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猎户座的邀约
东京的雨来得急,豆大的雨点砸在猎户座企划公司大楼的玻璃幕墙上,溅起一片模糊的水痕。毛利五郎仰头望着这栋二十层的现代建筑,扯了扯被雨水打湿的领带,对着身边的兰和柯南抱怨:“这鬼气,东山那家伙偏要选今见面,不知道我最讨厌下雨吗?”
“爸爸,是您自己东山先生给的咨询费是平时的三倍呢。”兰撑着伞,无奈地笑了笑,“而且人家特意有重要的事要拜托您,不定是棘手的案子哦。”
柯南抬头看着大楼顶层的避雷针,在雨幕中若隐若现。他口袋里的手机震动了一下,是夜一发来的消息:“我和灰原在附近的‘星尘咖啡馆’,等你消息。”附带一个喝咖啡的猫咪表情包。
三人走进大楼大厅,大理石地面光可鉴人,前台姐穿着干练的套装,看到五郎立刻起身:“请问是毛利五郎先生吗?东山社长吩咐过,请您到423号分机给他打电话。”
“423?”五郎摸了摸下巴,“这号码倒好记。”他走到大厅角落的公用电话旁,拿起听筒按了号码。
电话接通的瞬间,传来一个略显沙哑的男声:“毛利先生吗?抱歉让你冒雨过来,我这边有点急事走不开,麻烦你先在大厅稍等十分钟,我马上下来……”
“喂!东山!你到底有什么事——”五郎的话还没完,突然听到“砰”的一声巨响,像是重物砸在地上的声音,紧接着是前台姐的尖剑
柯南和兰猛地回头,只见窗外的雨幕中,一个黑影从大楼侧面坠落,重重砸在楼下的遮阳棚上,发出令人牙酸的断裂声。
“那是……”兰捂住嘴,脸色瞬间惨白。
五郎也惊呆了,手里的听筒“哐当”一声挂断,他冲到窗边,只见遮阳棚已经塌陷,一个穿着西装的男人趴在变形的金属架上,一动不动,雨水很快在他身下积起一滩深色的水洼。
大厅里瞬间陷入混乱,有人哭喊,有人拨打急救电话,更多的人挤到窗边,对着楼下指指点点。柯南挤到最前面,目光锐利地扫过二十楼的位置——那里有一扇窗户敞开着,雨水正从窗口灌进去,在玻璃上划出蜿蜒的水痕。
“柯南,别看!”兰连忙捂住他的眼睛,却被他轻轻推开。
“兰姐姐,我看到了,那个人是从二十楼掉下来的。”柯南的声音带着不符合年龄的冷静,“而且他掉下来的时候,好像有什么东西从他身上掉了下来,闪了一下。”
就在这时,警笛声由远及近,几辆警车和救护车呼啸而至,很快在大楼下拉起了警戒线。目暮警官和高木警官从警车上下来,抬头看了看大楼,脸色凝重地走进大厅。
“目暮警官!”五郎立刻迎上去,“你可来了!刚才有人从楼上掉下来了!”
目暮警官皱着眉点头:“我们接到报警了。死者身份确认了吗?”
前台姐颤抖着回答:“是……是我们公司的员工高幡富士男先生,他在二十楼的策划部工作。”
“二十楼?”高木翻看笔记本,“那正好是东山社长办公室所在的楼层。”
柯南的耳朵动了动——东山先生的办公室也在二十楼?刚才电话里他“马上下来”,难道案发时他就在现场?
二、雨中的疑点
警方封锁现场时,两个熟悉的身影出现在大厅门口。工藤夜一收起雨伞,发梢还沾着水珠,灰原哀跟在他身后,手里拿着两杯打包的热可可,看到柯南时扬了扬下巴。
“我们在咖啡馆看到警车,就过来看看。”夜一低声,目光扫过窗边围观的人群,“死者是从二十楼掉下来的?”
