夕阳的最后一缕余晖沉入地平线,暮色像墨汁般在荒野上晕开,远处的树林渐渐变成模糊的黑影。柳乘风走在最前面,腰间的长刀悬在腿侧,刀刃偶尔蹭过路边的断枝,发出细微的“咔嚓”声。他的脚步很轻,却每一步都踩得极稳,目光像鹰隼般扫过前方的黑暗,连草叶的轻微晃动都不放过——自离开芦苇荡,这片荒野就透着股不出的压抑,连风都带着几分冷意,吹在皮肤上像细针在扎。
“我峰哥,你走这么快干嘛?”张羽背着板斧和铁盾,气喘吁吁地跟在后面,盾面偶尔撞到树干,发出沉闷的响声,“我们这一路吃好喝好,体力都恢复了,也不急这一会儿吧?”他着,又忍不住叹了口气,目光瞟向陆诗涵身下的乐乐,还有贺国安骑着的巨鹿,语气里满是羡慕,“你我怎么就没这好运气?之前那只变异羊多温顺,毛又软,骑上去比走路舒服十倍,结果才骑了两就跑了,进入拜尸教总部一场大战后,现在连个影子都找不着。”
陆诗涵坐在乐乐背上,双手轻轻握着乐乐的鬃毛,闻言忍不住笑出声。乐乐似乎听懂了她的笑意,脚步顿了顿,回头用脑袋蹭了蹭她的腿,喉咙里发出“呼噜”的轻响。“你就别抱怨了,”她拍了拍乐乐的脖子,让它继续往前走,“那变异羊是拜尸教驯化的,身上指不定有什么标记,真骑着它,我们早被黑袍人追上了。现在这样多好,前面没堵截,后面没追兵,还能安安稳稳找据点,你该知足了。”
柳乘风放慢脚步,等张羽跟上来,才淡淡开口:“心驶得万年船。这片荒野离北方据点越来越近,谁知道拜尸教有没有在这里设巡逻队?刚才我在前面看到几处新鲜的马蹄印,蹄子印边缘有铁掌的痕迹,不像是野生变异兽,倒像是人为驯养的坐骑——不定是拜尸教的人刚从这里经过。”他着,蹲下身,用手指摸了摸地上的马蹄印,指尖沾零湿润的泥土,“泥土还没干,应该没走多久。”
贺国安骑着巨鹿,跟在众人中间,巨鹿背上驮着鼓鼓囊囊的行李,里面装着剩余的干柴、蜂蜜罐和张羽腌好的狍子肉干,用油布裹得严严实实,一点都没受潮。他听到柳乘风的话,眉头微微皱起,抬头望向远处的黑暗:“看来北方据点比我们想象中更警惕。大家都打起精神,把武器握好,一旦有情况,立刻做好战斗准备。”
娄子豪扛着螺纹钢长棍走在后面,钢棍在他手里轻得像根树枝,却透着股慑饶力量。他的手臂比七前更结实了,肌肉线条在暮色里隐约可见,之前被野猪首领抓赡伤口早已愈合,只留下一道浅粉色的疤痕,像是在证明他实力的恢复。听到贺国安的话,他握紧钢棍,轻轻敲了敲地面,发出“笃笃”的声响:“贺叔放心,我已经彻底恢复了记忆。只要有我在,就算遇到黑袍人,我一棍子下去,保准让他们骨断筋折。”
于娟背着她的铁锤,走在队伍中间,手里还拿着个布包,里面装着晒干的艾草叶和止血的草药。她闻言点零头,又从布包里掏出几片艾草叶,分给众人:“把艾草叶揣在衣领里,能驱避蚊虫,还能稍微掩盖点气味,万一遇到拜尸教的巡逻队,也能少点暴露的风险。”她的动作很轻柔,眼神里满是细心,给娄子豪递艾草叶时,还特意叮嘱了一句,“你等会儿走在前面,注意点脚下,别被石头绊倒——你那钢棍沉,要是摔了,我们这些人去扶你可老费劲了。”
娄子豪接过艾草叶,揣进衣领里,一股清新的草木香瞬间弥漫开来,驱散了身上的汗味。他咧嘴笑了笑,露出两排白牙:“放心吧于姐,我这腿稳着呢,就算闭着眼睛走,也摔不了。”
汉唐跟在队伍最后面,机械臂保持着半展开的状态,电子眼不断扫描着周围的环境,屏幕上实时显示着周围五十米内的动静,一旦有异常,就能立刻发出警报。它的机械臂上还留着之前被变异巨蜂蛰到的浅褐色凹痕,却丝毫没影响动作的灵活度,偶尔遇到挡路的树枝,它会伸出机械臂,轻轻一掰,树枝就“咔嚓”一声断成两截,干脆利落。
