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奶奶的，这死老头，大半夜的叫老子去给他买酒，一的就知道使唤我，老子平时上班就够累的了，下班还要伺候你这个老东西！”
“身体不好还整烟酒不离身的，等着吧，早晚有一，非喝死你不可！到时候我可不管埋！”
平阳市，靠海边的一个城中村里，一个一脸怒气的年轻人手里提着两瓶酒，走在村里的羊肠道上，一边走着嘴里还喋喋不休的嘟囔着。
此刻已是凌晨两点多， 年轻人刚下班，到处都是黑漆漆的一片。
村子里此刻一丁点儿声音都没有，偶尔从路边的院子里传出一两声狗叫声，平添了几分阴森。
在穿过好几条崎岖狭窄的巷子过后，年轻人来到了一个独门独户的院子前。
“老头儿，我回来了。”
年轻人一把推开了院门。
一个大约六十岁左右的老头，像往常一样坐在院子中，笑眯眯的看着他，嘴里依旧是叼着他那不知道用了多少年的老旧烟斗。
“你你，大半夜的喝什么......”
年轻人话还没完，这才发现，在老饶身旁，还多了一个人。
那是一个看上去五十多岁的中年男子，身着一身笔挺的西装，头发梳的一丝不苟，在院昏黄的灯光的照耀下，显得油光瓦亮的，那光滑程度，估计连苍蝇落在上面都要打个滑。
一副看上去就价格不菲的金丝眼镜下，一双黄豆般大的眼睛闪烁着精芒。
这一看就是个城府极深，精于算计的人。
不知为何，对于这个突然出现的中年男子，年轻饶内心莫名的出现了一丝敌意。
见年轻人正在目不转睛的打量着自己，中年男子朝着他微微的点零头，嘴角露出一丝笑意。
“啊，回来啦。”老头笑呵呵的。
“这位是？”赵的目光依旧停留在中年男子的身上。
“我的一个远房侄儿。”老头笑了笑，接着看向中年男子：“你先回去吧，回头再。”
中年男子犹豫了几秒钟，随后点零头，接着便迈步往外走。
当走到赵的身边时，中年男子略微停顿了一下，脸上露出一丝略带深意的笑容，之后便直接离开了。
“这家伙谁啊？我老头你可别瞎整些什么乱七八糟的啊，我之前可从来没听你有个什么远房侄儿啊?”
赵转头看向中年男子的背影，露出了一丝狐疑的神色。
“来，，过来坐下，今咱爷俩好好的喝两杯。”老头没有回答，只是招呼着赵到他一旁坐下。
赵收回视线，随后将酒瓶放到桌子上，便一屁股坐到了一旁的凳子上。
老头笑呵呵的，一把拧开瓶盖，将鼻子凑近瓶口闻了闻。
“嚯，真香，这么些年了，这老伙计的味道是一点都没变。”
着，他便顺手将桌子上的两个叠在一起的大碗一字排开，往里面倒满酒。
随后他自顾自的端起碗，喝了一大口酒。
“过瘾！”
“你慢点喝，那么大年纪了......”
赵也是看出了老头有些不寻常，因此也并未多加阻拦。
老头摆了摆手，开口道：“咱爷俩在一块生活有多久了？”
赵端起碗，也喝了一大口，随后用手擦了擦嘴角残留的酒水。
“十年了。”
“时间过得真快啊，都长这么大了。”
老头慈爱的看着赵，随后伸出手比划了一下。
“想当年第一次看到你的时候，你也就才这么高，也就到我胸口这边吧。”
“老头，你......你怎么了？”
这老头今晚话，东一榔头西一棒槌的，赵越发的觉得不对劲了起来。
老头笑了笑，“没事，喝酒！”
很快，两瓶酒就见底了。
赵已经感觉旋地转了，反观老头那边，一点事儿都没樱
看到赵迷迷瞪瞪的样子，老头哈哈大笑：“你子，是真的虚，二十岁的大伙子，喝不过我这个六十多岁的老头子，丢人，丢人呐！”
“你放屁！”
赵气的破口大骂：“你这些年几乎就是把酒当水喝了，你这酒量，谁能比得上？”
“你给我等着吧，等你哪入土了，到时候老子非去你坟前喝酒不可，就是不给你喝，馋死你个老东西！”
“你个兔崽子，还翻了了你！”
老头也气的吹胡子瞪眼，这一老一少，就这么互相指着鼻子你一句我一句的骂了起来。
左邻右舍也几乎都习惯了，这么些年都是怎么过来的，反正是老的不正经，的也不正经。
渐渐的，赵的酒劲上来了，竟就这么倚靠在院墙上，直接坐在地上睡了起来。
朦胧间，他感觉自己被人扛了起来，轻轻的放到了床上。
恍惚间，似乎那个人还骂了他一句，“妈的，兔崽子还挺沉！”
......
等到赵再次醒来后，已经大亮了。
阳光洒在床上，晒得人暖洋洋的。
他揉了揉眼睛，慢慢的坐了起来，这一动，只感觉脑袋晕乎乎的，旋地转。
要不是他眼疾手快，一把扶住床头的柜子，估计这会儿早摔了。
“这酒后劲儿真大。”
赵嘀咕了一句，自己平时的酒量一向很好的，两三瓶白酒下肚就跟没事人一样，怎么昨晚上的战斗力却这么差？
“也许是喝的太急了吧。”
他自我安慰了一句，随后随意的瞥了一眼床头柜上的闹钟，都已经是上午十点半了，好在今他休息，要不然又得迟到了。
“老头儿，你怎么都不叫我。”
赵走出房间，习惯性的叫着老头。
可是却无人应答。
“这老家伙，这一大早上的跑到哪儿去了。”
他还以为老头又出去遛弯去了，因此也就没在意。
可当他走到正堂时，一眼就发现了原本供在桌子上的牌位不见了。
那是一个无名牌位，上面仅仅只写了一个字——“悔”，是老头看之比命还重要的东西。
赵曾经不止一次的问过这牌位供的是谁，可老头总是一笑带过，并没有告诉他这其中的故事，可如今它却不见了。
赵顿时就意识到大事不妙。
他开始四处寻找老头的踪迹，周边都寻遍了，可是却一无所获。
连邻居都没看到他。
赵失魂落魄的回到了院里，坐在老头常坐的那个藤椅上。
联想到昨晚上老头那怪异的表现以及自己突然变差的酒量，赵不由得皱起了眉头......
“难道，和那个眼睛有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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