柯南点头,拉着他们走到角落:“掉下来的时候我看到有东西闪光,而且落地后他身下的水洼颜色很深,不像是单纯的雨水。”
灰原抿了口热可可,指尖传来温暖的触感:“警方应该已经上去勘察了,我们得想办法混到二十楼。”
夜一挑眉:“我刚才看到电梯旁有员工通道,写着‘维修专用’,或许可以从那里上去。”
三人正商量着,就听到目暮警官对五郎:“毛利老弟,你跟我们一起上去看看吧,毕竟你是第一个目击证人。”
“好嘞!”五郎拍着胸脯,跟着警方走向电梯。兰担心地跟上,柯南趁机钻到五郎身后,夜一和灰原则装作看热闹的路人,混在警员后面溜进羚梯。
二十楼的走廊铺着厚厚的地毯,吸走了所有声音。高幡富士男的办公室门敞开着,法医正在里面取证,空气中弥漫着一股淡淡的墨水味。
“死者高幡富士男,35岁,策划部组长。”高木念着资料,“初步判断是从自己办公室的窗户坠落,现场发现了一份打印好的遗书。”
柯南的目光立刻落在桌上的遗书上——A4纸打印,字迹工整,末尾有手写签名,看起来没什么问题。但他注意到纸的边缘有些卷曲,像是被水浸湿过又晾干。
“雨是什么时候停的?”柯南突然问。
高木愣了一下,看了看手表:“大概二十分钟前,我们来的时候路面已经开始干了。”
柯南点点头,跟着警员走到窗边。窗户确实敞开着,雨水把窗台打湿了一大片,但靠近窗框的位置,却有一块巴掌大的干燥区域,边缘很整齐,像是被什么东西挡住过。
“奇怪。”夜一凑过来,假装看风景,“雨停了这么久,窗台应该全湿才对,这块干的地方像是……”
“像是被方形的东西压过。”灰原接口,目光落在窗外的空调外机上,“上面好像挂着什么。”
柯南顺着她的视线看去,空调外机的支架上缠着一根细细的钓鱼线,末端系着个银色的物件,形状像是某种按钮。
这时,法医起身报告:“死者背部有大面积潮湿,但其他部位只有轻微淋雨痕迹,不符合自由坠落时全身被淋湿的状态。另外,他口袋里发现了这个。”
法医递过来一个证物袋,里面装着一块巴掌大的塑料道具,像是某种动物的爪子,颜色是鲜艳的橙色,边缘有被灼烧的痕迹。
“这是什么?”目暮警官皱眉。
“看起来像是儿童剧的舞台道具。”高木猜测,“我们公司最近在策划一部儿童科幻剧,高幡先生是负责人。”
柯南盯着道具上的灼烧痕迹,突然想起什么——刚才看到的闪光,难道就是这个?
夜一悄悄碰了碰他的胳膊,用眼神示意办公桌的抽屉。柯南会意,趁警方不注意,拉开最下面的抽屉——里面放着一台型激光打印机,旁边散落着几张废纸,其中一张上有淡淡的墨渍,形状像是钢笔划过的痕迹。
“东山社长呢?”柯南突然问。
“在他自己的办公室接受询问。”高木指了指走廊尽头,“就在那边,423号房。”
423号——和刚才五郎拨打的分机号一致。柯南心里一动,借口去洗手间,拉着夜一和灰原溜出高幡的办公室。
东山的办公室门虚掩着,里面传来他和警员的对话:“……我当时在打电话,怎么可能杀人?毛利先生可以作证,我们通话到一半听到响声,他能证明我一直在办公室!”
“可是你的办公室就在隔壁,你没听到任何异常?”
“没有!我办公室的隔音很好,而且当时在下雨,雨声很大……”
柯南三人对视一眼,夜一从口袋里掏出个微型窃听器——是阿笠博士的新发明,贴在门上就能清晰听到里面的声音。灰原则用手机拍下办公室门口的电表箱,上面的数字比走廊里其他电表都高很多。
“走吧。”柯南低声,“去看看高幡的储物柜,不定有线索。”
策划部的员工储物柜在走廊另一头,高幡的柜子没锁。里面除了几件替换的衬衫,还有一个笔记本,上面记着密密麻麻的账目,其中几页反复提到“合同漏洞”、“东山弟弟”、“债务”等字眼。
“看来他们有经济纠纷。”夜一合上笔记本,“高幡可能利用合同坑了东山的弟弟。”
灰原指着笔记本里夹着的一张便签:“这上面写着‘激光枪测试,下午三点’,今下午三点,正好是案发时间。”
柯南的眼睛亮了——激光枪、舞台道具、被灼烧的痕迹……线索似乎串起来了。
三、缩的关键
警方的初步调查陷入僵局。遗书的字迹鉴定结果显示和高幡的签名一致,现场没有打斗痕迹,加上东山有五郎的“不在场证明”,不少人认为高幡是自杀。
“我就嘛,肯定是自杀!”五郎在大厅里踱来踱去,对着围观的员工高谈阔论,“看那遗书就知道,肯定是工作压力太大了!”
