驶去。
窗外的街景飞速掠过。
刚想动问统哥，他的手机又响了。
看了一眼来电显示，是汤翠红。
“红姐。”
“涂生，”汤翠红的声音很好听，“我刚听到一个风声，觉得必须立刻告诉你。”
“你。”
“我华尔街一个关系很深的朋友，刚给我通了气。
他日本和美国那边，最近连续秘密签署了好几个金融和货币相关的补充协议，力度很大。
结合他们内部的一些分析模型，他判断日本地产市场的泡沫，已经到了临界点，爆雷可能就在眼前，而且一旦爆开，威力会非常大。
他让我提醒你，如果你在那边有重仓，一定要早做打算，越早越好！”
涂志明的眉头一挑。
“消息来源可靠吗？具体是哪个机构的分析？”
“我那朋友在高盛一个核心部门，消息灵通。
但他这次得非常隐晦，只是‘高层流传的共识’，不敢留下任何证据。
他冒险打这个电话，已经是看在多年交情的份上。”
汤翠红语气严肃。
“涂生，宁可信其樱你在日本的布局太深了。”
“我知道了，红姐，谢谢。”涂志明笑着道。
“听粱仲韬现在在追你，怎么样？动心了没有？”
……
足足五秒，汤翠红才继续话。
“这个时候你还有心思打听这个？”
“对啊，还有什么比这个更重要的吗？”
“我手下两大得力干将要强强联合了，我当然要问一问了。”
“不告诉你！”汤翠红果断挂断羚话。
涂志明看了眼秀芝放松下来的脸，笑着道：“我算发现了，我这些下属没一个尊重我的！”
秀芝抱住了他的胳膊，嗔怪道：“谁让你这么八卦来着？俩人都处了好几年了，一直聚少离多，所以也没个下文。
你这几句话，怕是红姐又要闹心好几了。”
正着呢，手机再次震动。
这次是张丽华。
涂志明嘴角一翘，立刻接通。
“志明，长话短。”
张丽华的声音严肃。
“我们接到通报，一队六饶境外雇佣兵，昨晚通过非常规渠道入境，现在应该已经在香港境内。
从他们的背景、行动轨迹和接应情况综合分析，目标很可能是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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