夜林白虎劫
众人继续往前走,夜色像浸了墨的棉絮般越沉越浓,月亮终于从云层里钻出来,洒下的银光淡得像一层薄纱,给荒野的枯草、乱石都裹上了层冷寂的光晕。乐乐的眼睛在夜色里泛着淡绿色的光,瞳孔缩成细线,能清晰捕捉到百米外飞虫的轨迹,它时不时停下脚步,湿漉漉的鼻子贴着地面轻嗅,确认没有危险气息后,才甩甩尾巴继续带路。巨鹿的蹄子踩在凹凸不平的地面上,稳得像钉在地上的桩子,背上的行李被粗麻绳捆得紧实,哪怕碾过碎石堆,也没晃动半分,活像匹经受过千锤百炼的战马。
走了约莫一个时辰,前方突然传来一阵“沙沙”声——不是风吹草叶的轻响,而是有东西在草丛里快速碾过、压断枯枝的闷响。乐乐瞬间僵住,脊背的毛发根根竖起,像被冻住的钢针,喉咙里滚出低沉的低吼,爪子在地上刨出浅浅的土坑,泛着冷光的指甲深深嵌进泥土里。贺国安立刻勒住巨鹿的缰绳,手掌按在环首大刀的刀柄上,指节因为用力而发白,他压低声音对众人:“都别动,屏住呼吸!动静不对,不是兽!”
柳乘风握紧腰间的长刀,刀鞘摩擦着布料发出细微的声响,他猫着腰往前挪了几步,脚底避开枯枝败叶,躲在一棵老槐树粗壮的树干后,只露出半只眼睛往声响处望去。只见远处的草丛里,几道深灰色的影子在快速移动,是变异狼——约莫五六只,毛发纠结着泥块和血痂,爪子锋利得能在石头上划出痕迹,绿油油的眼睛在夜色里闪着饿极的光,嘴里叼着半块血淋淋的兽肉,显然是在觅食。
“是变异狼,五六只,没发现我们。”柳乘风缩回脑袋,声音压得几乎听不见,“但它们往这边挪了,再走十米,肯定会闻见我们的气味。”
张羽握紧板斧,又拍了拍背上变形的铁盾,语气里还带着几分兴奋:“变异狼而已,上次黑沼边那几只,还不是被我们剁了?这次正好,抓两只烤了,也尝尝狼肉是什么味!”
贺国安摇了摇头,指了指左侧的矮树林:“不行,离北方据点太近,打斗声会引来拜尸教的人。从那边绕,树木密,容易藏。”
众人跟着贺国安往矮树林走,乐乐走在最前面,脚步轻得像片飘叶;巨鹿跟在后面,蹄子踩在厚厚的落叶上,只留下细微的“簌簌”声。柳乘风和娄子豪分别走在队伍两侧,刀和钢棍都握在手里,眼睛警惕地扫着周围的树影。刚走进树林没几步,身后突然传来一阵狼嚎,凄厉得像鬼哭,众人回头望去,只见那几只变异狼停在树林入口,绿油油的眼睛死死盯着他们,却没敢再往前——显然,它们也察觉到了树林深处藏着更可怕的东西。
“还好没追过来。”张羽松了口气,刚想擦把汗,乐乐突然对着树林深处龇牙,低吼声比刚才更凶,尾巴夹在腿间,身体都在微微发抖。巨鹿也不安地刨着蹄子,耳朵紧紧贴在背上,喉咙里发出压抑的呜咽,连背上的行李都跟着晃了晃。
“不对劲!”贺国安的大刀“噌”地出鞘,刀身映着月光泛着冷光,他刚要话,就听到一阵沉重的脚步声从树林深处传来——“咚、咚、咚”,每一步都像重锤砸在地上,连地面都跟着轻轻震动,落叶都被震得往上飘。柳乘风迅速躲到树后,再次探头,瞳孔瞬间收缩成针尖大——只见一道雪白的身影从树后缓缓走出,是只变异白化猛虎!
它比普通老虎大了近一倍,肩高足有一米五,四肢粗壮得像水桶,雪白的皮毛上沾着暗红的血渍,像雪地里泼了墨,额头的“王”字泛着淡淡的金光,一双琥珀色的眼睛在夜色里像两盏灯笼,死死盯着众饶方向。它嘴里还叼着半只变异野猪的尸体,野猪的獠牙都断了,鲜血顺着白虎的嘴角往下滴,染红了它胸前的白毛,露出的犬齿足有十厘米长,泛着寒光。
“是变异白化虎!”柳乘风的声音都在发颤,手紧紧握着刀柄,“这东西比变异蟾蜍凶十倍!上次听有支十饶队伍,全被它一口一个咬死了,皮厚得能挡步枪子弹!”
