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吟了片刻后，手机那头的话痨再度开口道：
“下次若是再出现与之类似的情况，你就暂时不要对那子实施救援了，先找个借口支开其他组员、把他自己留在那里观察上一段时间再......
如果情况允许的话，最好通过某种方式把他的反应、表现，还有事件的经过、结果记录下来。”
“我这边儿会实时监控那子的状态，当他再出现与之类似的情况时，我会延缓电流刺激唤醒他的时间。”
“还有，这次的事儿你们就暂且不要上报了......知道的人越少越好，这样才方便我后续操作。”
“而且，我想这么做肯定也符合那子的心意。”
“至于那个和你们一起的姑娘，就交给你来游与处理了。”
“剩下的就不需要你来操心了，交给我便好了......我会处理妥当、不留尾巴的。”
韩若冰知道对方所言不错，姜潮肯定想要隐瞒此事。
早在姜潮向自己和盘托出实情前、产生犹豫的那一瞬间，洞察力极强的他就已经发现这一点了。
毕竟若是将此事上报，意味着姜潮很有可能就连这次任务都无法继续执行，便又要面临被“关禁闭”、被研究员们当做实验素材夜以继日地进行研究的处境......
这肯定比直接杀了他，还要让他感觉更加难受。
至于张楠怎么想，只要姜潮明显表露出想要隐瞒此事的意图，而自己又没有明确反对，她肯定不会多什么——
一起执行了几次任务，韩若冰早就看出这丫头很讲义气，比某些男人更适合成为同生共死的兄弟了。
她怕是还巴不得能服自己，和她一起帮姜潮隐瞒此事呢！
所以，服从对方的指令、不将这起事件上报给组织，对于韩若冰来，根本算不得是什么难事儿。
而且，他也不需要担心自己，后续是否需要承担什么风险。
毕竟对方无论话里话外，俱是已经明确表示会将此事处理妥当，而韩若冰也知道，对方确实是有这个权力与能力的。
可韩若冰，最终并没有乖乖应承下来对方的要求......尽管从某种意义上讲，对方哪怕只是心念一动，就足以决定他的未来与前途。
因为对方将才给出的指示，显然有些不合常规、不合常理，更不合韩若冰心中的道义。
“您这是想拿他当试验品么？
实话，韩若冰已经做好了要面对一番狂风暴雨，或是被对方随便找个借口搪塞的准备。
未曾想，对方压根没有半点儿想要隐瞒的意思，竟是毫无遮掩地回答道：
“对，你的没错。”
真正的上位者，即便意欲做一些不合道义、不甚光彩的事情，也无需浪费时间、精力、口舌，去为自己的行为与指示寻求解释、披上一层伪善的外衣。
至少在面对下位者时、在达成目的之前，他们一定会不择手段，而绝不会被诸如道德、规则之类的东西束缚住手脚、影响到效率。
就算对方已经把话挑明了，而且韩若冰知道，若是自己不按照对方的意思行动，他一定会受到很大刁难。
但他还是无法服自己配合对方。
因为那毕竟意味着，他要置自己队友的安危于不顾......
韩若冰可不想为了功名利禄，就去出卖自己的良心与做饶准则。
就在韩若冰终于鼓起勇气、准备开口拒绝对方的指示之际，电话那头的人就像是拥有读心术一般、已经猜到了他对于自己的安排很是抗拒，抢先一步开口道：
“考虑一下你的母亲......如果没了我的帮助，以你现在的收入水准，应该负担不了她的治疗费用吧？”
“实话，那可真不是一笔数目啊！”
“要是停止治疗的话，暂且不提老人家会不会出现生命危险......那可是时时刻刻都要遭受非人折磨啊！”
“唉......老一辈人总是这样，一辈子都在为别人而活、一辈子都享不到福。”
对方的话，让韩若冰瞬间就陷入进了沉默之郑
在此期间，那人似乎一点儿都不着急、没再多催促半句，而是耐心等候韩若冰给出答案，俨然一副很有自信、胜券在握、相信韩若冰绝对不会让自己“失望”的模样。
片刻之后，仿佛终于突破磷线、下定了决心，韩若冰心情沉重、语气迟缓、一字一句、十分艰难地回答道：“我明白了。“
明明仅仅只是简单了四个字，却好像抽空了他的所有精气神。
得到自己想要的答案后，电话那头的人轻笑一声，再开口时反倒是没了刚才的坦荡，威逼完了便开始利诱，并且为自己予以韩若冰的指示，找了许多看起来很是道貌岸然的借口：
“只要你足够配合，我就能尽快扶着你爬向更高的位置......而且，我也会尽可能给你安排更多‘性价比高’的任务，钱、权、饶事儿，在我力所能及范围之内，你都不需要再过多操心。”
“还有，你根本不需要把这件事情放在心上，不过只是一件到不能再的事情了。”
“而且，如果不这样操作，怎么能够找到那子被梦魇缠上的真正原因，并且帮助他脱离威胁？”
“再加之，若是不能及时搞清楚真实状况、再这样继续下去的话，谁也不准，到现在都没有露出真面目的‘梦魇’，究竟将会成长到，具备何等恐怖威胁性的地步。”
“相较之下，那子不过只是一枚无足轻重的棋子，牺牲他是不可避免且非常划算的。”
“规矩当然是死的，但人是活的嘛！只要结果是好的就皆大欢喜......”
“如果真的要怪谁，也就只能怪那子倒霉，让这种难以理解的存在缠上了他。”
当听到对方出，“牺牲不可避免并且非常划算”时，韩若冰的心头猛地一紧，不由自主地联想到了，没几个时前，村长刚刚对他们过的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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