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妙看着对方温柔而坚定的目光,那压抑在心底的恐惧、委屈和后怕如同决堤的洪水,几乎要冲口而出。
可她一想到谢娇那狰狞的威胁,想到点点可能会有的下场,想到她的话空口无凭,谢娇随时可以反驳她没过那些话。
于是到了嘴边的话又死死咽了回去,她只是哽咽着,含糊地哭道:
“没、没有,是点点……点点它乱跑,我追它,摔、摔了一跤,吓着了……”
郦婕妤看着她这副欲言又止的模样,知道绝对不可能只是摔了一跤那么简单。
但她没有再逼问,只是轻轻将谢妙揽入怀中,拍着她的背,像安抚幼童一般柔声道:“好了好了,不怕了,回来就好,在漱玉轩郦,没人能欺负你。”
谢妙哽咽着点零头,没有再一句话。
*
与此同时。
谢娇捂着自己依旧隐隐作痛、带着清晰红痕的脸颊,心神不宁地回到了锦华宫。
她一路都在恍惚,脑海中反复回响着那声清脆的耳光声和谢妙转身逃跑的背影。
她万万没想到,那个从到大被她捏在手里的谢妙,竟然敢动手打她。
她还是瞧了谢妙。
分开两个月,她已经不是当初的她了。
既然谢妙不识抬举,不肯做这把刀,那就别怪她心狠,另行险招了。
而且,她必须抢先一步,把这件事捅出来。
否则,等谢妙缓过神来,向郦婕妤或者皇后告状,把她威胁的那些话出去,那她就真的完了。
现在正好可以利用这个耳光,把自己塑造成受害者。
“八公主,”一个严肃的声音自身前响起。
谢娇抬头,只见宋修仪不知何时已站在殿中,正蹙眉看着她:“你的脸是怎么回事?”
谢娇心念电转,瞬间委屈的泪水便盈满了眼眶。
她“噗通”一声跪倒在地,声音带着哽咽,恰到好处地流露出三分疼痛、七分委屈:“修仪娘娘……”
她抬起泪眼,将自己红肿的侧脸完全暴露在宋修仪审视的目光之下。
“我方才在御花园散步,无意间捡到了九皇妹养的那只狮子狗,想着她定然着急,便抱着狗想去漱玉轩还给她。”
她吸了吸鼻子,语气愈发委屈。
“谁知刚走到半路就遇见了急匆匆找来的九妹。她一见狗在我怀里,不分青红皂白,冲上来就抢,还我想害她的狗。”
“我解释,她根本不听,反而抬手就打了我一巴掌。”
她着,眼泪恰到好处地滚落下来,身体微微发抖,仿佛受了大的冤枉和惊吓。
宋修仪听着她的哭诉,看着那清晰的指痕,眉头锁得更紧。
她熟知谢娇的性子,并没有全信她的话。
“起来吧。”宋修仪语气依旧冷淡,但眼神中已带上了一丝厉色。
“身为公主,拉拉扯扯,成何体统。此事本宫知晓了,自会查问。你且回去用冰敷一敷,莫要失了皇家体面。”
她没有立刻表态信或不信,但谢娇知道,怀疑的种子已经种下。
只要宋修仪先去查问,她就有机会坐实谢妙“嚣张跋扈、殴打皇姐”的罪名。
届时,无论谢妙再什么,可信度都会大打折扣。
谢娇低眉顺眼地应了声“是”,在宫女的搀扶下起身回了自己的寝屋。
谢娇离开后,宋修仪扭头看向了一旁的宫女:“去请郦婕妤来一趟。”
八公主如今记在她名下由她管教,脸上带了伤,无论缘由如何,她都必须过问清楚。
不然没法给皇后娘娘一个交代,也会落人口实。
没多久,郦婕妤便到了。
她步履从容,脸上带着惯常的温婉笑意,进门便先行礼:“修仪姐姐寻妹妹来,不知有何事吩咐?”
宋修仪请她坐下,宫女奉上茶后,她便直接开门见山,语气平淡听不出喜怒:“方才八公主回来,脸上带伤,是与九公主有些误会,动了手。”
她刻意停顿,观察着郦婕妤的反应,才继续道:“八公主称她好心替九公主寻回爱犬,九公主却误会她欲对狗不利,情急之下便动了手。不知九公主回宫后,可曾与妹妹过什么?”
郦婕妤端着茶盏的手微微一顿,脸上适时地露出恰到好处的惊讶与担忧。
“竟有此事?九公主回来时确是惊慌失措,抱着狗哭成了泪人儿,浑身都冻透了,只是追狗摔着了,受了惊吓,妹妹正忙着安抚,倒不曾听她提及与八公主照面,更别动手了。”
她放下茶盏,眉头微蹙,语气带着几分心疼与不解。
“修仪姐姐是知道的,九公主的性子最是怯懦,平日里话都不敢大声,怎会有胆子对八公主动手?其中莫不是有什么误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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