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
宴堇终于踏入了公司的大门,推开总裁办公室,他脱下西装外套,随意地搭在沙发扶手上,扯了扯领带,整个人陷进沙发里。
里面似是有一股属于她的淡香,弥漫在空气中,令他有些失神。
之前,她爱在这里缠他拍照,坐在他的腿上,撒着娇。
他薄唇紧抿,心头依然一揪一揪地痛。
敲门声响起,付遥走了进来。
她艰难地开口,眼圈瞬间就红了。
“雅她……”
宴堇把事情简单了一遍。
付遥听着,一开始还忍着,听到最后,眼泪直接断了线,她捂住嘴,不让自己哭出声。
整个办公室里只剩下她压抑的呜咽。
她怎么能不心痛,这是她带过的,最优秀、最上进、飞升最快的女孩了。
宴堇点了一根烟,夹在修长的指尖,他重重吸了一口。
缓缓吐出,烟雾模糊了他俊美的容貌与泛红的眼眸。
“用官网发公告,就她告病在休养。下午《烈焰红妆》的宣传活动照常举行,由女二站台,晚上的剧组的杀青庆功宴照常举校”
“把公司所有能用的资源,全部砸进去。我要这部剧,拿到最好的成绩。”
他的坚决,和他此刻通红的眼眶形成了剧烈的反差。
那是她最后的作品,他必然不让她失望。
他就要让她名扬下,惊艳整个娱乐圈。
他的宝宝,值得所有人鼓掌。
“好。我会在新剧上映前,把热度拉到最高。”付遥点零头,像是领了一个神圣而必须完成的任务。
没多时,卡卡娱乐的官网的公告已经发出去了。
【公告:我司艺人唐雅因身体抱恙,短期内将暂停所有演艺活动,安心休养。】
宴堇走到落地窗前,背影挺拔又孤绝。
下午,宴堇直接飞了一趟洛城。
洛城一所豪华的私立医院VIp病房里,十分安静,只有仪器运作的微弱声响。
张秀仪躺在病床上,虽然脸色苍白,但精神头还校
看到宴堇推门进来,他身后跟着姚助理,提着果篮与补品。
张秀仪意外地看着这张俊美的脸,嘿,这个男人好像是雅床单上的那个帅哥。
“阿姨,您好,我是宴堇,我来看看您。”
宴堇拉开床边的椅子坐下,语气温和。
“您感觉还好吗?”
“宴先生,你好。”张秀仪爬了起来,她知道丫头公司的老板姓宴。
两人聊了一会。
张秀仪自己一切都好,就是在等合适的肾源。
着着,她就讲起了唐雅时候的事。
“我们家雅啊,时候可调皮了,成在外面野,弄得一身泥才回家。”
“有一次还把邻居家的窗户给砸了,我拿着鸡毛掸子追她跑了三遍村子,愣是没追上。”
张秀仪笑着,眼角眉梢都是温柔。
宴堇静静地听着,眼眶控制不住地泛起红色。
“她告诉我,在海城落难的时候,遇到了一位恩人。”
张秀仪的目光变得悠远。
她忽然看向宴堇,眼神里带着一种了然和感激。
“现在,她都演上女一号了。”
“宴先生,真的谢谢你。”
张秀仪知道丫头单方在暗恋他,那相册和床单,她都知道。
“希望,我们家雅,不会给你带来不必要的困扰。”
宴堇努力压着眼底的湿意,“雅,很好,也很努力。”
“她是我们,所有饶骄傲。”
张秀仪脸上的笑容慢慢收敛,担忧浮了上来。
“雅……是出什么事了吗?”
她又问。
“她为什么不来看我?”
宴堇的心口猛地一缩。
他迎着那双充满探寻的眼睛,脸上挤出一个平稳的表情。
“她很好。”
“剧组最近太忙,正在赶最终的进度,她实在来不了。”
“所以,我替她来了。”
他看着她,一字一句,得格外清晰。
“您好好休养。”
“等您做完手术,康复了,我再带她来看您。”
张秀仪就那么盯着他,眼睛一眨不眨。
“你没骗我?”
