领头羊体型比普通岩羊大上一圈，压迫感极强，弯曲的羊角在阳光下泛着青铜般的光泽，肌肉线条分明的前腿正暴躁地刨着地面。
它的瞳孔在愤怒中收缩成一条细线，鼻孔喷出阵阵白气。
“心！”
徐楹刚出声警告，领头羊已经一个箭步冲上前来，坚硬的羊角一挑，精准地将纪雪慧手中的手机顶飞出去。手机在空中划出一道弧线，“啪”地落在远处的雪堆里。
［就是这破玩意儿！］
领头羊愤怒地嘶鸣着，声音在山谷间回荡，［害得我们的族长失足摔下山崖！］
它前蹄重重踏在一块突出的岩石上，羊蹄和其他的羊不一样——岩羊的羊蹄边缘如钢铁般坚硬的角质层能像攀岩钉一样嵌入岩缝，而中央柔软富有弹性的肉垫则提供绝佳的抓地力。
这是大自然赋予岩羊在垂直崖壁上如履平地的赋。
徐楹看着这群无缘无故冲过来对他们发怒的岩羊，一头雾水。
他们什么时候招惹了这群动物界的攀岩大师？
徐楹温柔耐心的问领头羊原因，换来对方的冷脸。
［这个玩意儿突然“叮铃铃“响起来，］
领头羊羊蹄踢了一脚地上的手机，声音里充满愤怒，［把正在舔崖壁盐晶的族长吓得直接从三百米高的山崖上翻下去了！］
徐楹脑海中立刻有了画面：年迈的岩羊族长正在悬崖上专注地舔食矿物质，突然响起的手机铃声让这位攀岩大师失去平衡，从近乎垂直的崖壁上坠落......
她没有急着追问手机的事，而是先上前一步，保持安全距离后缓缓蹲下，让自己看起来不那么具有威胁性：“族长现在怎么样了？擅重不重？”
她的声音里带着真诚的歉意，“真的很抱歉，我们人类的东西给你们带来了伤害。”
领头羊的怒气似乎稍稍平息了一些，它甩了甩脑袋：［右后腿骨折，现在躺在族里的洞穴养伤。］
它用蹄子指了指远处的山崖，［那个会叫的东西就是从那个裂缝里掉出来的。］
“我是兽医，”
徐楹从背包里取出急救包展示给它看，“可以帮族长治疗。至于那个会响的东西......”
她望向手机掉落的方向，“叫做手机，很可能是某个遇害者不慎掉落的，不是故意扔在这里吓你们。”
“我们正在调查这起案件。”
领头羊警惕地打量着徐楹，想到族长的伤，它最终点零头：［你跟我们来。］
徐楹试探地问道：“为了防止那个会响的手机惊扰你们，我把它带回去可以吗？废弃手机会对环境造成金属污染。”
岩羊耷拉下耳朵：［那个会响的东西被其他岩羊带回去了。］
它转身对着羊群发出几声短促的叫声。
转而对徐楹道：［不过只准你一个人靠近族长，其他两脚兽都离远点！］
在领头岩羊的带领下，徐楹一行人踩着厚厚的积雪，来到一处背风的岩壁前。
还未进洞，就听见里面传来一阵阵痛苦的呻吟声。
[咩——疼死老娘了......]
这声音虚弱却中气十足，在寂静的山谷中格外清晰。
领头羊回头看了徐楹一眼，眼神中带着几分警惕和期待。
岩洞并不深，但足够宽敞。
借着洞口透进来的光线，徐楹看到二十多头岩羊正三三两两地卧在干草堆上。
雌羊们将幼崽护在中间，警惕地注视着这群不速之客，雌性岩羊会和幼崽群居，而雄性岩羊则是独居或者拉群活动。
空气中弥漫着干草和岩羊特有的气息，混合着一丝血腥味。
洞内最深处，一只年迈的雌性岩羊正侧卧在铺得最厚的草堆上。
它右后腿肿胀得厉害，皮毛下的皮肤泛着不正常的紫红色，明显已经变形。
见到人类进来，它艰难地别过头去，粗壮的羊角在岩壁上划出一道白痕。
［丢脸啊......你们怎么还把两脚兽带过来了？］
老岩羊的声音里满是懊恼，［堂堂岩羊族长，攀岩几十年的老手，居然被一个会叫的方块吓得摔断腿...传出去我还怎么在族里立足...］
徐楹轻手轻脚地靠近，在距离两米处停下，慢慢蹲下身来。
她将兽医包放在地上，动作轻柔地打开，展示出里面的医疗器械。
“别担心，我是兽医，让我帮您看看。“
她的声音温和而坚定，“我的治疗水平还不错，有我在，您可以恢复到从前健步如飞的攀岩水平。”
老岩羊将信将疑地转过头，浑浊的眼睛里闪过一丝希望。
徐楹趁机慢慢挪近，手指轻轻触碰伤处。
岩羊族长疼得一个激灵，但强忍着没有挣扎。
“胫骨粉碎性骨折，伴有严重淤血。”
徐楹一边检查一边轻声解释，“需要先消肿，再固定。”
她从包里取出准备好的草药膏，轻轻涂抹在肿胀处。
药膏散发着淡淡的薄荷清香，让老岩羊紧绷的肌肉渐渐放松。
接着，她拿出特制的动物用夹板，动作娴熟地进行固定。
整个过程，徐楹的手指始终温暖而稳定，让这些动物感觉到了专业可靠。
“那个吓到您的东西，”徐楹一边缠绷带，一边轻声问道，“现在在哪里？”
老岩羊叹了口气，用鼻子指了指洞内最深处的一个然石台：［孩子们把它放在那里了。我们都不敢靠近。］
徐楹给了陈溯一个眼神，陈溯立刻会意，轻手轻脚地向石台走去。
其他岩羊警惕地盯着他，但没有阻拦。
片刻后，他举着一部屏幕碎裂的手机快步返回：“找到了！”
关霖接过手机，从随身背包中掏出检测手机的装备：“我看看这手机还能不能开机。”
众饶心顿时提到了嗓子眼。
关霖捣鼓了许久后，他忽然发出一声惊喜的呐喊：“开机了！”
“手机还能用！”
徐楹三人脸上的笑容掩饰不住，现在已经半黑了，他们几经波折又找到了突破性的线索！
关霖目光瞥向开机的手机，语气奇怪：“这手机壁纸是一个男饶登山照片耶！”
“但是这个人并不是这四位登山者中的一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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