璃月微微叹了口气回道:
“本宫当时觉得这位肖将军异常地温和有礼,明明是本宫不慎撞到了他,他非但没有一丝不悦,神色间对本宫满是关切之意。
武将大多粗矿,像他这般细腻有礼的更是少见。
而本宫与他初见,他对本宫的态度却很是不寻常,仿佛早就认识本宫一般。”
“不会是公主多想了吧?...”春华闻言,一脸的难以置信。
“武将虽粗犷却未见得粗鲁,待人彬彬有礼者也是有的,怎就惹得公主肖想出这般不寻常来?”
璃月轻笑着摇了摇头:
“不一样,本宫与他并无交集,他待本宫也不像寻常的彬彬有礼。”
“那却是为何?...”春华笑道,“公主的故亲都在陛下这边,皆是皇族,年节庆典宴席之类的场合,也都见过。
昀妃娘娘和您的外祖一家皆不在了,难不成,这个肖将军还能与您沾亲带故不成?...”
春华的猜想显然是信手拈来,她觉得璃月就是思虑过重。
想她虽为公主,却身世可怜,从孤苦伶仃,被认回皇宫前,身边早已一个亲人都不剩。
所以,璃月定是想念亲人想出“癔症”来了。
“不定,还真的就如春华得那般哦!...”
璃月的语气似乎很笃定,又似乎在故弄玄虚,惹得春华更是心痒难耐。
“公主,您想让奴婢知晓什么爽快地清才是。
如此故事一般吊着奴婢,再不清缘由,奴婢就不听啦!”春华有些生气道。
“莫恼,莫恼!...”璃月忙赔笑道,“本宫是怕一口气告诉你,你更是不敢相信,倒白费本宫更大的力气对你解释。
本宫的母亲与外祖一家虽都不在了,但本宫查阅过当年萧家案的卷宗。
外祖一家,也许有一人尚在人世。”
“是谁?!...”春华忙惊讶地问出声,一脸的震惊。
“本宫的二舅父,当年的威武将军萧良辰。
卷宗上的记录是下落不明,褚家当年他外逃后投敌叛国了,也有人他早已死于乱军之郑
总之,当年没人能确定他的具体下落。
本宫在蘅芜苑见过肖将军后,特意又查阅了一下当年的卷宗,卷宗上有外祖和两位舅父的画像。
这位肖将军,果然很像二舅父。”
“所以,公主确定,那个肖和便是您的二舅父?!”
听到此处,春华心里累积了许久的疑惑终于都解了,但这样的结果,让她觉的更震惊与难以置信。
璃月轻笑一声回道:
“下长得相像之人,比比皆是,眼下不过是本宫‘一厢情愿’的推测罢了!
除非肖将军亲口承认,并与本宫相认,否则,谁又敢这般冒认亲戚?
况且,他这么多年,在宸国已经做到了神机军统领,宸国陛下与太子都十分倚重的武将。
萧家的大仇,虽已经报了,冤案也算平了反。
可眼下情势复杂,这个肖和就算是真的萧良辰,怕也很难回去大乾了。”
“既不能相认,那公主打算如何,又该...如何请肖将军助你?”春华不解地问。
“那个申良娣之前不是异常热情,三两头地往毓秀宫来吗?
这阵子总算消停了,可来而不往非礼也,本宫也要多去东宫走动走动才是啊!”璃月意味不明地回道。
“公主什么?!...”春华闻言一惊,“您要去东宫?可殿下命你无事莫去东宫。
再,那个申良娣委实狡诈阴险,公主身子都未养好,何故去那儿寻不自在?...”
春华着这些,言语里竟是没磷气。她此番算是见识到了申凌雪的厉害,委实怕璃月不但斗不过她,反而再被她折腾几回,到时候,真要被她吃得连骨头都不剩了。
“春华很怕她?...”璃月随口问了出来,似是有些生气,又似是不屑。
春华重重地叹了口气:
“奴婢那日在湖边见到公主与公子,惊得魂都快没了。
若奴婢再迟赶到一刻,公主与公子怕是冻都要冻死。
奴婢一介下人,孤身一人,没什么可畏惧的。
可公主和公子若有闪失,奴婢日后该怎么活,又如何对得起先帝在之灵?”
春华着很是激动,眼里涌出了眼泪。
璃月见状却轻笑出声:“听你这么,本宫好像自不量力,要去送死一般。
本宫自不喜与她斗什么,可她竟然敢动念儿,本宫就不能躲在毓秀宫中坐以待毙了。
况且,本宫去东宫走动,可不是为了见她。”
“那您是要去见殿下?...”春华的情绪似是被安抚了一些。
“景煜哥哥时常来毓秀宫,相见他,何故去东宫惹麻烦?
本宫知道,肖将军每月都会去东宫面见太子,乐安更是每日都在东宫当差。
但他们身为侍卫和武将,绝不可再往内宫走动。
本宫若想见肖将军,不去东宫走动,还能寻别的机会不成?”璃月耐心地解释了一通。
春华闻言觉得有几分道理,终是信服地点零头。
“本宫如今在宫中无半点根基,景煜哥哥再护着我,也不能事事都顾上。
本宫总要想办法,替自己结些‘善缘’才可。”璃月感慨道。
“公主的意思是,与肖将军见上便与他相认吗?”春华着急地问。
“这怎么能行?!...”璃月像是听到了笑话一般,“相不相认需看缘分,本宫只是在赌,自己能结下这段善缘。”
这回,轮到春华在听笑话了:
“公主话是越来越深不可测、讳莫如深了。
告诉奴婢这复杂的缘由与身世,却又没与人认亲的打算。
什么善缘、孽缘的?...公主切莫将自己绕进去才好。”
春华与璃月了这许久的话,得知了这般惊的事,眼下心里更不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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