岭南县的案子刚结,博源的系统就弹出了新的关联预警:【检测到云川省教育厅与五家营养餐供应商存在长期利益输送,涉及省级财政专项拨款1.8亿元,关联人物包括分管教育的副省长高明。】
这个名字让博源心头一沉。高明是云川省的老资格,从基层一路做到副省长,分管教育、卫生等多个领域,在省内根基极深。之前汪副厅长“病假”事件背后,系统就曾捕捉到他的影子——汪志强的妻子账户里,有一笔六十万元的转账来自高明的远房侄子。
“看来云川省的问题,远比我们想的复杂。”理涛将一份加密文件推到博源面前,“这是省纪委刚送过来的,高明在任期间,推动成立了‘云川省教育发展基金会’,名义上是接受社会捐赠补充营养餐经费,实际上成了他敛财的工具——供应商每中标一笔,就要按3%的比例‘捐赠’到基金会,这些钱最后大多流入了私人腰包。”
博源打开文件,系统自动对基金会账目进行比对分析。屏幕上的资金流向图像一张密不透风的网:供应商的“捐赠”先进入基金会账户,再通过“项目资助”的名义转到几家空壳公司,最终分散流入十几个私人账户,其中一个账户的户主正是高明的妻子。
【系统预警:该利益网络已形成闭环,涉及省级领导3人、市县两级干部27人,建议立即启动跨省协查,避免证据销毁。】
就在工作组准备深入调查时,阻力毫无预兆地来了。先是劲松组长接到省委办公厅的电话,语气委婉却带着施压:“高副省长近期在牵头筹备教育博览会,事关全省教育形象,巡视组的工作是不是可以先缓一缓?有什么问题,等博览会结束再沟通。”
紧接着,工作组的调查权限突然受限——调取省教育厅的财务凭证时,对方以“系统维护”为由拖延;联系供应商核实情况时,几家公司的负责人要么“出国考察”,要么“突发疾病”;甚至连省纪委派驻的联络员,都被临时抽调去“协助其他工作”。
“这是赤裸裸的阳奉阴违。”张枚将一份被退回的协查函拍在桌上,函件上用红笔标注着“此事涉及省级重大项目,暂不受理”。她看着博源,“博,你在基层有线索,高明的基金会有没有和清河县之类的县区有资金往来?”
博源立刻调出基金会的拨款记录,系统很快锁定了一条异常线索:清河县教育局曾收到基金会“专项资助”80万元,用途标注为“改善山区学校营养餐”,但实际到账后,这笔钱被转入了县文旅局的“文化推广费”,而当时清河县正在筹备一个由高明剪彩的“教育镇”项目。
【系统提示:该“教育镇”实为房地产开发项目,高明的侄子持有项目公司30%股份。】
“不仅有关联,还是利益输送的关键节点。”博源将证据链整理出来,“基金会的钱先以‘营养餐补助’的名义下拨到县区,再由地方政府‘挪作他用’,最后通过项目开发回流到高明的利益集团。清河县的张瑞,就是这个链条上的关键一环。”
正当工作组决定绕开省厅,直接奔赴县区取证时,更严重的事情发生了——负责保管基金会原始账目的会计,在自家区楼下“意外摔伤”,导致颅内出血昏迷不醒。而他办公室的电脑硬盘,也在“抢救资料”的过程职不慎损坏”。
“这不是意外,是警告。”劲松组长的脸色前所未有的严肃,他看着窗外的省政府大楼,“高明敢在这个时候动手,明我们已经触碰到了他的核心利益。现在有两条路:要么按兵不动,等上面协调;要么顶着压力硬查,但可能会付出代价。”
办公室里一片沉默,每个人都清楚“代价”意味着什么——可能是政治前途受影响,可能是人身安全有风险,甚至可能让之前的调查成果付诸东流。
博源想起了岭南县的李燕,想起她捧着红烧肉时满足的眼神;想起了清河县的管乐,他“要是每都能喝上热牛奶,冬就不冷了”;还想起那些在山区坚守的老师,他们“不怕条件苦,就怕政策被架空”。这些画面在他脑海里盘旋,最终化作一股坚定的力量。
“组长,我觉得不能等。”博源打破沉默,调出系统备份的基金会电子账目,“这些数据我已经同步加密上传到中央巡视组的数据库,就算本地证据被毁,我们还有后手。而且基层有很多像老马、老周这样的人,他们愿意提供线索,只要我们敢查,就一定能撕开口子。”
理涛也点头附和:“我同意博的意见。越是施压,越明他们心虚。我们可以兵分三路:一路由张枚副组长带队,去邻省核查供应商的资金流向,避开本地势力;一路由我负责,联系清河县的老马,固定县区挪用资金的证据;组长您坐镇指挥,同时向中央巡视办汇报情况,争取高层支持。”
劲松组长看着眼前的年轻人们,眼神渐渐变得坚定:“好!就按这个方案来。记住,我们背后是制度和人民,不是哪一个人。就算遇到再大的阻力,也要把真相查清楚!”
博源跟着理涛再次奔赴清河县时,车刚进入县境就被拦了下来。交警以“车辆涉嫌违规”为由要求检查,磨蹭了近一个时才放校等他们赶到县教育局时,发现档案室的门被撬,里面的文件散落一地,其中就包括与基金会往来的原始凭证。
“是张瑞的人干的。”老马带着几个志愿者守在门口,手里拿着几根木棍,“我们发现有人半夜鬼鬼祟祟,上去阻拦还被打了,但总算保住了几本账册。”他将用塑料袋裹好的账册递给博源,上面还沾着志愿者的血迹。
博源翻开账册,系统立刻识别出关键记录:2012年6月,清河县收到基金会80万元后,仅用5万元采购了一批临期牛奶应付检查,其余75万元全部转入“教育镇”项目账户,经办人签字处赫然是张瑞的笔迹。
【系统已锁定转账凭证、银行流水、项目合同等关键证据,可作为呈堂证供。】
就在此时,理涛的手机响了,是张枚从邻省打来的:“我们查到了!供应商给基金会的‘捐赠’,最终流向了高明侄子控股的投资公司,这家公司还和境外账户有频繁资金往来,很可能在转移资产!”
劲松组长那边也传来好消息:中央巡视办高度重视,已协调最高检、公安部介入,成立跨省联合专案组,直接督办此案。
“收网的时候到了。”劲松组长在电话里的声音带着振奋,“省里的阻力已经解除,高明被暂停职务接受调查,你们立刻带着证据返回,专案组等着汇总情况。”
返程的路上,博源看着车窗外飞逝的风景,心里百感交集。从最初在红都面对王奎的挑衅,到清河县与张瑞的周旋,再到如今与省级领导的利益集团正面交锋,他深刻体会到巡视工作的艰难——不仅要与贪腐分子斗智斗勇,还要顶住层层压力,守住内心的原则。
【系统任务更新:突破省级利益网络,锁定云川省营养餐贪腐案核心证据,推动30名涉案人员立案调查。任务进度:90%。奖励能量值8000点,“政策合规性预疟功能完全解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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