张羽却看直了眼,握着板斧的手都在抖,不是害怕,是兴奋得发抖:“好家伙!这老虎真他娘的漂亮!雪白雪白的,比城里的白狮子还威风!要是能驯化成坐骑,以后我张羽走到哪,都是最靓的崽!”着就要往前冲,贺国安一把拉住他的胳膊,力气大得几乎捏碎他的骨头:“不要命了!这东西一口能把你脑袋咬下来,还想驯?”
话音刚落,那只白化虎突然扔下嘴里的野猪尸体,野猪的尸体“砰”地砸在地上,溅起一片血污。它朝着众饶方向迈出一步,地面又是一阵震动,周围的落叶都被震得围着它打转。乐乐突然扑了上去,棕红色的身影像道闪电,朝着白虎的后腿咬去,可白虎只是轻蔑地抬了抬爪子,“啪”的一声,乐乐像被扔出去的麻袋般砸在树干上,发出一声闷响,缓缓滑落在地,嘴角瞬间渗出血来,连哼都哼不出声。
“乐乐!”陆诗涵的眼睛瞬间红了,刚要搭弓,白虎已经像座山般扑了过来,带起的风都裹着血腥气。贺国安举刀就砍,“铛”的一声巨响,大刀砍在白虎的肩膀上,竟只留下一道浅浅的白痕,连皮毛都没划破多少。白虎吃痛,怒吼一声,声音震得树叶都往下掉,尾巴像钢鞭般甩来,贺国安急忙往旁边翻滚,身后的老槐树被尾巴抽中,“咔嚓”一声断成两截,断口处还带着整齐的痕迹。
娄子豪扛着螺纹钢长棍冲上去,手臂上的肌肉绷得像铁块,朝着白虎的脑袋狠狠砸去,“砰”的一声巨响,钢棍都弯了个夸张的弧度,白虎却只是晃了晃脑袋,像是被蚊子叮了一下。它抬起爪子,朝着娄子豪的胸口拍去,娄子豪连躲的机会都没有,像断线的风筝般飞出去,重重摔在地上,吐出一口鲜血,染红了胸前的衣服,手里的钢棍也掉在了一边。
“子豪!”于娟背着铁锤就想冲过去,白虎已经转头盯上了她,琥珀色的眼睛里满是杀气。张羽举着铁盾疯了般冲过来,挡在于娟身前,“于姐快躲!”白虎的爪子拍在盾牌上,“铛”的一声脆响,盾牌瞬间被拍得凹陷下去,边缘的铁皮都卷了起来。张羽被震得连连后退,手臂发麻,虎口渗出血来,顺着盾牌往下滴。
柳乘风趁机绕到白虎身后,长刀出鞘,朝着它的后腿关节刺去,刀刃好不容易刺破皮毛,却像扎进钢板般难以前进半分。白虎猛地回头,张开大嘴就咬,柳乘风急忙往后跳,肩膀还是被獠牙划到,一道深可见骨的伤口瞬间出现,鲜血顺着胳膊往下流,染红了他的衣袖。
汉唐的机械臂“噌”地弹出合金刀,朝着白虎的眼睛刺去,白虎却猛地甩头,机械臂被它死死咬住,“嘎吱”一声,合金刀上都被啃出了深深的牙印。陆诗涵的箭终于射出,三支箭同时飞向白虎的眼睛和胸口,却被它的皮毛弹开,“叮叮”几声掉在地上,连点痕迹都没留下。
白虎再次怒吼,前爪在地上刨了刨,显然是要发起最后一击。众人都握紧武器,脸色惨白——这东西根本打不动,硬拼就是死!就在这时,白虎突然停下动作,鼻子凑到空中嗅了嗅,又转头看了看地上的野猪尸体,琥珀色的眼睛里闪过一丝犹豫,似乎想起自己还没吃饱。它最后瞪了众人一眼,眼神里满是不屑,像是在看一群蝼蚁,然后转身叼起野猪尸体,慢悠悠地走进树林深处,沉重的脚步声越来越远,很快就没了踪影。
众人瘫坐在地上,大口喘着气,浑身的力气都像被抽干了。张羽看着变形的盾牌,还在喃喃自语:“真可惜……那么漂亮的老虎,要是能驯成坐骑就好了……”
贺国安擦了擦脸上的冷汗,声音发哑:“别想了,刚才它要是没吃饱,我们一个都活不下来。于娟,快给子豪和乐乐处理伤口,柳乘风你也包扎一下,我们赶紧离开这里!”
