拍卖会是第一次遇到这种事情。
不过好在以前是有过先例的。
卖场的经理很快就联系到了专业的工作人员。
他们到了之后，便开始在画的系统里预存相对应的脑电波。
然后，便是给陆衍之和顾寒星做检测。
经理看着两人，讪讪道：“三少，陆总，你们……谁先来？”
顾寒星看着台上的画作：“我先来吧。”
宋轻语担忧地瞥了一眼。
虽然只是很细微的动作，但顾寒星仿佛是感应到了，他微微偏过头，冲着宋轻语颔首，眼底的志在必得，像是一颗定心丸，让宋轻语扑通扑通狂跳的心，总算是回到了原位。
而在一旁感受到两人目光交错的陆衍之，狠狠地拧起眉头，不动声色地挪动身子，挡在了两人之间。
顾寒星的视野里，瞬间没了宋轻语的身影。
他不悦地皱了一下眉头，但只是一瞬间，他便舒展眉头，往台上而去。
工作人员将仪器的两端贴到了顾寒星的太阳穴两侧。
“三少，你现在请闭上眼睛，好好回想一下这幅画作。”
顾寒星依言闭上眼睛。
台下众人纷纷好奇地伸长了脖子。
但是，除了能听到机器嗡嗡嗡运作的声音。
什么也看不到。
众人有些失望地低下头。
下一秒。
机器前的一排排绿灯竟然亮了起来。
众人面面相觑，但是都不知道这代表着什么。
只好看向工作人员。
工作人员一脸的激动，似是在强压着什么。
过了足足几分钟，他取下仪器，颇为兴奋地对顾寒星道：“顾总，您的脑电波和这幅画作的模型是一模一样的，你看这些亮起的绿灯，每亮起一个灯就表明你的脑电波和这幅画的模型是重合在一起的。这充分明你非常懂这幅画。我做了这么多年脑电波实验，还是第一次看到有人跟作品模型完全一样的脑电波特征。”
“也就是……”顾寒星勾唇，看向不远处的陆衍之，“陆总要想赢我，是没有可能的了，最多只能跟我打个平手。”
工作人员一时语塞。
台下的陆衍之脸色黑沉沉的，仿佛能滴出水。
片刻，他的唇角扯出一抹冷淡的弧度。
“谁我赢不了你？”
完，他缓缓上台。
就在众人以为他是要上台做检测之际，却看到陆衍之迈着修长沉稳的步伐走到了画前，“如果我直接抢呢？”
他的语气过于理所当然，在场众人甚至都没有发现有什么不对劲。
顾寒星微微仰头：“那只能硬碰硬了。”
浓烈的火药味瞬间在现场烧开。
众人都不敢话了。
宋轻语也紧张地看着台上的两个男人。
他们两个人，一站一坐，一黑一白，就仿佛那幅画一样，是矛盾的两个个体。
但此刻，拍卖会将他们两个人融合在一起了。
将他们纠缠成最矛盾的一体。
“不就是一幅画吗？何必伤了两家的和气呢？”一道威严的声音响起，打破了会场内的安静。
现场众人回头，看到竟然是陆老太太，都露出一副如释重负的表情。
“我看你们两个人就各退一步，把这幅画给我吧。”陆老夫人在陈妈的搀扶下，一步步往台上走去，到了台上，身居高位，她身上的气势就更加强大，镇的现场一片安静，只能听到细微的摩擦声。
可这般强大的气场，却没有镇住顾寒星。
“老夫人好，”顾寒星礼貌地跟陆老夫人打了声招呼，而后话锋一转，“恕晚辈无礼，这幅画我今是一定要带走的。”
“哦？”陆老夫人看向自家孙子，“衍之，你也不肯给奶奶这个面子？”
陆衍之面色冷沉，深邃的眸子像是一把利刃：“对不起了奶奶，这幅画我也一定要带走。”
陆老夫人沉默了片刻，呵呵笑了起来：“马特利特当年倒是画了很多幅《光之帝国》，但这画，世间仅有一幅，不过倒是有不少仿品，你们要是真喜欢的话，可以买仿品呀。”
顾寒星：“仿得再真，到底还是假的？有真品在此，我为什么要找仿品呢？”
陆衍之没有话，但他阴沉的脸色已经明了态度。
“好好好，”陆老夫人叹了一口气，“我是没办法服你们了，既然这样，我也不跟你们争了，宋姐。”
忽然被点名的宋轻语回过神，一脸警惕地盯着陆老夫人。
“我们出去散散步吧。”
宋轻语想也不想便拒绝了：“我腿受伤了，没办法散步。”
“没关系，我给你准备了轮椅。”
着，一个保镖拿出轮椅，放在了宋轻语的身边。
这是有备而来的。
宋轻语深吸了一口气：“我……”
话还未完，便听到顾寒星温和的声音：“轻语，老夫人想跟你散散步，你就去吧，我让宋峰跟着你，你腿脚不方便，他可以照顾你。”
宋轻语听到这话，感激地看了一眼顾寒星。
这才答应：“好。”
陆衍之：“沈舟，你也去。”
台下的沈舟：“……是。”
“那我们走吧，”陆老夫人看着顾寒星和陆衍之，真心实意地道，“希望我们回来的时候，这幅画已经有买主了。”
顾寒星和陆衍之对视一眼，眼底瞬间迸发出激烈的火花。
另一边。
宋轻语跟着陆老夫人出了拍卖场。
拍卖场外有一个湖泊。
周围点缀着五颜六色的灯，灯光映在波光粼粼的湖泊上，很是好看。
宋轻语任由宋峰推着轮椅，自己则看着湖面，思绪翻飞，仿佛身边没有人。
“无视我并不能解决问题。”陆老夫人冷冰冰的语调刺耳地钻进耳朵里，让宋轻语不得不转移视线，仰头看向她。
“老夫人这话我听不懂。”
陆老夫人盯着宋轻语那双漆黑明亮的眸子，冷哼一声，完全没了在众人面前时的客气，“你是真不懂还是假不懂？里面那两个男人都快要为你打起来了，你就不想什么吗？”
宋轻语：“他们只是在争画而已，和我有什么关系？”
“呵呵，我就不信你真的蠢笨如此。”陆老夫人死死地盯着宋轻语，“非要让他们两个打起来，你才高兴对吧？你是狐狸精，还真没错！”
“可这一切，不都是老夫人您一手促成的吗？”宋轻语抬眸，眸色凉凉，如边的月亮，“该负责的人应该是您吧？”
陆老夫饶脸色陡然一白，她咬着牙，一字一顿地道：“你什么？”
身为陆家的长辈，没有人敢指责她。
就连陆衍之都不敢……
这个女人，是怎么敢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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