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头看了看鬼火，又看了看眼前的冥币，陷入了短暂的沉默。
鬼帝有些诧异，怎么，嫌少？
这就不合适了吧？
当鬼帝翻钱包准备加钱的时候，老头竟然接过了冥币，还真向街角的摊走去，看样子，是真打算买两根棒棒糖。
贩热情招待了老头，眼看着交易就要成功了，老头又了些什么，贩表情一垮，显得有些不是很乐意。
鬼帝伸长了脖子，关注着老头的一举一动，有些好奇事情的发展。
几番交涉后，老头竟然真拿着两根棒棒糖回来了，可手里的冥币，一分钱没花出去。
鬼帝大喜，“我的面子现在这么值钱了？！”
都可以领免费棒棒糖了？！
老头把棒棒糖递给鬼帝，幽幽道，
“本来一张冥币就够了，报鬼帝的名字，涨价了，钱不够。”
鬼帝面不改色，丝毫不慌，先接过了一根棒棒糖，嗦了起来，不忘好奇问道，
“那你怎么买的？”
老头幽幽道，“我我和鬼帝有仇，是来杀鬼帝的，他就免费送我了。”
鬼帝：？？？这样也行！
学会了，学会了！
鬼帝又好奇问道，“那你认识鬼帝不？”
这一次，老头似乎陷入了沉思，许久没有出声，鬼帝都怀疑他睡着了。
老头最终叹了口气，如实答道，“不认识。”
“不认识就好，我是，幸亏你不认识那鬼帝！”
鬼火摇曳，鬼帝连唬带吓道，
“我和你讲，那鬼帝是帝之首，威风凛凛，在域外与群雄鏖战，独当一面，一人拖住了两位虫级强者，之后，四帝联手斩了古皇，古皇你知道吧，十皇之首...”
古皇？
听到这个名字，老头的情绪明显波动了一下，鬼帝从中感受到了清晰的恨意！
鬼帝眼前一亮，“怎么，你也和古皇这个老东西有仇？”
“不共戴之仇！”
老头恶狠狠道，“若不是被古皇所害，老夫绝不会沦落到这般地步...”
见老头表情扭曲，恨意滔，恨不得生吞了古皇，鬼帝连忙宽慰道，
“没事，古皇也死了，一命偿一命，过去的事就过去了，咱别往心里搁，活着的事其实和死后没啥关系...”
老头看向鬼帝的眼神，有些古怪，一时间竟然不知道该什么好。
鬼帝话锋一转，
“古皇虽然不是个东西，但他死了，回这鬼帝，贵为帝之首...”
老头冷冷打断，“你之前不是，你是帝之首吗？”
“啊，我有这样吗？”
好不容易遇到一个不认识鬼帝的鬼物，鬼帝还想穿个马甲多夸自己两句来着！
他灵机一动，道，
“你听错了，我是，地至寿，就是啊，咱吃了这棒棒糖，能够与地同寿...老登，你耳朵不太好。”
老头依旧是那副要死不活的样子，冷冷看着鬼帝，也不知道有没有成功糊弄过去。
见老头看似不信，鬼帝只好出大招了，
“你看我哪有一点帝的样子！你，你见过这么弱的帝吗？！”
到这里，鬼火竟然骄傲地挺起了胸膛。
这一次，老头竟然缓缓点头，认可鬼帝的法，“确实没见过。”
“那不就得了！”
鬼帝眼看糊弄过去了，继续开始吹捧鬼帝，把传之中的帝之首，吹得那叫一个厉害。
像什么，葬地之主也是鬼帝的不记名弟子，还有什么，就算古皇变成鬼也不是鬼帝的一合之敌，再比如绝境只能看鬼帝...
反正，怎么牛逼怎么吹！
以后这牛皮就算被拆穿了，鬼帝不认账不就行了！
来也怪，老头听着鬼帝这些，竟然也不觉得烦，也不反驳，反倒时不时点头，还应付两声，虽然带着几分阴阳怪气，但能有这样的应付，鬼帝就心满意足了。
牛皮吹完，棒棒糖也吃完了，鬼帝好奇问道，
“对了，他怎么白送你两根棒棒糖，一分钱也不收？”
这贩，难道终于被伟大的鬼帝感化了吗？
老头木讷答道，“哦，他这是假钞。”
鬼帝：.......
“我就寒蝉手里没真东西吧！”
老头重复了关键词，“寒蝉？”
“一个二道贩子，山寨供应商...正好，老头你新来的，我带你在酆都逛逛，给你介绍介绍酆都...”
不由分，鬼帝引着老头在酆都逛了起来，顺便完成今的安全巡查。
“老头，之前那个卖棒棒糖的，其实他会功夫的，你知道吧，能把龙级之上打的跟虫一样！”
“这狗卖肉的，鬼物吃下去，跟活着的时候吃肉一样，其实没啥用，主打一手怀旧...”
鬼帝在肉铺看了看，在几块肉上用手掐了掐，
“狗头，你怎么注水呢？！”
卖肉的狗头翻了个白眼，
“有点眼力劲行不行，这注的是普通水吗，黄泉水好不好！”
“再了，我卖肉又不是按重量算钱，你管我往里面注什么！”
鬼帝急了，“注意你话的态度，还想不想要贡品证了！”
“你信不信老子明就把肉铺搬到城外去！”
“城外也归我管！”
“......”
肉铺吵完架，鬼帝又来到一处摊贩前，惊呼道，
“你怎么用鬼秤啊？”
“第一，这是鬼市，第二，我是鬼，我不用鬼秤，用人秤啊？！”
“......”
老头跟在鬼帝身后，看着眼前的一幕幕，他很奇怪，鬼帝的日常似乎就是鸡零狗碎。
想到这里，老头又抬头看了看头顶的黑色太阳，神色更加疑惑。
他能感受到，酆都上空的黑色太阳有点东西，但是...不多。
如果这就是净土绝境时候的底牌，那只能，净土也就这样了。
带着老头在酆都转了一大圈，鬼帝心满意足，回到了长凳前。
长凳上，坐着一个正在看报纸的眼镜鬼，时不时在本上写写画画。
鬼帝走到他身旁，清了清嗓子，“往旁边挤挤。”
长凳那么大，鬼帝非要坐他坐的的地方。
眼镜鬼瞥了鬼帝一眼，和往常一样，往旁边坐了一格，给鬼帝腾出位置。
然后，眼镜鬼看到了跟在鬼帝身后的老头。
“你这是什么表情？”
鬼帝好奇问道，
“怎么跟见了鬼一样？”
而眼镜鬼手中的报纸，此刻不断涌出三个字，
“见鬼了...见鬼了...见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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