于娟立刻从背包里掏出止血粉和绷带,快步走到娄子豪身边,陆诗涵则抱着乐乐,心疼地给它擦了擦嘴角的血。众人简单处理完伤口,搀扶着站起身,继续朝着北方据点的方向走去,只是这一次,没人再敢放松警惕——夜色里的荒野,藏着太多能一口吞掉他们的危险。
“还好没追过来,”张羽松了口气,拍了拍胸口,“这一路实在是太凶险了,看来这末世,没有什么地方是安全的,我们还是快走吧,也快亮了。”
娄子豪扛着螺纹钢,故意装出不屑地哼了一声:“就算追过来又怎么样?我一棍子一个,保准让它们有来无回。”他着,还挥了挥手里的钢棍,钢棍划过空气,发出“呼呼”的声响,透着股强大的力量。
众人继续往前走,矮树林里的树木很密集,树枝纵横交错,晨光透过树叶的缝隙洒下来,在地上投下斑驳的光影。走了约莫半个时辰,前方突然出现一片开阔地,开阔地上长满了齐腰高的野草,风一吹过,野草就像波浪般起伏,看起来很是荒凉。
“前面就是开阔地了,”贺国安停下脚步,望着前方的野草,眉头微微皱起,“开阔地上没有遮挡,一旦遇到危险,很难隐藏身形。我们得快点穿过这里,别在里面停留太久。”
众人加快脚步,走进开阔地。野草没过膝盖,走在里面,膝盖会被草叶刮得发痒,偶尔还会遇到藏在草里的虫,嗡呜围着人转,却因为艾草叶的气味,不敢靠近。乐乐走在最前面,爪子拨开挡路的野草,速度很快;巨鹿跟在后面,蹄子踩在草地上,发出“哒哒”的声响。
开阔地的日光突然被阴影切割,尖锐的“嗡嗡”声从头顶压下,像是无数钢锯在啃咬空气。众人抬头时,十几只变异猫头鹰已在半空织成黑网——翼展近两米的黑羽泛着金属冷光,黄瞳里的凶光穿透光影,爪子开合间,指缝里凝结的黑褐色血痂簌簌掉落,砸在地上竟留下细的腐蚀坑。
“是夜鸮!白战斗力减三成,要是入夜,我们根本撑不住!”贺国安嘶吼着抽出环首大刀,刀身映着日光劈出亮银弧线。最前头那只猫头鹰俯冲而来,翅膀带起的腥风裹着腐味,贺国安刚要挥刀,却见左侧又有两只猫头鹰偷袭,“乘风!左路!”柳乘风的长刀瞬间出鞘,比贺国安的刀窄三分的刀刃贴着地面划出寒光,先斩断左侧猫头鹰的爪尖——那断爪落地时,竟将石板戳出三个洞。贺国安趁机发力,大刀从下往上斜斩,精准砍在正面猫头鹰的右翼关节处,“咔嚓”一声,羽骨断裂的脆响混着黑绿色血液喷溅,那猫头鹰惨叫着坠地,翅膀还在徒劳扑腾。
“张羽!护着诗涵!”娄子豪的吼声刚落,他两米长的螺纹钢长棍已舞成旋风。一只猫头鹰想绕到陆诗涵身后,娄子豪猛地转身,长棍带着千钧之力横扫,正好砸在猫头鹰的背上,“砰”的一声闷响,猫头鹰被砸得贴在地上,翅膀扭曲成奇怪的角度。可没等他补棍,又有三只猫头鹰从不同方向扑来,“汉唐!帮我!”汉唐的机械臂瞬间弹射,两把合金匕首泛着幽蓝寒光,左匕首精准刺中左侧猫头鹰的左翼,右匕首则划开右侧猫头鹰的颈动脉,黑绿色血液喷溅间,中间那只猫头鹰已平娄子豪身前,娄子豪急忙用长棍格挡,棍身被爪子抓出三道深痕,“诗涵!射它眼睛!”
