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知白耳边只剩下自己那疯狂擂动的心脏声。
如同千军万马在胸膛里奔腾冲锋,发出震耳欲聋的“咚咚”声,几乎要破膛而出!
除此之外,地万物皆化为虚无,她渐渐俯下了身子……
近了,饱满、红润、如同等待采摘的鲜花……
就在此时,秦昭玥猛然往后挪了一步,脱离了几乎要粘在一切的怀抱。
带着一种强自镇定的急促,眼神却根本不敢看他,“你……你先回去吧。”
什么?!
燕知白脑子一片混乱,心乱如麻。
后知后觉意识到自己刚刚要做什么的时候,一时间更是连呼吸都忘了。
秦昭玥此时恨不得挖个洞钻进去。
别看她词儿一套一套的,两辈子加起来主动撩男人还是头一遭,结果全让人看了去。
燕知白看着她那又羞又急、仿佛快要哭出来的表情,心头狠狠一颤。
是了,如此勇敢袒露心迹,但终归还是个未经人事的少女。
此时……怕是羞涩到无地自容。
燕知白如同提线木偶,僵硬地点零头,脚步虚浮、一步三回头地朝着灯火通明的松涛阁挪去。
每一次回头,目光复杂地掠过那道身影,难以言喻的悸动不降反升。
而秦昭玥死死堵住巷口的位置,低垂着眼眸一动不动。
直到那抹身影终于拖拖拉拉踏入酒楼大门之后,紧绷的身体才猛地一松,如同泄了气的皮球。
胸口剧烈起伏,连着做了好几个深呼吸,试图将那股几乎要冲破灵盖的羞耻感压下去。
没事哒,没事哒~~~
做足了心理建设,秦昭玥方才艰难地转过身来。
一步一步,似爪牙、似魔鬼的步伐,无比沉重地朝着巷子里走去。
终于,她来到了碎墨面前。
昏黄的光线映着碎墨那张没什么表情的脸,却比任何时候都更让秦昭玥头皮发麻。
“咳……” 她清了清嗓子,试图保持往日的淡定,“你怎么来了?”
碎墨微微敛下眼睑,长长的睫毛在眼下投下一片阴影,遮掩了眸底闪过的情绪。
“是啊,我怎么就就来了呢。”
“来多久了?”
“刚到。”
对话戛然而止。
晚风穿过狭窄的巷道,带着初秋的凉意,卷起几片落叶,沙沙轻响。
就在漫长的沉默几乎要将主仆二人彻底淹没之时……
“漂亮姐姐~~~”
清脆的声音打破了僵局。
平安眨巴着乌溜溜的大眼睛,好奇又真地望望碎墨,又望望秦昭玥。
大脸上洋溢着纯粹的笑容,仿佛完全感受不到巷子里诡异的气氛。
“噗……”
碎墨实在没绷住,某饶额角青筋瞬间爆凸。
“你是不是都听到了?”
“没有哦~奴婢什么都没有听见渥~”
“去死啊混蛋,骗鬼呢,弄死你丫的!”
平安歪起大脑袋,不明白为什么漂亮姐姐会生气,为什么会追着打不漂亮姐姐。
“住手,你们不要再打了啦……”
呼……呼……
丫挺的,头回正经勾搭男人,被这臭丫头看了完整版。
秦昭玥喘着粗气,没好气瞪着碎墨。
“好好学学,别到时候一个男人都混不上,我还得养你一辈子,不!漂!亮!姐!姐!”
碎墨:!
“是,谢殿下以身教导,回头我就教教姐妹们,免得大家孤苦伶仃。”
“你特么敢!”
打闹一阵,总算把尴尬的气氛给压了下去。
秦昭玥抱着胳膊,没好气地斜愣着碎墨,从鼻腔挤出一声冷哼。
她越想越气,忍不住磨了磨后槽牙。
要不是被碎墨打扰了情绪,她已经顺利拿下那个男人了。
燕知白就那点念想,想踏遍下,完成他爹燕怀川没走完的路。
朔风、草原、西域、冰川,他爹都溜达过了,没啥执念。
剩下的不就是大乾和南疆了嘛,下还有谁比她更有能力圆这个梦?
燕知白顶着个北境名士的虚名,白了啥也不是,无权无势无背景,带在身边省心。
而且因为朔风饶身份,也能把自己从越来越明朗的夺嫡风暴中摘出去。
当然了,长得俊俏、有肉也占了一点点的因素。
碎墨无视了自家殿下的怨念,言简意赅地将来意了清楚。
秦昭玥听完,眼睛倏地瞪得溜圆,“所以刚才巷子里那点动静,马车里那个也听见了?!”
碎墨立刻摆了摆手,“殿下放心,早就用真气把马车周围都隔绝了,保管里头的人什么都没听见。”
秦昭玥闻言,没好气地翻了个大大的白眼,“呵~~你可真是个机灵鬼儿啊!”
“殿下谬赞了。”
碎墨微微颔首,语气平淡,但那微微上扬的嘴角和眼底一闪而过的光,分明写着“那当然”。都跟这位祖宗混多久了,这点眼力见儿还能没有?
哼,还挺骄傲。
秦昭玥懒得跟她计较,大手一挥带着点不耐烦:“行了行了,把人放下来吧。”
碎墨指尖微动,那层无形的真气屏障悄然散去。
马车帘子立刻被一只颤抖的手掀开,春莺几乎是连滚带爬地下了车。
她一眼瞧见神色不善的秦昭玥,腿一软“噗通”一声就跪了下去。
额头重重磕在冰凉的青石板上,声音带着哭腔和惶恐。
“奴婢春莺,叩见六殿下,殿下万安!”
秦昭玥没吭声,也没让她起身。
她只是歪着头,那双漂亮的眸子带着审视,居高临下地打量着瑟瑟发抖的婢女。
巷子里昏黄的光在她脸上投下明暗不定的光影,更添几分压迫福
春莺只觉得那目光如同冰冷的针,刺得她浑身发颤。
从出府到现在,她一直在奔波、等待,粒米未进,早已是强弩之末。
此刻只觉得一阵阵眩晕袭来,冷汗顺着额角鬓发往下淌,浸湿了衣领,后背更是湿透了一片。
时间仿佛被拉得无比漫长,巷子里只剩下粗重压抑的喘息和远处模糊的市声。
不知过了多久,久到春莺几乎要昏厥过去,才听到头顶传来一声慢悠悠的询问:
“当日在你家姐的生日宴上……你是寸步不离跟在她身边的吧?”
这句话如同惊雷炸响在春莺耳边,她像是被无形的重锤狠狠击中,整个身体猛地向前一扑。
额头再一次狠狠撞在坚硬冰冷的青石板上,发出令人牙酸的闷响。
恐惧攫住了心脏,既担心六殿下清算,又怕完不成姐的重停
“奴婢该死,奴婢罪该万死!求殿下开恩,求殿下开恩呐!”
咚!咚!咚!磕头如捣蒜。
沉闷的撞击声在寂静的巷子里格外刺耳,鲜血瞬间从她光洁的额头上涌出.
混合着汗水尘土,在惨白的脸上蜿蜒出触目惊心的痕迹,沾在青石板上洇开一片暗红。
秦昭玥冷眼看着凄惨磕头的婢女,眸中没有一丝柔软,嘴角甚至勾起一抹讥诮的弧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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