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俭来到床边，看到床上毫无血色的中年人。
“腿伤？”
“大人，我父亲就是协助守城是，被箭矢所伤。”
“虽然被多个医师医治，仍不见好。”
艾薇儿叹了一声，眼眶通红，眼泪差点掉落下来。
看到艾薇儿父亲腿上都已经开始腐烂，唐俭也忍不住皱了一下眉头。
尤其是看到还有几处刀划赡口子。
“这里的伤口是？”
艾薇儿的母亲连忙上来，道：“那是医师放出毒血的伤口。”
听到这话，唐俭瞬间明白怎么回事了。
这西伯利亚王国相当于自己那个世界的西方，而且水平处于中世纪的阶段。
虽然中世纪西方已经有了外科，但是还处于低下的水平。
他之前读书的时候，有看过一些有关中世纪的书。
中世纪医学的理论基础主要建立在古希腊罗马医学和伊斯兰医学的翻译着作上，核心是“四体液学”。
既是血液、粘液、黄胆汁、黑胆汁。
饶身体健康被认为是四种体液平衡的结果，疾病则是四种体液失衡。
他没有想到这西伯利亚不但政体相似，而且连医学这一块也是如此。
他记得体液平衡疗法最核心有以下几种，放血、催吐、灌肠、发汗、利尿。
放血是最普遍、最常用的疗法，被认为能排出多余或腐败的体液。
方式包括静脉切开，通常由理发师外科医生操作，其次就是水蛭吸血、杯吸术。
几乎用于治疗任何疾病，尤其是发热、炎症、头痛等。
这腿伤也经常用放血疗伤。
催吐，便是使用催吐剂排出胃中多余体液，尤其是粘液和黄胆汁。
灌肠，便是使用泻药或灌肠剂清理肠道，排出多余或腐败的黑胆汁、黄胆汁。
发汗：通过热浴、捂汗等方式促进排汗，排出多余体液。
利尿：使用利尿剂排出多余水分。
除了后面两种正常，上三种无疑就是将病人往死里整。
他们并非不是不用草药，他们也有自己的草药师，只是因为四体液学的缘故，将草药放在了最次要的位置。
病人能活下来，基本靠的是命硬。
眼前的艾薇儿父亲就是这种情况。
这种箭伤，若是放在大楚，拔掉箭矢，在消一下毒，止血后上些草药即可。
而眼前，艾薇儿的父亲经过医师多次放血，已经导致失血过多，能活到现在，那纯粹就是他们的堂与地狱办事效率低下。
他也不是贬低这样的医学，毕竟每个地方的医学理论不一样。
而且大楚现在的医学相当于明清之前。
更重要的是，古饶智慧，不是一个普通人能够想象的。
在不了解历史的时候，唐俭也认为古人是落后的，可是闲暇之时，研究了太多历史的他，发现，其实老祖宗比他们更加聪明与玩得话。
现代人不过是接着现代的科技，站在巨饶肩上回头，用着那种傲慢的眼光去看待老祖们而已。
殊不知，老祖宗们在医学方面早就用辨证论治的法子。
所谓的外科，其实中医也有，而且骨伤科发展成熟，对骨折、脱臼的复位固定有系统方法和器械，如夹板，创伤相对较，愈合较好。
对痈疽疮疡的切开排脓技术也较规范。
对清创与消毒更是有一定的了解，如酒，尤其是烧酒这类的高度酒，冲洗伤口，有一定的消毒作用。
煮沸水与盐水，对清洗伤口或煮洗器械有物理灭菌之效。
储蒜、姜汁等外敷，也有一定抗菌作用。
对草药的运用，更是达到了极致，比如生肌散、玉红膏，经典外用方，促进肉芽生长和伤口愈合。
止血药：如三七、云南白药（雏形）等止血效果显着。
抗感染草药：外敷或内服具有清热解毒功效的草药，如金银花、蒲公英、紫花地丁等，虽然无法消灭严重感染，但比眼前这种放任或错误处理要好。
唐俭看到这种情况，他也无从下手。
艾薇儿的父亲，现在就剩一口气吊着。
那什么理发师外科医生放血与清创的工具，就根本没有消过毒，随便清水清洗一下，就给下一个病人用了。
第一次的箭矢伤口处理极也不卫生，烙铁止血和封闭伤口，造成巨大创伤和坏死，导致伤口感染。
第二次，又采取同样的法子，又让病人再失去一次血，又将原来的伤口化脓处破开，导致二次感染。
唐俭深深地吸了一口气，看向艾薇儿：“艾薇儿，你相信我不？”
艾薇儿与她的母亲互视一眼，然后坚定道：“当然！”
唐俭微笑点头：“那好，接下来的事情交给我吧。”
“就算你们去找那什么大医师，也不会有丝毫的改变。”
“你们在这里等一下，去烧一些热水。”
“放一些，将我手中的这个匕首一起煮了。”
“我去去就回。”
唐俭完就离开了房间。
半个时辰后，唐俭再次返回艾薇儿的家。
手中还多了一个包裹，里面全是药香味。
这些都是他从皇甫英那里拿过来的，皆是一些他们带来的草药，以及皇甫英自己在城中收购的一些草药。
因为一些草药被视为杂草，皇甫英趁机大肆收购。
唐俭将一颗野山参递到艾薇儿的母亲面前，道：“这是野山参，取一截银币还要中一点的重量，将其浓煎成几口的量即可。”
艾薇儿连忙翻译。
明白后，她马上用那些野山参去熬这几口浓汤。
现在的艾薇儿父亲就只剩一口气吊着，所以必须用野山参这种大补元气的药物以固脱，提升血压防休克。
随后又将黄连、黄柏、大黄搭配好的草药交给艾薇儿将其煮成一盆药汤。
艾薇儿按照唐俭的吩咐做。
很快，二人拿着煮好的汤药回到：“将参汤喂给他。”
艾薇儿将汤药喂给父亲喝下后，又让唐俭检查一下父亲的状况。
唐俭仔细地观察了一番，确定没问题后，便拿起黄汤，先给感染的大腿清洗一遍。
随后用刚刚消毒的刀划破一道口，随后用盐水将羽毛管清洗数次，再将羽毛管探入伤口，引流出里面的脓液。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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