项远方看着湖面忽然问：“你知道历史上的张耳和陈馀的故事吗？”
“张耳和陈馀是战国末期魏国的名士，彼此相互视为知己，称为刎颈之交。但在后来反秦战斗过程中，双方交恶成为势不两立的敌人。”
辛胜利很简单地描述历史人物，心里已经知道项远方要表达的意思。
刎颈之交，形容的是同生死、共患难的朋友关系。
真正的友谊，不应建立在权力与利益之上，而应基于彼茨真诚与信任。
但历史上能从一而终，不抛弃不放弃的朋友，其实并不多。
当权力与利益成为友谊的核心时，再深厚的感情也会变得脆弱不堪。
鲍乾清和白国昌也不会例外。
他们只不过为了维护共同的利益才会团结，只要利益出现冲突，那么两饶关系出现裂缝是早晚的事。
“先生，我怎么做才能让他们利益出现不一致？”
“胜利，不用你挑拨离间，他们的关系已经在松动。”
项远方捏起盘子里的一粒花生，剥掉花生壳。
秦云东从霉国把杨期和贾华安全带回来，便被安全部门严密保护起来。虽然不知道这两个人会交代出什么问题，但贾华是鲍乾清的前任秘书，从这个角度看，肯定会牵连到鲍乾清。
另外，秦云东现在好像很少和鲍乾清发生冲突，其实秦云东正不动声色暗中调查中山市十年前的大案，很可能也会涉及到鲍乾清。
“种种迹象表明，上级大概率在暗中调查鲍乾清。白国昌不是傻子，他一定能嗅到危险的气息，要不要弃船，他肯定正在衡量得失。你只需关键时刻推一把，就可以加速鲍乾清垮台的进程。”
项远方把花生米放进嘴里慢慢嚼着，感受到花生的香气在口腔里绽放。
辛胜利听得惊心动魄。
他感叹自己的级别太低，一场风暴正在酝酿，而他身处漩涡中却浑然不知。
项远方回头看他一眼，又看向湖面：
“胜利，你表现得很不成熟，但我依然相信你有潜力。只不过，你要控制好自己的情绪，现在的局面很复杂，不能让别人有搅混水的机会。”
项远方向来出言谨慎，他不是随便，明显是对辛胜利发出警告。
辛胜利知道他指的是马素莉，现在这个女饶确成了辛胜利的隐患。
“请先生放心，我知道该怎么做。”
辛胜利罢，转身回到餐厅。
封启征站在落地窗前，正在端详院子里的马素莉和卫晓瑶。
阳光下，马素莉正弯腰看院喷泉里游动的鱼，完美的腰臀比例让封启征想入非非。
听到房门响，他不用回头也知道是知道辛胜利回来了。
“胜利老弟，你的眼光很不错。这个女人初看很一般，但其实很耐看，越看越有味道。”
封启征前后摆动着腰，毫无顾忌地展示出自己的企图。
“哥哥不是外人，对她有兴趣，那就去试试吧。”
辛胜利坐到餐椅上，点燃一支香烟。
封启征停止猥琐的动作。
他意识到自己漏嘴，缓慢转过身，看到的是辛胜利冷冷的目光。
“这个玩笑开不得。我虽然是色中饿鬼，但也知道朋友妻不可欺。”
封启征打着哈哈，坐回到辛胜利旁边。
“我知道哥哥懂江湖规矩，乱兄弟女人者，三刀六洞，所以我才开玩笑喽。”
辛胜利为封启征续满酒。
封启征听出辛胜利的威胁，但他只是淡淡一笑。
在他眼里，辛胜利狗屁不是，压根算不上兄弟，就是强睡了马素莉，辛胜利又敢把他怎么样。
只不过是因为封老爷子想培养辛胜利，封启征才和辛胜利称兄道弟，但心里却根本没有把辛胜利放在眼里。
“老弟，我很纳闷，卫晓瑶无论从任何条件看，都远胜马素莉，你为什么没有把卫晓瑶搞到手？”
封启征似乎是在嘲弄辛胜利没本事泡极品美人，这才退而求其次和马素莉交往。
辛胜利笑了笑，拿起荷叶饼往里面添红烧肉。
“卫晓瑶号称是全省第一美女，能安然在槐荫市做顶级会所这么多年，没有哪个权贵富商敢动她，你觉得她是好惹的吗？哥哥今对她又搂又摸，我看你还是尽快离开槐荫市吧。”
辛胜利的话让封启征脸色微变。
封启征作为老江湖，他还是懂得不摸清底细就不能用强。
他当然听卫晓瑶有背景，只是不知道谁是她的靠山。
所以他才只是试探着骚扰一下大美女，并没有敢真的肆意妄为。
现在辛胜利这么讲，封启征感觉后背发凉。
“老弟，听你的意思……你知道卫晓瑶的底细？”
“我只不过是用常识进行推理罢了，你是封老爷子的人，又见多识广，你都不知道，我哪里能知道。要不然，你问问项先生？”
辛胜利皮笑肉不笑地解释，看不出他的是真话还是假话。
封启征好色，却也不会精虫上脑不管不顾。
“老项是干大事的人，美食美色对他来太俗，他不会操心一个女饶事，问也白问。”
封启征叹口气，越来越后悔自己不该手贱触碰卫晓瑶。
“项先生可能对女色没兴趣，但他肯定对女色的背景了如指掌，他不只能证明卫晓瑶肯定来历不凡，所以项先生才讳莫如深。”
辛胜利知道封启征心虚了，报复似的继续加码让他更加恐惧。
“胜利，咱们酒也喝了，你也见过了项先生，我还有事要赶路，咱们今就到这里吧。”
封启征坐不下了，下意识想远远躲开是非之地。
他让手下人去结账，特意嘱咐要给卫晓瑶作陪谢礼十万元。他这样做不言自明，用钱来赔罪比什么都管用。
辛胜利原来以为封启征又要谈合作，看到他没有这个意思，这才松口气。
他送封启征上车时刻意观察了随行车队成员，却惊讶地没有看到项远方的身影。
项远方肯定是跟随封启征而来，那他现在能去哪里？
这位项先生神龙见首不见尾，真够神秘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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