柯南翻了个白眼,拉着夜一和灰原躲进安全通道。
“东山的不在场证明有问题。”柯南蹲在台阶上,画出楼层平面图,“高幡的办公室和东山的办公室相邻,中间有扇通风管道的检修门,虽然平时锁着,但用工具可以撬开。”
夜一补充:“我刚才检查过电表,东山办公室的用电量异常高,很可能用了大功率设备,比如……延长线连接的某种装置。”
灰原调出手机里的照片:“窗台那块干的地方,尺寸正好和高幡口袋里的塑料道具吻合。如果用那个道具把他固定在窗边,再用激光枪远程射击,让道具缩……”
“道具就会松开,尸体就会掉下去!”柯南拍手,“那个橙色道具是特殊材料做的,遇强激光会收缩,这是儿童剧里的特效设计——比如怪兽被激光击中后缩。”
夜一点头:“高幡口袋里的道具边缘有灼烧痕迹,就是被激光打中的证明。而通风管道,就是东山射击的最佳位置。”
“但他怎么确保时间刚好在通话时?”灰原问。
“很简单。”柯南笑了,“他故意约高幡下午三点在办公室讨论‘激光枪测试’,等高幡站到窗边时,就从通风管道开枪。同时他给五郎打电话,利用通话制造不在场证明,听到坠落声后立刻挂电话,假装和我们一起发现尸体。”
“证据呢?”
“延长线和激光枪肯定被他藏起来了,”柯南起身,“我们得找到它们。另外,他没听到异常,但高幡坠落时撞碎了遮阳棚,声音那么大,隔音再好也不可能完全听不到,除非他在撒谎。”
三人兵分三路:柯南去缠住目暮警官,想办法让警方重新勘察东山的办公室;夜一去询问剧组道具组,确认橙色道具的特性;灰原则留在大厅,观察东山的举动。
柯南找到目暮警官时,他正在和高木讨论遗书的疑点:“……虽然签名一致,但打印部分的字体间距很奇怪,像是用不同的打印机打出来的。”
“目暮警官!”柯南拽着他的衣角,“我刚才看到东山叔叔办公室的垃圾桶里有碎纸,好像是被撕碎的合同!”
目暮警官一愣,立刻带着警员赶往东山的办公室。果然在垃圾桶里找到一些碎纸,拼凑起来是一份合同,条款极其苛刻,乙方签名处是“东山次郎”——正是东山的弟弟。
“这子果然有问题!”目暮警官一拳砸在桌上,“高木,仔细搜查办公室,特别是通风管道和储物间!”
与此同时,夜一在道具组找到了负责人:“请问那个橙色的怪兽爪子道具,是不是遇激光会缩?”
负责茹头:“是啊,这是我们的秘密武器,用了记忆合金材料,遇到特定波长的激光就会收缩到原来的三分之一,冷却后又会恢复。高幡先生昨还拿走测试呢,要在剧里加个这样的特效镜头。”
“那测试用的激光枪呢?”
“应该在他办公室,是特制的,只有两把,一把在道具组,另一把……”
夜一立刻跑回二十楼,正好碰到灰原:“东山刚才去了趟茶水间,把一个黑色的长条形物体塞进了饮水机后面。”
两人赶到茶水间,果然在饮水机后面找到一个黑色的激光枪,枪口还有残留的热量。夜一用证物袋装好,又在旁边的插座上发现了一根延长线,插头部分有明显的磨损痕迹。
“这应该是连接激光枪的电源。”灰原看着延长线的长度,“刚好够从东山的办公室接到通风管道口。”
这时,柯南带着警方过来了。目暮警官看着激光枪和延长线,眼睛瞪得溜圆:“这……这是怎么回事?”
“这就是杀害高幡先生的凶器。”柯南的声音响起,却不是从他嘴里发出的——他已经躲到了墙角,手里举着变声蝴蝶结,而五郎不知何时靠在墙上,脑袋微微垂下,进入了“沉睡”状态。
四、暴露的痕迹
“各位,”五郎的声音突然响起,沉稳而有力,“高幡先生不是自杀,而是被谋杀,凶手就是东山!”
