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急着发函啊，韵姐。”
周轩懒洋洋地道。
“我正准备给你送一份大的业绩呢。”
张韵顿时愣住了。
“什么意思？”
周轩嘿嘿一笑，道：“你现在，马上，立刻，去联系国内所有主流的直播平台，就，‘大逼兜侠’周轩，要和‘格斗狂人’雷豹，进行一场全网直播的对决。”
“问他们，谁愿意独家承办这场直播。”
“顺便联系几家运动品牌，饮料品牌，就黄金广告位，价高者得。”
电话那头的张韵，沉默了。
足足过了十几秒，她才用一种梦呓般的声音问道：“周轩，你……你是不是疯了？”
“我没疯，我很清醒。”
周轩的语气依旧平静。
“韵姐，你听着，这不是危机，这是机遇。”
“雷豹想蹭我的热度，那我就让他把职业生涯都给蹭进去。”
“他想当网红，我就把他打成网黑。”
“这波不叫危机公关，这叫饿狼营销，他就是那只自己送上门的肥羊。”
张韵感觉自己的听筒里，仿佛伸出了一只无形的手，正在疯狂摇晃着她的脑子。
她甚至下意识地把手机拿远了一点，确认了一下屏幕上的来电显示。
是周轩。
没错。
不是精神病院打来的。
“周轩。”
张韵深吸一口气，试图让自己那因为愤怒和惊吓而飙升的血压平稳下来。
“我再跟你确认一遍。”
“你，要去跟一个跆拳道黑带七段的职业格斗家，打一场全网直播的无限制格斗？”
她的声音，因为极力压抑着情绪，听起来有些扭曲。
“对啊。”
周轩的语气轻松无比。
“而且，韵姐，‘无限制格斗’这个词，不够劲爆。”
“我要你跟他们，是‘生死状’模式的格斗。”
“当然，咱们是法治社会，不能真打死人，但噱头要做足。”
“要让所有人都觉得，我们是在玩命。”
“只有这样，流量才能爆炸。”
“只有这样，以后才没人敢来碰瓷咱们的电影。”
“这就叫一劳永逸。”
张韵：“……”
她不话了。
她感觉再下去，自己可能会被这个疯子气得当场心肌梗塞。
电话这头，周轩听着那边的沉默，一点也不着急。
他知道，张韵是个聪明的女人。
一个聪明的商人。
她现在需要的，只是一个消化自己这“才计划”的时间。
果然。
半分钟后，电话那头传来了张韵长长的，长长的，仿佛要把一辈子怨气都吐出来的叹息声。
“独家直播权，底价多少？”
她的声音，恢复了平日里的冷静，甚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兴奋。
虽然这计划有点冒险，但他相信周轩的能力。
同时，也不禁在心中感慨了一句：这子，心是真的脏！
周轩嘴角的弧度，咧到了耳根。
“底价？”
“韵姐，格局了。”
“咱们不设底价。”
“咱们搞竞拍。”
“你把消息放出去，就，价高者得。”
“另外，跟他们清楚，这场直播的所有收益，除了扣除必要的场地和人工成本，剩下的，以我和雷豹的名义，全部捐给儿童慈善基金会。”
张韵那边又是一愣。
“全捐了？你图什么？”
这下她是真的不理解了。
这子，又当又立？
“韵姐，你还没明白吗？”
周轩的声音里，带上了一丝“孺子不可教也”的无奈。
“咱们要的，不是钱。”
“咱们要的，是名！”
“是《杀破狼》这部电影打戏‘真实硬核’，是我这个人‘有担当’的口碑！”
“钱等电影票房大卖了，有的是。”
“现在，咱们要做的，就是把逼格拉满，拉到大气层！”
“你想想，一个为了证明电影真实性，不惜冒着生命危险上擂台，还把所有收益都捐出去的演员。”
“这是什么精神？”
“这是什么样的情怀？”
“到时候，谁还敢咱们的电影是假的？谁还敢我是个靠脸吃饭的流量明星？”
“他们只会——”
周轩顿了顿，用一种咏叹调般的语气，缓缓道：
“轩哥牛逼！德艺双馨！”
电话那头，张韵彻底没声了。
她感觉自己的脑子，已经被周轩这套组合拳打成了一团浆糊。
饿狼营销。
生死状。
慈善。
德艺双馨。
这一环扣一环的，简直就是个连环套。
那个叫雷豹的，现在在她眼里，已经不是什么格斗狂人了。
他是一只自己洗剥干净，抹好酱料，蹦蹦跳跳地撞进周轩这口铁锅里的……肥羊。
而且，还是那种能产羊毛，能挤羊奶，最后还能被炖成一锅汤的顶级肥羊。
“我明白了。”
张韵的声音，前所未有的冷静，甚至带着一丝冰冷的杀气。
“我现在就去办。”
“宣传通稿的标题我都想好了。”
“就姜—【为证清白，以命相搏！周轩应战雷豹，收益尽付慈善！】”
周轩满意地打了个响指。
“孺子可教也。”
挂羚话，周轩一抬头，就对上了满屋子看怪物似的眼神。
洪锦保叼着雪茄，忘了往下弹烟灰。
叶威信推着眼镜，嘴巴张成了“o”型。
甄子弹更是眉头紧锁，似乎在思考，如果把自己换到雷豹的位置上，现在应该做什么。
结论是，现在买机票连夜逃离华夏，可能还来得及。
“咳咳。”
周轩清了清嗓子，打破了这诡异的寂静。
“各位，基本搞定了。”
“接下来，咱们就等着看戏好了。”
洪锦保终于回过神来，他看着周轩，眼神复杂得像是在看一本书。
他猛地一拍桌子。
“妈的！”
“我洪锦保混了几十年，今算是开了眼了！”
“轩仔，从今起，你就是咱们《杀破狼》的首席宣传策划！”
所有人，包括甄子弹在内，都齐刷刷地站了起来，对着周轩，用力地鼓起了掌。
这掌声，比之前任何一次都响亮，都真心。
这子，不是来拍电影的。
他是来给整个港岛电影圈上课的！
叶果在角落里，看着被一群大佬众星捧月般围在中间的自家艺人，脸激动得通红。
她感觉自己不是助理。
是历史的见证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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