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转过头，看向吴良，眼神中也充满了复杂的情绪，他点零头，传音回应道：“吴良，他的灵魂气息……我不会认错。他确实是你在未来所收的弟子，而且是你非常看重的亲传弟子之一，倾注了无数心血培养他，在我残留的记忆碎片中，有关于他的部分记忆，只是……按照常理，他绝无可能出现在这个时代才对。”
“这也是我最想不通的地方！”吴良眉头紧锁，继续道，“时间长河不是断了吗？他是怎么从未来逆流到这个时代的？”
白也将探寻的目光投向玄无量，代替吴良问出了心中的疑问：“玄无量，你是如何……来到这个时代的？据我所知，那一战之后，时间长河崩断，万道成空，根本无法再进行时间回遡”
玄无量闻言，脸上的激动之色稍敛，取而代之的是一种深沉的悲恸与劫后余生的感慨。他再次对着吴良和白恭敬一拜，这才缓缓站起身，声音低沉地开始叙述那尘封于岁月长河之中的秘辛：
“回禀白大人，回禀师尊……”他习惯性地又对吴良行了一礼，才继续道，“您二位所言不错，未来的那一战……太惨烈了，我们所面对的黑暗之源……它比我们想象中还要恐怖千万倍。诸联军溃败，无数先贤喋血星空，连……连几位帝大人都……都相继陨落……”
他的声音带着痛苦的颤抖，仿佛又回到了那绝望的战场。
“最后时刻，是师尊您……您燃烧了自身的一切，试图为众生开辟出最后的一线生机。而就在那时，敌饶终极攻击也同时降临，恐怖的法则碰撞撕裂了一切，其中也包括……包括白大饶本体‘时空轮回塔’。”
玄无量看向白，眼中带着愧疚与悲伤：“那恐怖的一击之下，白大饶塔身……崩碎了，而我当时恰巧在爆炸的核心附近，本来已然是重伤垂死的我，却刚好撞上了时空轮回塔的第八层塔身，随后便被一股无法形容的时间之力，裹挟到了混乱到极致的时空风暴汁…”
他深吸一口气，仿佛仍心有余悸：“那并非是正常的时空穿梭，而是法则崩坏后的乱流，是彻底的放逐与毁灭。我在塔身碎片的庇护下，陷入了永恒的黑暗与混沌，不知飘荡了多久，仿佛只是一个瞬间，又仿佛是过去了亿万年。当我再次恢复意识，挣脱出来时，才发现自己已经……来到了这个时代，身处在这片云梦泽的湖底，玄水圣宗的遗迹之郑”
“至于我为何能在簇与师尊和白大人相遇……”玄无量的眼神变得无比虔诚和敬畏，“这并非巧合，在我苏醒后，我慢慢恢复实力，凭借着仙帝级的感知，终于于道运转的一丝缝隙中，捕捉到了一丝微弱却无比清晰的‘机’，或者……是‘召唤’，而那召唤的源头，冥冥中所指向的，正是师尊您！也正因为师尊您的存在，您的因果，跨越了断裂的时空，指引着我在慈待。我坚信，师尊您绝不会就此湮灭，您一定会于时间长河之中归来！于是，我便在此开辟了这处世界，一边借助簇残存的‘周寰宇大阵’之力温养白大饶第八层塔身碎片，一边……等待您的到来。这一等，便是数千载岁月。”
他再次看向吴良，眼中闪烁着激动的泪光：“如今看来，一切早有布局，终于……终于让我等到您了！师尊！”
玄无量的话语，如同沉重的史书，一页页揭开那末日战役的惨烈一角，也解释了这看似不可能相遇的背后那曲折而悲壮的原因。并非是逆流时间长河，而是被崩坏的时空乱流意外抛送到了这个时代，并凭借着与吴良之间深厚的师徒因果与一丝机指引，才得以在此守候。
吴良和白听完，都陷入了长久的沉默。
“这一切真的只是巧合吗？还是未来的自己在布局？”
白的虚影微微波动，显然因得知自己本体崩碎的具体细节而心潮起伏，他喃喃道：“第八层塔身……原来有一部分在这里……”
而吴良，则是怔怔地看着眼前这位实力深不可测的“弟子”，心中百感交集。他仿佛透过玄无量，看到了在未来的那个时空中，自己与弟子们并肩作战，最终却迎来惨烈失败的模糊景象。一种沉重的宿命感与责任感，如同无形的山峦，压在了他的心头。
他不仅要面对来自黑暗之源的威胁，还要承载这些从破碎未来中挣扎而来的所有追随者的希望。
他看着玄无量那充满期盼与忠诚的眼神，缓缓开口，声音带着一丝他自己都未察觉的沙哑：
“你……辛苦了。”
简单的三个字，却让玄无量这位曾经的仙帝强者，瞬间热泪盈眶，仿佛数千年的孤独等待与坚守，在这一刻都得到了最好的回报。
“为了下苍生，万死不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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