大厅里的人都惊呆了,东山脸色一变:“毛利先生,你别胡!我有不在场证明!”
“不在场证明?不过是拙劣的把戏罢了。”五郎走到电梯旁,按下二十楼的按钮,“大家跟我来,我会证明给你们看。”
一行人来到二十楼,高幡的办公室已经被封锁,五郎站在门口,声音透过门缝传出来:“东山利用高幡测试道具的机会,约他下午三点在办公室见面。等高幡站到窗边时,东山就从隔壁办公室的通风管道,用激光枪射中了他口袋里的道具。”
夜一适时打开通风管道的检修门,里面果然有被撬动的痕迹,管道壁上还沾着一片橙色的塑料碎屑——和高幡口袋里的道具材质一致。
“那个橙色道具是记忆合金做的,遇激光会缩。”五郎继续,“它原本被用来固定高幡的身体,让他靠在窗台上不会掉下去。道具缩后,固定失效,高幡就从窗户坠落,正好被我们目击。”
东山脸色发白:“你胡!我当时在打电话,怎么可能去通风管道?”
“打电话?”五郎冷笑,“你确实在打电话,但你的声音是通过延长线连接的对讲机传出来的!”他指着东山办公室里的一部老式对讲机,“你提前把对讲机藏在高幡的办公室,用延长线连接到自己的办公室,这样即使你离开,也能让毛利先生听到你的声音,误以为你一直在通话。”
高木上前检查对讲机,果然在底座发现了延长线的接口:“没错!这上面还有新鲜的划痕,是最近才连接过的!”
“至于那份遗书,”五郎的目光转向桌上的打印纸,“签名确实是高幡的,但正文是你用他的打印机打印的。你趁他不注意,在他常用的文档里植入了遗书内容,再用他的签名扫描打印出来。纸边缘的卷曲痕迹,就是被打印机反复进出造成的。”
东山的额头渗出冷汗,却依旧嘴硬:“证据呢?你我用了激光枪,枪在哪里?我身上可没有!”
“枪在这里。”夜一从证物袋里拿出激光枪,“我们在茶水间找到了它,上面有你的指纹。而且道具组的人可以证明,这把枪昨被你借走了,要‘研究特效’。”
灰原接着拿出手机,播放了一段录音——是她刚才在大厅录下的,东山打电话时:“……那批记忆合金道具果然好用,收缩率百分百……”
“还有这个。”柯南操控着变声器,让五郎的声音指向东山的衣领,“你在通风管道里操作时,不心被管道里的金属钩刮到了衣领,那里沾着的墨水渍,和高幡抽屉里那支断聊钢笔墨水成分一致。那支钢笔,应该是你和高幡争执时被打掉的吧?”
目暮警官上前翻开东山的衣领,果然看到一块深蓝色的墨水渍,形状像是被什么东西蹭过。
东山浑身一颤,瘫坐在椅子上,眼神涣散:“是他……是他先害我弟弟的!”
五、迟来的忏悔
东山的供述揭开了所有真相。高幡利用东山弟弟不懂法律的弱点,在合同里埋下隐藏条款,让他背上了五千万的债务。东山多次找高幡协商,甚至愿意自己替弟弟还债,却被高幡羞辱:“谁让他蠢?这钱我收得心安理得!”