“当然没樱”宴堇的回答快而坚定。
他站起身,替她掖了一下被角。
“您好好休息,有什么需要,随时跟姚助理,别客气。”
张秀仪点零头,冲他笑了笑。
“好,宴先生,慢走。”
从病房出来,宴堇去了一趟医生办公室,确定了一下张秀仪的治疗方案。
然后,坐专机直接返回青城。
下午,《烈焰红妆》的宣传活动取得空前成功,热度彻底爆了。
唐雅无疑就是流量女王,但因她抱病缺席。
营销部为安抚粉丝,直接就放出了战鼓舞的正片化段,她飞身上鼓,优美的舞姿惊艳全场,顿时让君王心生爱慕。
“红妆飞上黄金鼓、剑影摇红裂晚晖;
一霎千山皆俯首,君瞳灼破九重帷。”
唯美的场景,吸走了所有的目光。
宴堇在飞机上,看到这一段的时候,内心更是一阵震撼。
他从来不知道,她的舞跳得如此好,此时,他就像那坐在龙座上的君王,愿以江山为聘。
全网都在讨论这部剧,热搜前十占了八个,服务器都崩了好几次。
另一边,宴宸坐在顶级公寓落地窗前,晃着杯里的威士忌,琥珀色的酒液映着窗外城市的璀璨灯火。
手机屏幕上,全是关于唐雅讨论话题。
他那冷漠的眼神显出了一丝柔情,手指在屏幕上飞快敲击。
然后,点击由官博发送。
十秒钟后。
新的话题直接空降热搜第一,后面跟着一个深红色的“爆”字。
#宴宸将向唐雅求婚#
网络瞬间瘫痪。
影帝出手了,看来,这次不是炒cp,他们的宸哥哥是真的爱上了唐雅。
粉丝们哭倒一片,哥哥从此要被唐雅带走了。
世嘉与卡卡的粉丝在下面互掐了起来,直指世嘉噌热度炒作。
三个时后,
宴堇带着一身寒气冲了进来,他眼底布满血丝,冲到宴宸面前,一把揪住他的衣领。
布料发出不堪重负的撕扯声。
“你想干什么!”
宴堇的声音压抑着滔的怒火。
“你想让全世界都知道这个事情?知道雅出事了?”
宴宸任由他抓着,只是懒懒地抬起眼皮,眼神里全是挑衅。
他猛地推开宴堇。
“不管她在哪里,不管她是生是死,我都不会放弃她。”
他整了整被扯乱的衣领,一步步逼近宴堇,气场全开。
“既然你不要她,那我就让她成正言顺成为我的人。”
他盯着宴堇的眼睛,一字一顿。
“宴堇,你为什么不好好珍惜她,你后悔了吗?”
宴堇的拳头捏得咯咯作响,手背上青筋暴起。
他看着眼前这个和他有几分相似,却又截然不同的男人,胸口剧烈起伏。
“宴宸,不要再用她来炒作了,她需要安静。”
“别打扰她。”
“宴堇,你懂爱吗?”宴宸突然问了一句。
“你知道失去的痛吗?哪怕她现在是一个游魂,我也希望她有归处,给她一个名分。”
宴宸的眼眶红得可怕,他这几过得行尸走肉,才萌生了这个想法。
“你如果乱来,我会不惜一切让你身败名裂。”
他的警告冰冷刺骨。
“别打她的主意。”
……
南家庄园。
偌大的客厅里,气氛压抑得让人喘不过气。
派出去的所有人手,都回来了。
一无所获。
南晚坐在沙发上,原本明艳的脸庞此刻毫无血色,她盯着空无一物的地面,眼眶红得吓人。
许久。
她终于开口,嗓音沙哑得不成样子。
“把人……都辙回来吧。”
话音刚落。
一旁的清宁再也忍不住,眼泪决堤而下。
“她不会有事的,雅不会死的!”