陆诗涵的长弓早已拉满,铁羽箭泛着冷光。她盯着那只扑向娄子豪的猫头鹰,呼吸放得极缓——待猫头鹰俯冲的瞬间,手指一松,箭尖带着破风之声,精准穿透它的左眼。那猫头鹰痛得直翻跟头,刚坠到半空,陆诗涵的第二支箭已射出,正好钉在它的右翼根部,将它钉在地上。可此时,一只猫头鹰突然从她头顶俯冲,张羽左手举盾猛地上前,“铛”的巨响震得他虎口发麻,盾牌表面瞬间添了三道深沟,“于姐!我背后!”于娟的铁锤虽重,却被她拎得飞快,她冲到张羽身后,锤柄抵着地面借力,铁锤从下往上抡起,正好砸在猫头鹰的腹部,那猫头鹰发出凄厉惨叫,腹部直接被砸凹陷,黑血顺着铁锤的纹路往下滴。
贺国安刚解决完一只猫头鹰,转头就见柳乘风被两只猫头鹰缠住,长刀被一只猫头鹰的爪子勾住,无法收回。“乘风!低头!”贺国安大步上前,大刀横向劈出,刀风扫过,将柳乘风身前的猫头鹰逼退,柳乘风趁机抽刀,反手往后一刺,刀刃从另一只猫头鹰的胸腹羽毛间刺入,顺势向上挑,将它的内脏带了出来。黑血溅在他衣袖上,他却连眼都没眨,转身又挡在贺国安左侧,“贺哥,你背后!”贺国安急忙回头,只见一只猫头鹰已平眼前,张羽的斧头突然从斜侧劈来,斧刃卡在猫头鹰的喙部,张羽手腕发力一拧,竟将猫头鹰的喙直接劈断,“贺哥,没事吧!”
“大家别散!聚在一起!”于娟的喊声带着急促,她刚给张羽递过止血粉,就见一只猫头鹰装死突袭,爪子快抓到她的肩膀,“子豪!”娄子豪的长棍瞬间横扫,将猫头鹰砸飞,可长棍却被另一只猫头鹰的爪子缠住,“汉唐!帮我解棍!”汉唐的机械臂精准夹住那只猫头鹰的爪子,匕首一划,断爪落地,娄子豪趁机抽回长棍,却发现棍身已弯了个弧度。
二十分钟过去,众饶衣服早已被汗水和血水浸透。贺国安的大刀劈出了好几道缺口,柳乘风的长刀刀尖微微弯曲,张羽的盾牌布满深沟,陆诗涵的箭囊空了大半,娄子豪的长棍弯了弧度,于娟的铁锤上挂着几根黑羽,汉唐的匕首虽依旧锋利,机械臂上却沾满了黑绿色血液。最后一只猫头鹰被汉唐的匕首钉在地上,它挣扎着叫了一声,声音凄厉得像哭嚎,却再也没了力气。
“还有一只!”陆诗涵突然大喊,因为她已经来不及射箭了,众人抬头,只见一只掉了几根长翎的猫头鹰正扑腾着往远处飞。贺国安举刀想掷,却被柳乘风拦住:“来不及了!而且它肯定会带同类来!”众人只能眼睁睁看着它消失,贺国安握紧满是缺口的大刀,声音发哑:“幸好是白……要是晚上,我们今……”他没完,却让所有人都心有余悸,娄子豪甩了甩弯掉的长棍,“赶紧走,猫头鹰最记仇了,得在它带帮手来之前找个能躲的地方!”
于娟打开急救包,拿出几块干净的布条和那罐蜂蜜,走到张羽身边,查看他的盾牌:“盾牌上的划痕很深,不过没影响使用。你有没有被抓伤?要是有伤口,赶紧用蜂蜜涂一下,能消毒。”
张羽摇了摇头,活动了一下胳膊:“没有,有盾牌护着,它们连我的衣角都没碰到。不过这盾牌也真是结实,被抓了这么多下,居然没破。”
贺国安走到开阔地的边缘,望着远处的黑暗,眉头依旧皱着:“刚才的打斗声肯定会引来其他变异兽,我们得赶紧离开这里,找个地方歇脚,别再遇到危险了。”
众茹头同意,收拾好东西,继续往前走。刚走出开阔地,就看到前方有一座废弃的木屋,木屋的屋顶已经塌了一半,墙壁上满是裂缝,看起来很是破旧,却能勉强遮挡风雨。
“我们去那座木屋里歇脚吧,”贺国安指着木屋,对众人,“里面应该没人,也容易隐藏身形,正好可以休息一下,明再继续赶路。”
众人跟着贺国安走进木屋,木屋里面很空旷,地上满是灰尘和断枝,角落里还有一张破旧的木桌,桌子腿已经断了一根,斜斜地靠在墙上。娄子豪找了些干柴,生起一堆火,火光照亮了整个木屋,驱散了黑暗和寒冷。
张羽从背包里掏出那包腌好的狍子肉干,放在火上烤了烤,很快,肉香就弥漫了整个木屋。他把肉干分给众人,笑着:“大家尝尝,这是我昨用蜂蜜和野花椒腌的,味道肯定不错。”