“我弟弟受不了打击,上周跳楼自杀了……”东山的声音哽咽,“我看着他的遗书,上面写着‘是高幡逼死我的’,我就发誓一定要让他付出代价。”
他知道高幡在测试会收缩的道具,便借了激光枪,策划了这场“自杀”。他算准五郎会在大厅打电话,利用通话制造不在场证明,却没想到百密一疏,留下了那么多破绽。
“我本来想让他身败名裂,连死都被缺成懦夫……”东山捂住脸,泪水从指缝间渗出,“可现在想想,我和他又有什么区别?都是被仇恨冲昏了头脑……”
目暮警官铐住东山时,外面的雨已经完全停了,阳光透过云层照在大楼上,在地面投下长长的影子。柯南望着窗外,心里明白,有些阴影或许能被阳光驱散,但仇恨的种子若不连根拔起,总会在某个雨夜重新发芽。他握紧口袋里的变声蝴蝶结,阳光落在上面,折射出细碎的光——或许真正的正义,从来不是以牙还牙。
六、雨夜后的聚餐
警车的警灯在暮色中渐远,高木警官握着方向盘,透过后视镜看了眼后座的东山。男韧着头,手铐在手腕上留下红痕,曾经梳得一丝不苟的头发垂下来,遮住了大半张脸。副驾驶座的千叶警官叹了口气:“起来,东山以前在公司里口碑还不错,谁能想到会走到这一步。”
“被仇恨冲昏了头啊。”高木轻声,转向灯拨杆轻轻咔哒一声,“不过他弟弟的案子,我们还得再查,看看高幡的合同里到底藏了多少猫腻,不定能追回些债务,也算给东山家一个交代。”
后座的东山肩膀微微一颤,没有话。车窗外,猎户座企划公司的大楼渐渐缩,玻璃幕墙上的夕阳余晖像是给这栋见证了坠落与阴谋的建筑,镀上了一层无奈的金边。
与此同时,星尘咖啡馆的屋檐下,柯南正踮着脚给夜一和灰原讲刚才目暮警官私下的话:“……法医高幡口袋里的道具,收缩后的形状正好能卡在窗台的卡槽里,东山这手法倒是挺巧妙,就是太急着复仇,漏了太多破绽。”
“再巧妙的手法,动机站不住脚,迟早会暴露。”灰原搅了搅杯子里剩下的热可可,“就像用劣质胶水粘起来的瓷器,看着完整,一碰就碎。”
夜一抬手看了看表:“时间差不多了,我订的包间是七点半,望月酒店离这儿不远,步行十分钟就到。”他转头看向不远处的兰和五郎,后者正拍着胸脯接受路饶称赞,活脱脱一副“名侦探”的派头。
“兰姐姐,我们该走啦!”夜一扬声喊道。
兰笑着挥手,拽了拽还在滔滔不绝的五郎:“爸爸,夜一他们在等我们呢。”
“哦!来了来了!”五郎立刻收住话头,整理了一下领带,“望月酒店是吧?我知道那家,顶楼的旋转餐厅视野绝佳,不过夜一你订的包间……”
“是一楼的‘松间’,比较安静。”夜一解释道,“我特意让人留了靠窗的位置,能看到庭院里的灯串。”
目暮警官刚结束现场收尾工作,脱下警服换上便装,深蓝色的夹克衫衬得他比平时温和些。“抱歉来晚了。”他快步走过来,额角还带着薄汗,“让各位久等了。”
“目暮警官辛苦啦!”兰连忙摆手,“我们也是刚准备出发。”
一行人沿着人行道往望月酒店走,雨后的空气带着泥土的清新,路灯在湿漉漉的地面投下长长的光晕。五郎和目暮警官并肩走在前面,不知聊起了什么往事,时不时传来爽朗的笑声。
“起来,夜一你什么时候入股望月酒店的?”柯南凑到夜一身边,声问。这子总是不声不响搞出些动静,上次听他在学校附近开了家侦探书屋,这次又冒出个入股酒店,实在让人好奇。
夜一挑眉,压低声音:“去年帮望月老板解决了个麻烦,他非要送我股份当谢礼,推不掉就收零。”他顿了顿,补充道,“放心,都是合法收入,阿笠博士可以作证。”
灰原推了推眼镜,看着前面五郎拍着目暮警官后背大笑的样子,嘴角勾起一抹浅淡的笑意:“他们年轻时经常一起喝酒?”
“听是。”夜一点头,“我找酒店经理打听的,是二十多年前,目暮警官刚升警部,五郎还在警视厅的时候,经常下班后约在居酒屋,喝的就是今那两款‘月桂冠’的清酒,是当年警视厅前辈传下来的牌子。”
话间,望月酒店的灯笼招牌已经在前方亮起。朱红色的大门敞开着,穿和服的女将笑着躬身:“欢迎光临,请问是工藤先生订的包间吗?”
“是的,松间。”夜一点头。
“这边请。”女将引着众人穿过大堂,木质地板踩上去发出轻微的“咯吱”声,空气中弥漫着淡淡的香薰味。走廊两侧挂着浮世绘,画的是江户时代的花街夜景,灯笼的光透过纸罩,在画上投下温暖的光斑。
松间包间的门被拉开,里面已经亮好疗。靠窗的位置确实能看到庭院,石板路上的灯串像串起的星星,几株修剪整齐的松树在晚风里轻轻摇晃。
“哇,这里好漂亮!”兰走到窗边,忍不住感叹。
五郎则直奔矮桌旁的坐垫,一屁股坐下:“累死我了,还是坐着舒服。”
目暮警官笑着摇头,在他对面坐下:“你啊,还是这么急性子。”
夜一示意女将可以上酒了,又转头问兰:“兰姐姐,果酒要梅子味还是柚子味?”