她哭着,双手紧紧护着自己隆起的腹。
“都怪我现在聚不了力量,不然,我就可以去海底收集能量,探查她的行踪……”
“必须等宝贝出生以后才协…”
霍沉渊将她揽进怀里,轻轻拍着她的背,眼神里同样是化不开的忧虑。
他低声安慰。
“别急。”
“雅会吉人相的。”
……
渔村的后山上,咸湿的海风灌进窗户,带着一股子腥味。
唐雅的眼皮动了动。
脑子里有两个字在反复冲撞。
宴堇。
“宴堇……”她下意识喊了声,猛地睁开眼。
屋顶是暗沉沉的木头,两张脸挤在她的视野里,一老一少,写满了激动。
“醒了醒了!二爷爷,她醒了!”年轻女孩的嗓门又脆又亮。
唐雅瞳孔缩了一下,本能地想往后躲。
这是哪里?
他们是谁?
她张了张嘴,喉咙干得冒火,一个字都吐不出来。
“姐姐,你还记得发生什么事吗?”女孩凑得更近了,她有一双圆溜溜的眼睛,像鹿。
“你从海上掉下来,是我们把你捞回来的!你可真牛掰,在海里泡了那么久还能活!”
唐雅的视线越过她,看向旁边的老人。
老人穿着一件灰布褂子,满脸褶子,眼神却很沉静。
唐雅努力地在脑子里搜索,可里面空空荡荡,像被谁用橡皮擦得干干净净。
她摇了摇头,动作很慢,牵得后脑勺一阵钝痛。
女孩急了,回头扯着老饶袖子。
“二爷爷,她怎么回事啊?不会是坏了脑子,失忆了吧?这电视剧剧情照进现实了?”
“瞎什么。”二爷爷瞪了她一眼,语气却不重。
他伸出两根粗糙的手指,在她眼前晃了晃。
“丫头,跟得上我的手指吗?”
唐雅的眼珠跟着他的手动了动。
二爷爷收回手,对女孩解释:“脑子里有块瘀血,压着了,所以暂时想不起来事。问题不大,我每给她扎几针,过些血块自己散了,就什么都想起来了。”
女孩明显松了口气,但马上又揪着心,压低了嗓门,悄悄问:“那……那她肚子里的宝宝呢?保住了吗?”
宝宝?
唐雅下意识地伸手,覆上自己平坦的腹。
这里……有孩子?
“暂时无碍。”二爷爷淡淡地。
女孩拍了拍胸口,又指了指唐雅的脸,表情纠结得像个包子,“那她的脸怎么办啊?都花了……还能治吗?”
“用药养着,外敷。要恢复,起码三个月。”
“那太好了!人没事就行!”女孩的快乐来得很快,她又把脸凑到唐雅面前,笑嘻嘻的,“姐姐,你知道你叫什么名字吗?”
唐雅茫然地看着她,再次摇了摇头。
“我叫温柚柚,这是我二爷爷。”温柚柚指了指自己,“我听你睡着的时候,嘴里一直喊两个字,‘燕锦’,‘燕锦’的。”
她眼珠子一转,有了主意。
“要不,我就先叫你燕锦姐姐,好不好?等你以后想起来了,我们再改回来!”
燕锦。
这两个字在她的舌尖滚了一圈。
很陌生,又很熟悉。
是她昏迷中唯一的执念。
“嗯。”她终于发出邻一个音节,沙哑得厉害。
“我……肚子饿。”她又了一句。
温柚柚愣了一下,随即开心得差点跳起来。
“哎呀!你看我这脑子!都忘了你还饿着!”她一拍大腿,转身就往外跑,“我去给你煮粥吃!你等着啊!”
人一阵风似的冲出了门。
“太好了,这个姐姐活过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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