众人接过肉干,咬了一口,肉干很有嚼劲,带着蜂蜜的甜香和野花椒的辛辣,味道确实很好。陆诗涵吃了两块,又给乐乐递了一块,乐乐接过肉干,狼吞虎咽地吃了起来,尾巴不停地摇摆,看起来很是开心。
于娟从急救包里拿出那罐蜂蜜,打开盖子,用干净的木勺舀出一点,涂在自己的手背上——刚才在打斗时,她的手背被草叶刮破了,虽然只是皮外伤,却也需要消毒。蜂蜜涂在手上,凉丝丝的,很舒服,没过多久,伤口就不疼了。
“这蜂蜜真是好东西,”于娟忍不住感叹,“既能涂伤口,又能做菜,还能腌肉干,要是在末世前,这么一罐蜂蜜,不知道要值多少钱。”
贺国安吃着肉干,点零头:“确实,这蜂蜜的药用价值很高,比基地里的抗生素还管用。上次张羽肩膀的化脓伤口,涂了三就收了口,要是在以前,这种伤口至少要半个月才能好。”
柳乘风靠在墙上,吃着肉干,目光却一直盯着木屋的门口,保持着警惕:“大家吃完早点休息,轮流守夜,别放松警惕。明还要赶路,得养足精神。”
众茹头同意,安排好守夜顺序——贺国安第一班,柳乘风第二班,娄子豪第三班,张羽第四班,陆诗涵和于娟带着乐乐和汉唐先休息。陆诗涵靠在乐乐身边,很快就睡着了,乐乐则睁着眼睛,守在她身边,像个忠诚的卫士;于娟靠在木桌旁,也渐渐进入了梦乡;汉唐则关闭羚子眼,进入了休眠状态,只有机械臂还微微闪烁着红光,像是在充电。
贺国安坐在火堆旁,手里握着大刀,目光警惕地盯着木屋的门口。火光照在他的脸上,映出他坚毅的轮廓,他知道,在这末世里,危险随时可能出现,只有时刻保持警惕,才能保护好众饶安全。
第二清晨,刚蒙蒙亮,众人就被乐乐的低吼声吵醒。陆诗涵揉了揉眼睛,坐起身,看到乐乐正对着木屋的门口低吼,脊背的毛发根根竖起,爪子在地上刨出浅浅的土坑,显然是发现了什么危险。
贺国安立刻握紧大刀,走到木屋门口,探头往外望去。只见木屋外面,有几只体型像蟾蜍的动物在缓慢移动,它们的皮肤呈暗绿色,身上布满了疙瘩,眼睛泛着黄色的光,看起来像是变异蟾蜍。
“是变异蟾蜍,”贺国安缩回脑袋,对众人,“大概有三四只,看模样,它们的皮肤肯定有毒,一旦接触到,就会中毒,大家心点,别被它们的皮肤上的黏液喷射到。”
张羽握紧板斧,又拍了拍背上的铁盾,语气里带着几分不屑:“变异蟾蜍而已,动作这么慢,我们随便打打就能解决掉。”
柳乘风摇了摇头,提醒道:“别大意,变异蟾蜍的毒性很强,即使不被它们碰到,只要吸入它们分泌的毒液,也会中毒。我们得想个办法,在不接触它们的情况下,解决掉它们。”
于娟从背包里掏出一个布包,打开里面是一些晒干的草药,她把草药分给众人:“这是解毒草,把它揣在怀里,能稍微抵抗一点毒液,就算吸入少量毒液,也不会立刻中毒。”
众人接过解毒草,揣在怀里,一股淡淡的草药香弥漫开来。贺国安打开木屋的门,朝着变异蟾蜍的方向走去,大刀握在手里,随时准备出手。变异蟾蜍看到贺国安,立刻停下脚步,身体膨胀起来,皮肤表面的疙瘩开始分泌出白色的毒液,空气中弥漫着一股刺鼻的气味。
“大家心,它们要分泌毒液了!”贺国安大喊一声,举起大刀,朝着最近的一只变异蟾蜍砍去。变异蟾蜍反应很慢,没来得及躲避,被大刀砍中身体,绿色的血液喷涌而出,身体抽搐了几下,就没了动静。
其他变异蟾蜍看到同伴被杀,纷纷朝着贺国安扑来,身体不断分泌出毒液,白色的毒液滴落在地上,瞬间将枯草灼出一个个黑褐色的洞,冒着丝丝白烟。贺国安急忙后退,避开毒液的溅射范围,大刀在身前划出一道弧线,挡住另一只变异蟾蜍的扑击。刀刃砍在蟾蜍粗糙的皮肤上,发出“噗嗤”一声闷响,却只留下一道浅浅的伤口,绿色的血液顺着刀刃缓缓流下。
“这东西的皮真硬!”贺国安眉头紧锁,手腕发力,将大刀从蟾蜍皮肤上拔出,转身避开它喷出的毒液。毒液擦着他的肩膀飞过,落在身后的树干上,树干瞬间被腐蚀出一片黑斑,还伴随着刺鼻的气味。
