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绣此行，算是临到尾声捡了个意外收获，那就是卓越集团要在兰坪开展核桃收购规模化计划的事。这个事吧，虽直接关系的是兰坪的生计模式变化，可在云绣看来，它也与当地的非遗保护工作分不开。
非遗保护不是独立的事物，它与当地的经济情况、社会结构紧密相关，如果规模化核桃种植能够带动兰坪的经济，当地的经济发展了，肯定会对非遗保护产生影响的。
毕竟物质文明与精神文明并不可分。
云绣趁机找越言辛聊了这件事，能的越言辛并无隐瞒，末了问云绣：“未来的民族学者云绣，这下，我可以出现在你的论文里了吧？”
云绣：“……”
这个人，念念不忘此事。
县政府的榧树生机盎然，大树下荫凉正好。云绣站在大树下，烈日的光透过树叶缝隙照耀她的发上，留下斑驳光点。
云绣轻咳一声，道：“我不确定会不会用到这份材料。哦，对了，你几时回昆明？”
云绣很生硬地转了话题，越言辛看破不破，笑起来：“你什么时候回去，我就什么时候回去。”
“这怎么行？”云绣蹙眉，“你不是一个人来的，你总不能让卓越集团的员工跟着你留在这里吧？”
越言辛一脸淡然：“他们自己先回去就好了。我是我，他们是他们，我又没把他们捆起来，不许他们走。”
云绣：“……”
“云你从文化局回来了啊？”邓正好从办公室出来，见了云绣与越言辛，走过来与他们话。
云绣点头。
邓又去与越言辛道：“越老板，等下我们安排几个人，带你们到最近的后羊村去看看，目前后羊村的核桃种得最多。前几年政府发苗给我们，鼓励我们种植核桃发展经济，所以基本每个村子都有种一些核桃。只是销路不稳定，核桃的品种也不怎么样，所以收益马马虎虎。”
越言辛道：“好的，有劳你们了。”
“客气。”邓目光真挚，“希望这次有卓越集团项目的帮助，能使我们这里的核桃种植有起色。”
“会的。”越言辛淡淡了句，等邓离开，便转去看云绣，道：“起来，还要感谢云绣同学当时给的合水村生计变迁材料，让我们能够这快做了决策。”
云绣哭笑不得：“最后的评估是你们公司的团队做的，并不是我做的。不过……”她朝越言辛调皮地笑，“越大总裁要是想感谢我，那我就收下这份谢意了。有没有谢礼的？”
越言辛嘴角浮出浅笑，伸手去拉过云绣的手，摊开她的手心，另一只手从衣袋里掏了颗巧克力出来，放在云绣手心：“给你的谢礼。”
他想抱她，可他不能这么放肆。有些举动做了，这层关系便暴露了，她就会陷入各种言论中，那时她不再是来做调研的民族学学生，而是卓越集团老板女朋友。
那样，会对云绣的田野带来困扰。他不能做。
云绣开心地揣起巧克力，问越言辛：“卓越集团近两年来发展文娱产业，我还以为你会先投资文化产业。”
“以前确实是这么想。”越言辛想起当初接手怒江集团的情形，“起初，我认为怒江交通不便，路途遥远，这里的东西很难运出去，靠农产品发展经济的成本高。但这两年来，怒江的发展加快了，兰坪连接周边县市的公路已经建起来。再者，核桃这东西与生鲜不同，能储存，损失成本低。所以，这个计划是可行的。”
云绣听下来，心道，商场真是瞬息万变，商业决策若是跟不上时代的变化，恐怕就要错过良机。
她思虑片刻，又问：“将来呢？卓越集团会投资怒江的文化产业吗？”
“将来？”越言辛露出笑颜，这事他如今却是不能了，“将来的事情，等到了将来出了决策，你再来问我好了。”
云绣立下便明白了，暂时还不能。她便不再追问了。
越言辛眸中光亮点点，怒江的文化产业，卓越集团势必要抢得头机。
但他在等一个契机。
“搓磋”舞申遗成功的契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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