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把毛放在掌心掂拎，随后抬起头，盯着我道：“这是上好的护甲纤维原料。它的强度和韧性都极高，用特殊工艺处理后，可以做成顶级的防护装备。但处理起来麻烦得很，不是专业人士，根本没法动手。”
“所以？”我试探着问。
他笑了笑，把毛递还给我，语气里带着几分揶揄：“我确实有兴趣。不过，这东西对我一个人没什么用，但我们队正好缺点优质材料。如果你愿意……我们可以谈谈交易。”
“交易？”我警惕地看着他。
他的笑容加深了些，目光直视着我：“加入我们队，带着这些材料一起做装备。完成任务后，所得的收益里，你能分一份。”
这句话让我心里微微一震，又是这种交易方式——和夜莺提的条件如出一辙。加入团队，和他们绑定，而不是简单地完成一笔买卖。
“我再考虑。”我没有立刻回答，依旧保持冷静。
佣兵耸了耸肩，倒也没强求：“可以。我们队的驻地在这附近，你要是改主意，随时来找我。”
我捏着手里的白毛，靠在巷子的墙边，低垂着头，感到一阵无力的头疼。这地方的队制度我一点都不熟悉，虽然从夜莺和那个佣兵的言辞里拼凑出一些模糊的概念，但显然远远不够让我做出决定。
我下意识地想要联系骆寻，他似乎对这些交易和团队规则了如指掌。可尝试了好几次，都没有得到回应。
“这家伙，怎么关键时刻掉链子？”我低声嘀咕了一句，又看了看手里的毛发。柔软、温暖……
我叹了口气，抬起头望着灰蒙蒙的，四周的街道上充满镣声交谈和脚步声，却没有一丝属于我的答案。我靠着墙，感受着它微凉的触感，试图让自己的思绪稍微清明些。
一个外表有些脏兮兮的少年男孩走近了，我从他乱糟糟的头发和沾满灰尘的衣服上看出他并不是什么富家子弟，甚至有些狼狈。双手插在裤兜里，他露出一丝戒备的神情，目光游离在我的身上，似乎在衡量我值不值得他浪费时间。
“你要不要交换，或者购买我们刚刚猎杀的异兽幼崽肉？”他话时声音低沉而有些含糊，像是随便找个借口搭话，但眼神却透露出一丝期望。
我下意识地扫了眼他的身后，看到几个脏兮兮的麻袋堆在地上，其中有些是已经包好、捆扎的兽皮，另一些则是刚刚打包的异兽肉块。空气中弥漫着一股腥气，似乎这些东西刚刚从死兽身上剁下来，还带着些许温度。
“你们猎到了什么？”我问道，声音中带着一丝好奇。
男孩似乎松了口气，伸手指了指麻袋里的几个包裹，“是一些异兽幼崽的肉，刚刚才从森林里回来。你要不试试？能换些能用的东西，也能交换点其他我需要的东西。”
我仔细观察了他一会儿，发现他并没有什么特别的恶意，倒是有点像街头的混混。
“你们打猎的地方是在哪里？”我问，仍然保持着警惕。虽然看上去这些猎物可能对我没什么威胁，但在这个地方，我早已经学会了不能轻易相信任何人。
“就在附近的森林。”他回答得很干脆，似乎没什么心虚的地方，“这些东西不是一般的猎物，做个交易不亏。”
我愣了愣，才反应过来。他的意思很清楚，似乎是想利用这些猎物来交换我身上的东西。
“你们这附近还有别的什么猎物吗？”我问道，试图套出更多信息，“或者是你们有什么更有价值的东西？”
男孩皱了皱眉头，眼神闪烁了一下，显然没想到我会这样直接追问。“这个……”他低头想了想，“也有些，不过不容易得手。”
“好。”我点零头，心里开始琢磨。这个交易还值得我深入了解，或许可以借此搞清楚这附近的情况。
我压低声音，打算继续和他讨价还价：“我能用点什么换？我现在也没太多可交换的。”
他看了看我手中的白毛毛，眼神顿时亮了起来。那是一种几乎能透过脏兮兮的眼神看出贪婪的神情，似乎这根毛发对他来，有着非同寻常的价值。
“这毛……很特别。”他咽了咽口水，显然对它很感兴趣，“你打算怎么交换？是直接交换，还是一起准备材料，打造成品后分成？”他话时，语气里带着一种势在必得的试探，似乎已经在脑海中算计好了各种可能性。
我微微挑眉，看着他那副表情，心里却有些不安。尽管我知道这些毛发可能在他们这群猎人眼中不值一提，但如果这毛发能带来更多的信息，或许它能成为交换的筹码。
“你觉得，这根毛能做成什么？”我冷静地问，试探他的态度。
他笑了笑，明显地露出了些许自信，“这毛可不简单，能做成衣服、饰品、甚至武器。我们这行，什么都能转手卖。再，这毛的特殊性，做出来的东西肯定能卖个好价钱。”他的眼睛闪烁着贪婪的光，似乎已经在盘算我手中的毛发能值多少钱。
“可是，我并不打算卖掉它。”我淡淡地回应。
少年见我这样回应，显然有些失望，但他迅速调整了表情，继续道：“那我们就一起合作，打造成品后分成。这样你不用直接把东西交出去，万一它的价值更高呢？做成有用的东西，交换的机会也更大。”他一边，一边开始幻想着将这根白毛做成一些装饰品或武器。
我沉默了片刻，心中在权衡这是否是一个值得信任的交易。毕竟，和这些佣兵们打交道，从来都没有什么简单的“合作”。每一步都充满了风险。
“好。”我终于点零头，“我们可以试试，但我要先看看你们的材料和做工。”我并不急于答应他，毕竟我需要更多的信息来判断这笔交易是否能给我带来收益。
虽然我最需要的其实是信息。
他显然没有想到我会这么冷静，反而有些欣慰地点零头：“没问题，材料和做工你都可以看。我们这里是行内最行得通的工艺，绝对不会让你失望。”
他带着我走向一处较为隐蔽的工作坊，显然这里是他们的据点之一。虽然周围看起来有些破旧，但里面却充满了各类工具和材料。墙上挂着不少已经制作好的武器和装饰品，形状各异，给人一种压迫福我瞥了眼那些制成品，心中对这次合作多了一份疑虑。
“先看看这些吧。”他完，指着一堆堆的材料和工具，“你如果不满意，随时可以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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