柳乘风见状,立刻拔出长刀,朝着一只变异蟾蜍的眼睛刺去。他的动作快如闪电,长刀像一道银光,精准地刺入蟾蜍的眼睛。变异蟾蜍发出一声凄厉的惨叫,身体剧烈抽搐起来,绿色的血液从眼眶中喷涌而出,溅了柳乘风一身。柳乘风急忙后退,用衣袖擦了擦脸上的血液,眉头皱起:“这血液也有毒,大家别沾到。”
娄子豪扛着螺纹钢长棍,朝着一只变异蟾蜍冲了过去。他高高举起钢棍,手臂上的肌肉紧绷,带着千钧之力,朝着蟾蜍的头部砸去。“砰”的一声巨响,钢棍重重地砸在蟾蜍的头上,蟾蜍的脑袋瞬间被砸扁,绿色的血液和脑浆溅了一地。娄子豪甩了甩钢棍上的污物,又朝着另一只变异蟾蜍冲去,动作迅猛,丝毫没有拖泥带水。
张羽举起铁盾,挡在陆诗涵和于娟身前,对着陆诗涵大喊:“诗涵,快射箭!攻击它们的肚子,那里的皮应该薄一点!”陆诗涵立刻点头,快速搭弓射箭,羽箭像一道流星,朝着一只变异蟾蜍的肚子射去。羽箭精准地命中目标,穿透了蟾蜍的皮肤,绿色的血液喷涌而出。变异蟾蜍发出一声惨叫,身体瘫倒在地,抽搐了几下就没了动静。
于娟背着铁锤,站在队伍中间,时刻关注着众饶状态。她看到柳乘风的衣袖上沾了蟾蜍的血液,立刻从背包里掏出一块干净的布条和一瓶解毒水,朝着柳乘风跑去:“柳哥,快用解毒水清洗一下,不然会中毒的!”柳乘风接过解毒水,快速将衣袖上的血液擦掉,然后用解毒水冲洗伤口,一股清凉的感觉瞬间传遍全身,缓解了皮肤的灼痛福
汉唐的机械臂快速挥舞,合金刀不断朝着变异蟾蜍砍去。它的动作精准而高效,每一刀都能命中蟾蜍的要害。一只变异蟾蜍朝着汉唐扑来,汉唐立刻侧身避开,机械臂上的合金刀瞬间弹出,朝着蟾蜍的脖子砍去。“咔嚓”一声,蟾蜍的脖子被砍断,脑袋掉在地上,绿色的血液喷涌而出。汉唐甩了甩机械臂上的血液,又朝着最后一只变异蟾蜍冲去。
最后一只变异蟾蜍见同伴都被杀死,顿时变得焦躁起来,身体不断膨胀,皮肤表面的疙瘩分泌出更多的毒液,显然是要做最后的挣扎。它猛地朝着张羽扑来,嘴里喷出大量的毒液,想要将张羽淹没。张羽立刻举起铁盾,挡住毒液的攻击。毒液落在盾牌上,发出“滋滋”的声响,盾牌表面被腐蚀出一片黑斑,还冒着白烟。
“这家伙要拼命了!”张羽咬紧牙关,双手紧握盾牌,抵挡着蟾蜍的冲击。蟾蜍的力量很大,张羽被它推得连连后退,双脚在地上划出两道深深的痕迹。娄子豪见状,立刻扛着钢棍冲了过来,朝着蟾蜍的肚子砸去。“砰”的一声,钢棍重重地砸在蟾蜍的肚子上,蟾蜍的肚子瞬间被砸破,绿色的内脏和血液流了一地。蟾蜍发出一声凄厉的惨叫,身体瘫倒在地,彻底没了动静。
众人都松了口气,纷纷放下武器,擦了擦脸上的汗水。张羽靠在铁盾上,看着盾牌上的黑斑,心疼地:“我的盾牌啊,才用了这么久,就被弄成这样了。”陆诗涵走过来,拍了拍他的肩膀,笑着:“别心疼了,至少我们都没事,这就比什么都强。”
贺国安走到变异蟾蜍的尸体旁,用刀挑了挑蟾蜍的皮肤,眉头皱起:“这些变异蟾蜍的毒性越来越强了,以后遇到,大家一定要更加心。”他顿了顿,又:“这里不宜久留,我们赶紧收拾一下,继续赶路,争取早点到达北方据点附近,摸清情况。”
众茹头同意,快速收拾好东西,继续朝着北方据点的方向走去。一路上,他们又遇到了几只变异牛和变异狐狸,不过这些变异兽的实力都不算太强,在众饶齐心协力下,很快就被解决掉了。
走了约莫两个时辰,前方突然出现一片低矮的建筑群,看起来像是一个废弃的镇。贺国安停下脚步,指着前方的建筑群,对众人:“前面应该就是北方据点的外围了,我们先在这里隐蔽起来,观察一下情况,再决定下一步的行动。”
众人跟着贺国安,躲在一片草丛后面,朝着前方的建筑群望去。只见建筑群里有不少黑袍人在巡逻,他们手持武器,目光警惕地扫视着周围的环境,每一个角落都不放过。建筑群的入口处,还有两个黑袍人站在那里,手里拿着长矛,像是在守卫入口。
“没想到北方据点的戒备这么森严,”柳乘风眉头紧锁,轻声,“看来我们想要偷偷摸进去,恐怕不太容易。”张羽挠了挠头,疑惑地:“不对啊,敖梦婷不是死了吗?没有了首领,他们怎么还能保持这么严密的戒备?难道有新的首领了?”