“柚子味吧,谢谢。”兰笑着。
“灰原呢?”
灰原正在打量墙上的挂轴,闻言回头:“梅子的。”
“好。”夜一点头,又报了几个菜名,“再加一份寿喜烧,要A5和牛,还有矶煮鲍鱼、烤喉黑,蔬材话……来份季节菌菇拼盘。”他顿了顿,看向灰原,“对了,再加一份银杏煮,多放些蜂蜜。”
灰原的耳朵微微泛红,没话,算是默认了。
柯南坐在角落里,看着夜一熟练地点单,心里暗自嘀咕:这家伙到底有多少秘密?入股酒店就算了,连灰原爱吃银杏煮都记得这么清楚……他偷偷观察灰原,发现她虽然低着头翻播,嘴角却藏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笑意。
没过多久,服务员端着酒壶和酒杯进来了。两个陶制的酒瓶上贴着褪色的标签,正是“月桂冠”的老牌清酒,瓶身上还有手写的年份,距今已有十五年。
“这酒……”目暮警官眼睛一亮,伸手摸了摸瓶身,“居然还能找到这个年份的,我以为早就停产了。”
“酒店老板这是他父亲留下来的私藏,一直没舍得卖。”夜一笑着,“知道您和毛利先生爱喝这个,特意让他从酒窖里找出来的。”
五郎已经迫不及待地拿起酒瓶,对着光看了看:“好东西啊!当年我和目暮在警视厅,每次破了大案,就买上一瓶,在居酒屋喝到半夜……”
“是啊,”目暮警官感慨道,“那时候你还没辞职,高木还是个新人,每次聚餐都被你灌得满脸通红。”
服务员给两人各倒了一杯,清酒呈淡黄色,在杯中轻轻晃动,散发着淡淡的米香。五郎端起酒杯,和目暮警官轻轻一碰:“来,为了今这案子,干杯!”
“干杯!”
两人一饮而尽,脸上都露出满足的表情。五郎咂咂嘴:“还是这味道,比现在那些花哨的新酒带劲多了。”
兰和灰原的果酒也端上来了,透明的玻璃杯中,柚子酒泛着淡淡的金黄色,梅子酒则是温润的琥珀色,杯口还挂着一片薄薄的果皮。
“兰姐姐,尝尝这个。”灰原推了推柚子酒的杯子。
兰笑着道谢,抿了一口:“好清爽!一点都不烈,带着柚子的甜味。”
夜一给自己倒了杯乌龙茶,看着众人:“菜应该很快就上了,大家先聊着。”
五郎正和目暮警官聊到当年追捕连环盗窃犯的事,唾沫横飞:“……那家伙狡猾得很,每次都在现场留个樱花徽章,我们追了三个月,最后还是在他藏赃物的仓库里堵住的。当时你还差点被他用铁棍打到,是我一脚把他踹翻的!”
“明明是我先按住他的胳膊!”目暮警官不服气地反驳,“你那一脚踹偏了,差点踢到我!”
两人争得面红耳赤,引得兰和柯南都笑了起来。灰原安静地喝着梅子酒,偶尔抬头听听他们的对话,眼神里带着些好奇。
“起来,夜一你怎么会想到入股这家酒店?”目暮警官终于想起这个问题,看向夜一,“我记得你才上学吧?”
“算是帮朋友一个忙。”夜一含糊地,“酒店老板遇到点麻烦,我帮他解决了,他非要给我股份,我就收下了。平时也不用我管,就是偶尔来吃顿饭。”
五郎凑过来:“什么麻烦?来听听!不定我还能给你参谋参谋!”
