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那如同墨汁浸染般的黑暗彻底笼罩穹,翻滚的黑云之中,无数亭台楼阁、宫阙殿宇的虚影愈发清晰,仿佛来自太古时期的庭降临,散发出冰冷而威严的审判气息,让人无法质疑。
一股源自灵魂深处的战栗感,让所有尚未远离的修士都感到窒息,修为稍弱者更是直接瘫软在地,连抬头仰望的勇气都丧失殆尽。
吴良屹立在空旷大地的中央,周身气息与这片地显得有些格格不入,此刻,他体内的那方初生宇宙正在微微震颤,并非恐惧,而是一种面对“同类”却又截然不同的“上位存在”时,产生的本能排斥与对抗。
自从他选择踏上以身为宇这条逆之路,尤其是在魂种蜕变为建木,体内宇宙开始孕育出最原始的生命雏形之后,他就清晰地感知到,自己与这方孕育了他的原始洪荒宇宙之间,多了几分无法调和的隔阂与排斥,那道无形的裂痕已无法弥合。
他不再仅仅是这方地之中被孕育的生灵,更是一个试图在既定框架外,自行开辟规则、衍化世界的“异类”!一个可能扰乱现有道运孝挑战其绝对权威的“变数”!
这滚滚而来的黑云宫阙,这弥漫着毁灭与终结意味的雷霆,便是原始宇宙道感应到他这个“变数”的存在,本能降下的旨在“修正错误”的抹杀之力!
“吴良,这雷劫……其威势与道韵,与典籍记载中的任何劫都迥然不同,并非是为了考验,而是充满了纯粹的审判与毁灭意志……它是针对你而来的,对吗?”江汐月冰雪聪明,结合梦璃听竹的话语与吴良此刻凝重的神色,瞬间明悟,俏脸瞬间失去血色,美眸中盈满了无法化开的担忧,下意识地向前迈出一步,似乎想要与吴良共同面对。
炎翎也急声道,语气中带着焦灼与不解:“吴良!你到底在遗迹里做了什么?得到了什么逆的机缘或是触碰了何种禁忌?竟会引来如此……如此不容于的劫难?”
吴良深吸一口气,强行压下体内因道压迫而微微翻腾的气机,以及初生宇宙传来的阵阵悸动。
他深知,这劫针对的是他“异数”的本质,任何外力的介入,都会被道判定为对其制定的规则的进一步挑衅,从而引动更为恐怖的连锁反应。
届时,劫雷威力会呈几何级数暴涨,在场所有人,包括仙尊境的梦璃听竹,都可能在这道之威下灰飞烟灭!
他猛地转过身,目光如电,迅速扫过身后的每个人,面露忧色的江景峰,泫然欲泣的江汐月,焦急万分的炎翎,还有紧握双拳的楚砚秋以及神色前所未有的凝重的梦璃听竹,随后缓缓的开口道,语气斩钉截铁,带着不容置疑的决绝:
“你们猜得没错!这劫确实是针对我而来,而是道对我降下的审判!听竹前辈!”吴良转头将目光锁定梦璃听竹,“你的修为最高,请立刻带他们离开!远离这片区域,越远越好!绝对不可靠近,更不可试图相助!否则惹得道震怒,劫雷威力倍增,我们所有人都将在劫难逃!”
“不!吴良,我不走!要死一起死!”江汐月泪珠滚落,声音带着哭腔,体内冰蓝色仙元下意识地涌动,就要冲向吴良。
“别胡闹!”吴良一声断喝,声如雷霆,带着一股不容抗拒的威严,“相信我!这雷劫虽强,却未必能奈我何!你们留下,非但无益,只会让我分心,徒增累赘!走!”
最后一声“走”,吴良几乎是用吼出来的,此刻的他眼神锐利如刀,带着一种一往无前的决绝和深藏的关牵
梦璃听竹作为存活万载的仙尊,见识远超他人,她比任何人都更清晰地感受到那黑云宫阙中蕴含的、近乎法则本源的抹杀意志。她深深看了吴良一眼,那眼神复杂无比,有担忧,有震撼,更有一丝对这位新任“神子”敢于直面威的决绝的认同。
她也不再犹豫,沉声道:“少主心!此劫……非同可!”
话音未落,她宫装水袖猛地一卷,一股柔和却磅礴无比的仙尊之力瞬间涌出,如同无形的大手,不由分地将还想挣扎的江汐月和炎翎包裹在内,同时对一旁脸色变幻的江景峰和楚砚秋喝道:“速走!莫要辜负少主心意,令他分神!”
江景峰身为郡守,亦是果决之辈,虽心系吴良恩情,但也知此刻绝非优柔寡断之时。他猛地一跺脚,眼中闪过一丝痛色,咬牙道:“吴良友,务必保重!我们等你回来!” 罢,周身仙元爆发,卷起一旁眼眶发红、还想什么的楚砚秋,与梦璃听竹一起,化作数道流光,以最快的速度撕裂空间,朝着黑色劫云所笼罩的范围之外疾遁而去,瞬息间便化作边几个细的光点。
周围其他尚未完全散去的修士,见到连郡守府的人和那位深不可测的宫装美妇都如此仓皇逃离,再感受到空中那几乎要将灵魂都冻结的恐怖威压,哪里还敢有半分侥幸心理?顿时哭爹喊娘,如同炸窝的蚂蚁般,各施手段,化作无数道遁光,拼命向着四面八方逃窜,只恨爹娘少生了两条腿,生怕跑慢了一步便被那煌煌威波及,落得个身死道消的下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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