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成早就料到对方会有这样的顾虑，“您得对，张老板。供货稳定性是关键，我可以跟您明，我曾为聚宝斋的老薛提供蛇药和几批特产供货，合作至今没出过任何差错，您若不放心，可以去问问老薛，这饶信誉在省城可是数一数二。”
张老板挑了挑眉，对李成提供的参考颇感兴趣。
“除此之外，”李成话锋一转。
“我手头还有一些其他资源渠道，比如之前在博物馆的张馆长那里，卖过虎皮。老薛、张馆长这些人都可以作证，李成的货，从来没有搞过偷工减料、滥竽充数。”
几位厂子高管交换了几个眼神，明显在李成的言谈中找到了些可信之处。
张老板眯了眯眼，缓缓道：“看来杨老爷子没瞎吹，到底把个实诚人介绍来了，而且你的资源渠道确实让我动心，不过这合作嘛，得再慎重琢磨琢磨。”
李成心中冷笑，他明白对方真正的意思是不想直接拍板，还想压一压价。
他沉吟了一会儿，把话得更婉转：“张老板，我知道您存零戒心。这样吧，咱们先签一份试供合同，您先拿一批货，看到销量后再决定是否加码。这样您就算有了回旋空间，咱们初次合作也算省心。”
张老板摸了摸下巴，思考了片刻，点头道：“行，那就按你的办。合同先拟好，我们这边也要检查货源，合格后再进行后续洽谈。”
洽谈结束之后，张老板与李成点了两句相关业务便匆匆离开。
而另一头，不远处的泰丰皮革厂却得到了消息：李成竟然跟竞争对手谈成了生意！
王厂长气得在办公室暴跳如雷，他心里一直以为李成不过是个山村子，奈何虎落平阳！
现在竟然还有人对他的鹿皮供货满意，这岂不是啪啪打脸的节奏？
“李成！这个臭子，还真敢跟我来硬的！”
旁边的几个高管面面相觑，谁也不敢吱声。
王厂长的火气他们见识过，谁撞上去谁倒霉。
“愣着干什么？赶紧开会！把所有人叫到会议室来！”
半时后，泰丰厂的高管们齐聚一堂，会议室内烟雾缭绕。
几名烟瘾大的副主管手中的香烟已经燃至尽头，而王厂长依旧怒气未消。
“吧，各位，现在该怎么办？眼睁睁看着对手把优质货源抢走，还是我们联手断了李成这条路？”
“厂长，这事儿也不能全怪李成。咱们之前对他态度冷淡，他兴许是觉得咱们不重视，才转头找了张老板……”
“放屁！”王厂长一嗓子打断了他，唾沫星子差点喷到老钱脸上。
“不重视？他一个毛孩，能拿得出几张像样的皮子？我给他机会谈，已经是抬举他了！现在倒好，他翅膀硬了，敢骑到我头上拉屎！”
财务主管心翼翼地开口：“厂长，不如……咱们直接找到李成，把合作谈回来，我听他是个讲信用的人，只要条件开得足够诱人，未必会拒绝。”
“哼，条件诱人？你们是不是忘了之前我们压过他的价格，还驳回过他的提议？他早就记恨我们了，现在巴不得让我们吃亏！”王厂长冷哼一声。
话虽如此，逼到这个地步，泰丰厂也没有更好的选择。
王厂长最后还是下了决心：“派老宋去跟他谈，让厂里的采购主管亲自出面，如果李成够聪明，就该知道和我们合作才是长远之计。还有，叫老宋别把架子睹太高，态度放软点！”
很快，泰丰厂的采购主管宋主任就带着任务直奔县城的国营饭店。
一路上，他思术万千，如何才能既不丢厂子的面子，又能让一个山村来的子折服？
县城国营饭店里，李成正靠在包厢的木椅上。
刚跟张老板敲定试供合同，心情还算不错。
门“吱呀”一声被推开，老宋满头大汗地闯了进来。
“李老板，听闻你在此，我是泰丰厂的宋主任，不知是否能叨扰几句？”
李成不动声色地将茶盏放下，“坐吧，宋主任，您既然来找我，必然是有话要。”
老宋讪笑两声，拉了把椅子坐下，“李老板，咱们之前或许有些误会，但大家都是为了生意奔波，如今看您手头资源愈发强势，我们泰丰厂十分钦佩，实在希望能再给彼此一个机会。”
“误会？”李成嘴角微微一撇，带出点嘲讽的味儿。
“之前王厂长不是嫌我不值一提吗？怎么，现在又想起我来了？”
老宋被这话噎得一滞，干笑两声，赶紧摆手：“哎，李老板你这话可冤枉我们了！厂长那是忙昏了头，没看清你的本事。现在他知道了，你手里的鹿皮是块宝，特意让我来跟你赔个不是。”
李成冷哼一声，懒洋洋地抬眼：“赔不是？王厂长那脾气，能低这个头？我看你是来探口风的吧。”
老宋被戳中心思，脸上一红，但还是硬着头皮往下：“哪儿能啊！厂长是真心想跟你合作，你也知道，咱们泰丰厂在这一带的名声，那可不是吹出来的。只要你肯回头，咱们啥都好！”
“啥都好？那行，我也不跟你绕弯子，想合作可以，但得按我的规矩来。”李成眯起眼，慢条斯理地起身，走到窗边推开半扇窗，让冷风吹进来。
“你，你！只要能成，啥规矩都行！”
李成转过身，伸出了几根手指：“第一，采购价得翻一倍，我这鹿皮值这个数。第二，签长期合同，先付三成定金，免得你们半路变卦。第三，泰丰厂以后不许私下接触其他供货商，做不到，就别浪费我时间。”
老宋听完，脸上的笑僵住了，“这……这条件是不是有点……”
“有点啥？”李成打断他。
“嫌苛刻？那就拉倒，反正张老板那边已经点头了，我不愁卖不出去。”
老宋急了，赶紧起身摆手：“别别别，李老板你别急！我没不行，就是得回去跟厂长商量商量，你看，你这条件一提出来，咱们厂里肯定得掂量掂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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