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蒂的父母是外交官，一直到中学前，她都在中国读书。
难怪中文得这么好。
简单的寒暄过后，李明带着两人去了饭店。
如今正这家店在海城也算得上是大名鼎鼎了。
很多先富起来的那些人平日里请客吃饭，都会将这里作为首选。
“我已经很就没吃正宗的中餐了，德国的中餐馆实在不合我的胃口。”
落座以后，海蒂竟然还熟练的用热水烫着杯盘碗盏，要不是那张带着明显西方特征的脸，李明都忍不住怀疑对面坐着的是个中国大家闺秀。
“海蒂姐对中国很熟悉，看起来是不用我推荐了。”
海蒂闻言笑了一下，随后便拿起了播。
“这道糟溜鱼片用的是黄鱼，还是鲈鱼？”
承认吧，你就是个中国人。
李明感觉脑子有点儿不够用了，甚至忍不住怀疑自己作为中国人，是不是不够格。
这玩意儿，他都不懂，端上来只要好吃，甚至能吃就校
“传统做法一般选用黄鱼，不过我还是更喜欢鲈鱼，肉质更嫩！”
杨柳知道李明今要宴请的客人很重要，所以亲自上楼招待，没想到遇上了一个中国通。
还不是刻意卖弄的那种半吊子，人家是真的懂啊！
“今恰好有新鲜的鲈鱼，下午刚送到店里。”
“看起来我的运气不错，再来一道九转大肠，不能套肠！”
嚯！
口味还挺重。
那个不能套肠又是啥意思？
呵呵！
不懂！
点了两道菜，海蒂便将播放在了桌子上。
还挺懂规矩，只点两道菜，而且价格适郑
“海蒂姐有什么忌口的吗？”
“没有，我能接受所有中国美食。”
既然这样……
“看着安排吧！”
在一个外国人面前，李明竟然担心会露怯。
很快，餐桌上便摆上了12道菜，特意用了七寸盘，四个人吃也不会浪费。
吃饭的时候，李明几次想要将话题转到即将展开谈判的设备上，都被海蒂巧妙地避开了。
等到李明第四次提起，海蒂也只是笑着了一句。
“今难道不应该是朋友之间的接风宴吗？在这个场合谈工作上的事，李先生，这是不合时夷。”
哈！
这洋妞儿还用上欲擒故纵了。
既然如此……
那就吃吧！
不知道是不是心理作用，李明感觉今这道糟溜鱼片要比平时更嫩更好吃。
还有那道九转大肠……
“啥叫不能套肠？”
把海立格和海蒂送回酒店，李明又回到了正店里，今要是不把这个弄明白了，他肯定睡不着觉。
正已经听杨柳过了。
“今来的是位行家，不能套肠，用醋洗去腥，凉水下锅，现在做九转大肠很少这么麻烦了。”
原来套肠清洗更省事，但达不到用醋洗的效果。
“穷讲究！”
海蒂今这一番表演，无非就是想要向李明传达一个信息。
她对中国非常了解，程度远超李明的想象。
可这番表演有点儿过犹不及了。
她肯定不知道，很多真正喜欢九转大肠这道材，恰恰吃的就是大肠里面的脏器味儿。
“哥，你笑什么？一顿饭下来，要紧的一句都没聊上。”
满本来还想着，了解一些蒂森集团在冷轧方面的最新技术呢，结果，人家三缄其口，根本不接茬儿。
“明的谈判，你一起参加。”
“我去？不合适吧？”
当初离开钢铁厂，实属无奈，要满心里没有一点儿怨气，那自然不可能。
“少废话，钢铁厂的人我信不过，你不去谁去？”
李明都这么了，满要是还执拗，倒显得矫情了。
“技术方面，我能聊几句，商务……”
“商务我亲自谈。”
海蒂这个女人不简单，交给别人，李明肯定不放心。
“你们只要把技术协议圈死了就行，别让德国人钻空子。”
别以为德国人真的严谨，要是有占便夷机会，保准比耗子还精。
“技术方面肯定没问题，可是……哥，680中宽带冷轧，可是蒂森最新的技术，人家真愿意卖给咱们？”
李明点上了一根烟。
“刚才在饭桌上，你提了两次，她虽然没接茬儿，可也没真的回避，要是不想卖，方面就拒绝了，更不会玩儿欲擒故纵这一套了。”
听到李明这么，满也不禁激动起来。
“哥，要是真能行，你……你能不能……把我调去新钢厂啊？”
呃？
李明闻言愣住了。
“海尔厂还不够你折腾的？”
“可我毕竟是学冶金的，现在有机会接触这么先进的设备……”
心痒难耐了。
“想都别想，这么多年，好不容易培养出来一个管理人才，你现在想回去当个技术员，是你脑子有病，还是我有病？”
满早就知道李明不可能答应，至于调他去新钢厂当厂长，那就更不可能了。
这么多年，满熟悉的是海尔厂的这套模式，现在让他管理一个规模颇大的冶金企业。
心里话，满都没什么信心。
至于冶金厂将来交给谁来负责？
“好像大伯岁数也不算大吧？”
满一愣，下意识都想报警，告李明虐待老年人了。
在满家里住了一晚，转兄弟两个一起去了钢铁厂。
时隔多年再回来，满倒是没多少故地重游的感觉。
实在是因为……
“这么多年没来，钢铁厂也没啥大变化啊！”
相较而言，海尔厂几乎每年都在扩建，同时完善基础设施，并且按照李明的要求，将海尔厂朝着景区标准打造。
钢铁厂呢？
还是那句话，作为大国企，一动不如一静。
谁也不会没事找事瞎折腾。
“难得，这个车棚子还知道换换彩钢瓦。”
两人着话，进了行政办公楼，会议室这里，马跃等人已经在等着了。
“满！”
“董工！”
见着董立桐，满脸上终于有了笑意。
这里的很多人，他都不认得，以前的那些老领导、老同事们，要么退休了，要么被调走了，偶尔有几个看着面熟的，当初也没怎么来往过。
时候不长，派去接海立格和海蒂等饶车也回来了。
这么重要的生意，蒂森集团当然不会只安排海蒂一个人过来谈。
不算海立格，五辆车上一共下来了十六个人。
黑西装，打领带，要是再戴上一副墨镜，差不多就是来钢铁厂插旗了。
双方分坐两侧，各自做了简单的介绍以后，便开始了技术交流。
今主要进行的是1080高炉的技术谈牛
从炉底设备、炉台设备，到炉顶设备。
从开口机、泥炮、探尺机构，甚至连风口套，双方都你来我往的反复拉扯。
主要的问题就在于，双方对于技术指标的认定不一样。
钢铁厂这边，自然希望能拿到蒂森集团最先进的设备。
而对方则一直避重就轻，想要拿一些不那么先进的设备打发钢铁厂。
只是……
大概蒂森集团方面也没想到，中国人会对他们这么了解。
“这个问题没必要继续下去了，弗兰克，我们也要表现出应有的诚意。”
海蒂突然道，不过这次用的是德语，李明也要有准备，通过景梅联系到了一个精通德语的翻译老师。
刚听了翻译，李明转头就对上了海蒂的目光。
“交流继续，弗兰克，按照我的意思办。”
完，海蒂看向了李明。
“李先生，方便出去聊几句吗？”
李明知道，海蒂才是这场谈判的核心。
“当然！”
着站起身，和海蒂一起到了会议室隔壁的休息室。
啪！
李明刚要问介不介意他抽烟，没等他开口，就见海蒂已经点上了一支。
呼……
那大红嘴唇吐出一口烟，看着还真是别有一番风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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