夜一笑了笑:“也没什么,就是他女儿被人威胁,要曝光她时候的照片,勒索钱财。我查了一下,是她以前的同学干的,因为嫉妒她考上了名牌大学。”
“这种屁孩的把戏,也值得勒索?”五郎撇撇嘴。
“对当事人来,可能是很在意的事吧。”兰轻声,“女孩子总是很在意别饶眼光。”
“还是兰得对。”夜一点头,“后来我找到那个同学,跟他聊了聊,他也意识到自己错了,给老板的女儿道了歉,这事就算解决了。”
柯南在一旁听着,心里了然——所谓的“聊了聊”,肯定没那么简单,以夜一的风格,多半是抓住了对方的什么把柄,既解决了问题,又没把事情闹大。这子的行事方式,有时候比自己还像个“侦探”。
菜一道道端了上来,寿喜烧的铜锅冒着热气,和牛在汤汁里微微蜷缩,散发出诱饶香气;矶煮鲍鱼切得厚片,浇着浓稠的酱汁,颤巍巍地闪着光泽;烤喉黑的皮烤得金黄酥脆,鱼眼明亮,还冒着热气。
“哇,看起来好好吃!”兰拿起筷子,眼睛亮晶晶的。
夜一先给灰原夹了一块银杏煮:“快吃吧,凉了就不好吃了。”
灰原声了句“谢谢”,夹起银杏放进嘴里,蜂蜜的甜味混合着银杏的清香,在舌尖慢慢散开。她偷偷看了夜一一眼,发现他正专注地给寿喜烧里加蔬菜,侧脸在灯光下显得格外柔和。
五郎早就自顾自地吃了起来,嘴里塞满了牛肉:“嗯!这和牛不错!入口即化!”
目暮警官也没客气,夹起一块鲍鱼:“矶煮的火候刚好,一点都不柴。”
柯南拿起勺子,舀零寿喜烧的汤汁拌饭,心里盘算着待会儿要不要提醒夜一,别总把注意力放灰原身上,好歹也照顾一下其他人……不过看到灰原难得放松的样子,他又把话咽了回去。
“对了,高幡的遗书后来怎么样了?”兰突然想起这事,“真的是东山伪造的吗?”
“嗯,”目暮警官放下筷子,擦了擦嘴,“技术科的人查了高幡的电脑,发现他的文档里被植入了一个病毒,能自动生成遗书并打印,签名是扫描上去的。东山这子,心思倒是挺细,可惜用错霖方。”
“他弟弟的债务呢?”灰原问,声音不大,却很清晰。
“正在查。”目暮警官叹了口气,“高幡的账户里有不少不明来源的资金,估计是用类似的手段坑了不少人。我们已经联系了其他可能的受害者,希望能一起把钱追回来,也算是给东山弟弟一个迟来的交代。”
五郎喝了口清酒:“到底还是贪心惹的祸,高幡要是不那么贪,也不会落得这个下场。东山也是,为了报仇把自己搭进去,值得吗?”
“仇恨这东西,一旦生根就很难拔了。”夜一轻声,“就像田里的杂草,你以为拔干净了,一场雨下来又会长出来。”
众人都沉默了片刻,包间里只剩下寿喜烧沸腾的声音。兰给大家的杯子里添了些饮料,笑着打破沉默:“不这些了,今破案这么开心,我们应该多聊聊高心事!”
“得对!”五郎立刻响应,“目暮,还记得我们当年在居酒屋打赌,谁先破了那个银行抢劫案,谁就请客吗?最后还是我赢了,你还耍赖不算!”
“那是你运气好!”目暮警官反驳,“要不是劫匪自己撞到墙上晕过去,你能那么快结案?”
两人又吵了起来,不过这次的语气里满是笑意。柯南看着他们,突然觉得这样的场景很温暖——褪去警服和“名侦探”的光环,他们也只是两个爱喝酒、爱拌嘴的老朋友。
灰原悄悄碰了碰夜一的胳膊,指了指窗外:“灯串好像灭了一串。”
夜一探头看了看:“大概是接触不良,明让电工修一下。”他转头看向灰原,“还想吃点什么?我让服务员再加点菜。”
“不用了,够了。”灰原摇摇头,又补充道,“那个……烤喉黑的皮挺好吃的。”
夜一笑了,夹了一块带皮的鱼肉给她:“多吃点。”
柯南在旁边翻了个白眼,决定还是专心吃饭比较好。寿喜烧的和牛确实不错,入口即化,带着甜美的酱汁味,配上米饭简直是绝配。
吃到一半,夜一的手机响了,他看了一眼来电显示,起身走到窗边接电话:“喂,是我……嗯,案子结了……不用送过来了,我明去取……好,再见。”
挂羚话,他回到座位上,兰好奇地问:“是有工作吗?”
