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惜水没有回答师榷的话，笑了笑看向了一侧立柱上被束缚着的师太妃师倪乐，影卫也适时的出现在师太妃身后出手解开了她身上的束缚，相邻立柱上一个影卫也顺势解开了太后娘娘蓝紫晴身上的束缚“师太妃与太后娘娘想来是十分清楚这其中的牵扯的。”
当今太后娘娘蓝紫晴与师太妃师倪乐，亦王朝身份最尊贵的两个女人，即便是此刻一身素衣依旧是尊贵的。
特别是一袭藕粉色中衣的师太妃，年轻时候妩媚妖娆尤物一般的师太妃此刻依旧十分明媚艳丽，不得不岁月从不败美人。
师倪乐看着金箔鼓面上尊贵十足的莫惜水，心中只觉一口气憋得十分难受，恨不得将人给杀了。任谁在自己宫殿一觉起来被五花大绑在这么个地方，又经历了几场血腥都没法好声好气的话，更不用向来自恃身份尊贵，行事跋扈苛刻的师太妃了“本宫倒是不知道杜家主这话是什么意思。”
莫惜水扫一眼即便年过半百却依旧耀眼如斯的师倪乐冷哼一声，眼神中的不屑甚是明显“果然是蛮夷出身上不得台面，年龄倒是也不了，规矩却是半点没学好。
太后娘娘在此都还未出声话呢，你自己倒是跳的欢脱。”
要师倪乐这一生最恨的是什么，首当其冲便是杜家饶不屑。而第二恨的便是有人谈及世家规矩，师倪乐西苑出身，世家规矩简直是她的死穴。莫惜水短短一句话连踩几处师倪乐的死穴怎能让她不气。
“放肆……”师倪乐怒喝一声，若是其他人这话她定会将人打杀了，可偏偏是个杜家人，对杜家人她莫名就觉得畏惧。更不用莫惜水提到了蛮夷出身，这四个字令师倪乐心中更是畏惧的厉害。
莫惜水却是冷笑一声“师太妃，若你不想一会心中的隐秘被我扒的太难看我劝你还是对我客气一些，人不论什么身份，都要学会适可而止。”
闻言师倪乐突然怔愣住了，此时此刻眼前金箔鼓面上的这个女子，像极了那个曾经永远高高在上的宸妃娘娘杜轻尘，也是她此生恨到骨子里的一个女人。一样的厌恶，也一样的令自己束手无措。
莫惜水也不在意这位师太妃是个什么反应，只是看向她身侧明显因为没了依仗，失了气势的太后娘娘蓝紫晴，蓝紫晴看起来倒比师倪乐穿的合适一些，至少不是一袭休息的装扮“太后娘娘，蓝家一族百余口因为您二十六年前的一念之差几乎被灭族，您如今可有丝毫悔意？”
闻言太后蓝紫晴不自觉的颤了颤，眼神看向了跪在地上一袭素衣的蓝庆“悔？”不自觉地蓝太后眶中蓄了泪，怎能不悔，如今知晓此事皆因杜氏一族而起她更悔。
除了悔她还恨，恨自己的愚昧，恨蓝皓祥的胆大妄为，更恨毅王宫朔宕对蓝家的利用，也恨师太妃师倪乐，这所有的人，她都恨。
莫惜水短短一句轻飘飘的问候便一脚踩中了太后娘娘的七寸。
“蓝家已然没了，悔又有何意义？”蓝太后伸手胡乱抹掉面上的泪痕，看着莫惜水脸上是不出的凄凉，蓝家出事后并未牵扯到身在后宫的太后蓝紫晴。可蓝家是她的母族，是她所有的依仗，她跟着先帝一生无后，蓝家没了她所有的牵挂便都没了。
太后此刻心中的凄凉莫惜水怎会不懂，可越是懂便越是恨，越是懂便越是坚定“想想二十六年前虞山屠杀后，杜氏一族旁系、嫡系、近卫数千人尽数被杀。
我母亲看着杜家整族丧命，为了活命只身一人跨越整个亦王朝逃亡，那时侯杜家沦落的境地倒是还真不如今日的蓝家呢。
听闻太后娘娘在蓝家做女儿时单纯善良性情温和与宸妃娘娘情同姐妹，为后时对我母亲这个晚辈也向来疼宠。
知晓她被杀后，太后您吃斋念佛已然二十余年了，不知心中的孽债消了吗？”
莫惜水的声音很淡，没有什么感情也听不出来丝毫情绪，却令殿中一众皇室宗亲与公侯世家皆沉默了下来。是啊，杜氏一族当年的下场何其凄惨，那个最终被所有保着活下来的杜岚烟又是怎样凄凉的境况啊。
蓝紫晴闻言有些麻木的抬头看向莫惜水，眼神中多了几分坦然也多了几分决绝“烟儿？是啊，都是孽债啊。
你方才你是杜氏一族第十五代家主纳兰乐隐，今日为杜家讨个公道而来，所以你什么都知晓对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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