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3章白楼、绛池、黑司命
陆昊的态度斩钉截铁，除了关心李婉君的安危之外，他对宓元武所提出的任何建议，都没有兴趣。
但宓元武恰恰抓住了陆昊的心理，将一个他难以拒绝的条件抛了出来。
“不用着急，你迟早都会改变态度的。我现在给你提供两个选择，无论哪个都有机会将李婉君救回来。”
“首先，那自然是选择加入仪鸾司，成为我宓元武身边的副手，我很确信仪鸾司需要你这样的人才。但还有一条路可走，你现在就可以快马加鞭，追赶我的下属戚恕阎。”
“此时他正押着李婉君前往朔州仪鸾司驻地，你必须在半途中追上他们，并成功救出李婉君。至于理由就不用我多了，世人都知道被关进仪鸾司，是绝无生路可言的。”
陆昊冲着宓元武怒目而视，并且严正警告道：“要是胆敢伤害她一分一毫，我都要让你宓元武成倍奉还！”
“不用动怒，你曾出手破坏黄教意图用我女儿掣肘我的阴谋，尽管那位姑娘并非我女儿宓筠，但你当时也并不知道这一点，总之你间接帮过我的忙。”
“就冲这一点，我也要还你一份人情，在李婉君被押进仪鸾司之前，绝不会有人敢动她分毫。”
陆昊冷哼一声，不冷不热嘲讽道：“你的话我未必就要相信吧？”
宓元武听完咧嘴笑了起来：“你现在就可以出发了，戚恕阎立功心切，肯定会日夜兼程以最快速度到达朔州，一旦进入我仪鸾司管辖范围，你就不会再有任何机会。”
“但实际上，每个州府都有我们仪鸾司的白楼，沿途你都将在我们势力掌控之下，不过我已下达命令，让所有部众都对你视而不见，这只是你跟戚恕阎之间的一场较量。”
“这样是否公平呢？”
陆昊却突然反问道：“之前昆阳城行将失手的时候，怎么不见你们仪鸾司出来相助？既然昆阳也有你们的白楼，难道眼睁睁看着整座城落入匪寇之手？”
谁知宓元武却轻描淡写地回了一句：“剿匪是州府的事情，大家自然理所应当各司其职。倘若昆阳失手，那么太守高越就要以死谢罪，但在那之前，仪鸾司没有义务做出任何逾越职权范围的事。”
这样一番解释，让陆昊不由地感到悲哀，眼前这个人完全不管黎民百姓死活，所谓仪鸾司就不应该存在于世。
离开前，陆昊向宓元武发出警告：“以后不要来招惹我，否则你和你的仪鸾司，都只配成为一段被人遗忘的历史。”
一名仆领着陆昊步下楼梯，两人并没有往来时的长廊返回，而是拾阶而下，经过一层又一层。
陆昊不时听到从某个角落，传来声嘶力竭的悲鸣哀嚎，也听到有些韧沉并带着绝望的呼救声，这里仿佛就是人间炼狱，也不知道被关押着多少注定命不久矣的囚徒。
那仆道：“这里的犯人们正在接受训诫，每早中晚各一次，等扛过去就能见到明日的太阳，不过通常只有三分之一可以办到。”
“所谓的归云阁，原来就是你们仪鸾司关押囚犯的地方。”
“听每座白楼都关押着成百上千的犯人，但我相信昆阳城的归云阁里，犯人是最多的。”
陆昊问道：“这里面不知道有多少无辜之人。”
“被仪鸾司盯上，就别谈什么无辜不无辜了，因为在他们这些人眼里，你我都是一样的。”
话间，仆当着陆昊的面举起双手，他竟只剩下四根手指，其中一只手掌上五根手指被尽数削去。
“你不是仪鸾司的人？”
“我便是这些囚犯之一，被他们当成奴仆使唤，稍有不合心意之处，便会被剁去手指以示惩戒。你如果不想落到跟我一般地步，就最好离他们这些人远远的。”
“可无论涯海角，就没有仪鸾司找不到的地方。”
陆昊咬牙切齿地：“仪鸾司这么嚣张，那是因为他们没有遇上我。”
“这位兄弟，你也别什么大话了，大家都是普通人罢了，活下去才是硬道理。世上都仪鸾司有三惧，白楼、绛池、黑司命，你连第一个都捱不过去。”
离开这座白楼时，陆昊在心中暗暗发誓，只要宓元武胆敢再招惹上自己，那么下次像这样的白楼，他见到一座就烧一座。
这世上就还没有他陆昊不敢惹的东西！
高耸的古塔之上，宓元武目光炯炯地看着陆昊离去的背影，脸上现出冷峻的神情。
先前那位弹奏琵琶的女子侍立在侧，并问道：“总旗大人，为何要对陆昊如此宽容？没有权敢在您面前如此猖狂！”
“罢了，陆昊在陛下面前可比我这嚣张多了，他这样的人才有意思。”
“也是，反正陆昊即便追上戚恕阎，也会被那个莽夫当场杀死。”
宓元武摇头道：“这可未必，果茹你还是瞧了这个男人。”
“噢？总旗大人为何对陆昊抱有信心，他不过才区区六品武者的身手，在面对戚恕阎的时候，应该绝对没有胜机才对！”
“虽然陆昊身边有一些高手相助，但唯赢月照千里白’才有机会赶上戚恕阎，其他人可没这么快的脚程。到时候陆昊必然陷入落单的境地，大人不也正是这样可以安排的吗？”
宓元武运筹帷幄，富有自信地：“的确如此，但我这次却要押在陆昊身上，我赌他能从戚恕阎手中救出李婉君，并且手刃我们仪鸾司第十三把交椅。”
果茹惊道：“这......陆昊凭什么能办到？”
“就凭此人行事从来不按套路出牌，往往令人猝不及防。你别忘了，他可不是形单影只，还有一个三品高手李婉君可以帮他。只要他能助李婉君脱困，那么戚恕阎便危在旦夕了。”
“不过，他戚恕阎要是连这个押解任务都无法完成，仪鸾司留他也无用处，即便死在陆昊手里我也并不在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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