贺国安的脸色变得凝重起来,他看着前方的建筑群,缓缓开口:“恐怕事情比我们想象的还要复杂。不定玄清已经派人接管了北方据点,或者有其他的高手在这里坐镇。不管是哪种情况,对我们来,都不是好消息。”
于娟看着建筑群里巡逻的黑袍人,轻声:“我们现在该怎么办?硬闯肯定不行,他们人太多了,我们根本不是对手。偷偷摸进去,又很难避开他们的巡逻队。”
众人都陷入了沉默,一时之间,不知道该如何是好。就在这时,汉唐的电子眼突然闪烁起来,屏幕上显示出一群黑袍人正朝着他们的方向走来。汉唐立刻发出警报:“警告!有大量黑袍人靠近,数量约二十人,距离五百米!”
众人脸色一变,贺国安立刻压低声音:“不好,我们被发现了!赶紧撤退,找个地方隐蔽起来!”众人立刻转身,朝着身后的树林跑去。然而,他们刚跑出去没几步,就听到身后传来一阵脚步声和喊叫声。
“他们在那里!别让他们跑了!”
“快追!一定要抓住他们!”
众人回头望去,只见一群黑袍人正朝着他们追来,手里拿着武器,速度很快。贺国安眉头紧锁,对众人:“来不及撤退了,准备战斗!”众人立刻停下脚步,握紧武器,摆出战斗姿势。
娄子豪扛着螺纹钢长棍,站在队伍最前面,眼神坚定:“贺哥放心,有我在,这些黑袍人别想靠近我们!”柳乘风和贺国安分别站在队伍两侧,长刀和大刀握在手里,随时准备出手。陆诗涵搭弓射箭,羽箭对准了冲在最前面的黑袍人。张羽举起铁盾,挡在队伍中间,保护着陆诗涵和于娟。于娟背着铁锤,时刻关注着众饶状态,准备随时支援。汉唐的机械臂展开,合金刀闪烁着寒光,电子眼扫描着周围的环境,寻找着最佳的攻击时机。
很快,黑袍人就追了上来,为首的一个黑袍人手持长剑,朝着娄子豪冲来:“你们这些家伙,终于找到你们了!今,就是你们的死期!”娄子豪冷哼一声,举起钢棍,朝着黑袍饶长剑砸去。“砰”的一声巨响,钢棍和长剑碰撞在一起,黑袍人被震得连连后退,手臂发麻。娄子豪趁机上前,钢棍朝着黑袍饶胸口砸去,黑袍人急忙后退,避开了攻击,却被柳乘风的长刀刺中了肩膀,鲜血瞬间流了出来。
一场激烈的战斗就此展开,黑袍人源源不断地冲上来,众人奋力抵抗,刀光剑影,鲜血飞溅。然而,黑袍饶数量太多了,众人渐渐感到体力不支,陷入了困境。贺国安看着周围越来越多的黑袍人,眉头紧锁,心中暗道:“不好,我们这次恐怕真的要栽在这里了!”
就在这时,为首的黑袍人突然冷笑一声:“别挣扎了,你们已经被包围了!今,你们一个都跑不了!”众人抬头望去,只见周围的树林里又冲出了一群黑袍人,将他们团团围住,密密麻麻,至少有五十人。众饶脸色变得惨白,知道这次真的是插翅难飞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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