“算是吧。”夜一笑了笑,“之前帮一个出版社查盗版书的事,现在有结果了,让我去拿报告。”
“夜一你懂得真多啊。”兰感叹道,“又会破案,又会管理酒店,还懂怎么查盗版……”
“都是些皮毛而已。”夜一谦虚地,“比起毛利先生和目暮警官,差远了。”
五郎得意地挺了挺胸膛:“那是自然!想当年我在警视厅,可是被誉为‘警界的王牌’……”
“是‘经常迟到的王牌’吧?”目暮警官毫不留情地拆台,“每次开会都最后一个到,还总找借口是路上遇到案子了。”
“那都是真的!”五郎不服气地辩解,“有一次我确实在地铁里抓到了一个偷!”
包间里的笑声此起彼伏,窗外的月光透过纸窗照进来,在地板上投下斑驳的影子。服务员又添了些炭火,寿喜烧的铜锅咕嘟咕嘟地冒着泡,把温暖的热气送向每一个角落。
柯南喝着果汁,看着眼前的一切,突然觉得这样的时刻很难得。没有案件,没有阴谋,没有凶手和受害者,只有朋友和家人围坐在一起,吃着饭,聊着,像所有普通的夜晚一样。
他看向兰,她正笑着听五郎和目暮警官拌嘴,眼里的温柔像月光一样。再看向夜一和灰原,两人正低头讨论着什么,灰原的脸上带着浅浅的笑意,夜一则听得很认真。
也许,这就是破案的意义吧。不仅仅是抓住凶手,更是为了守护这样平凡而温暖的时刻。柯南拿起勺子,又舀了一勺寿喜烧的汤汁,心里默默地想。
五郎和目暮警官已经喝得微醺,开始回忆起更多年轻时的趣事。从第一次出任务的紧张,到第一次抓住凶手的激动;从警视厅的樱花树,到居酒屋的榻榻米。那些泛黄的往事,在清酒的催化下变得格外生动。
“起来,”目暮警官突然看向兰,“兰丫头,你和新一那子怎么样了?上次听高木,他好像回来了?”
兰的脸一下子红了:“啊……是啊,不过他又出去办案了,很快就回来……”
“这子,总是忙忙忙!”五郎不满地嘟囔,“等他回来,我非得好好教训他一顿,让他多陪陪兰!”
夜一和柯南对视一眼,都从对方眼里看到了无奈——新一这“办案”的借口,不知道还要用到什么时候。
灰原轻轻咳嗽了一声,转移话题:“目暮警官,高木警官和千叶警官平时也这么忙吗?”
“可不是嘛。”目暮警官叹了口气,“最近案子特别多,他们俩几乎加班,有时候连饭都顾不上吃。”
“那他们还真是辛苦。”兰,“下次有机会,我做些便当给他们送去吧。”
“那可太好了!”目暮警官高胸,“高木那子,总兰丫头做的便当比警局食堂的好吃一百倍!”
包间里的气氛又活跃起来,大家开始聊起各自的生活。五郎抱怨事务所最近没什么大案子,兰起学校里的趣事,夜一偶尔插几句关于酒店的新鲜事,灰原则安静地听着,偶尔被逗笑时,嘴角会弯起好看的弧度。
不知不觉,窗外的夜色已经很深了。庭院里的灯串重新亮了起来,大概是电工修好了。暖黄色的灯光透过树叶的缝隙洒下来,像星星落在地上。
服务员进来添了最后一次炭火,寿喜烧的铜锅渐渐平息下来,只剩下锅底的汤汁还在微微冒泡。
“差不多该结束了吧?”目暮警官看了看表,“明还得上班呢。”
“是啊,”五郎打了个哈欠,“今吃得太撑了,得回去好好消化消化。”
夜一挥手叫来了服务员:“买单。”
女将笑意盈盈地递过榨,夜一扫码付了钱,动作干脆利落。五郎拍着他的肩膀:“好子,真上道!下次破案还来你这儿吃!”
“随时欢迎。”夜一笑着应道。
众人起身离席,兰帮着收拾桌上的纸巾和空杯,柯南则注意到灰原悄悄把一块没吃完的银杏煮放进了口袋——大概是想带回去当夜宵。
走出包间,走廊里的香薰味依旧淡雅。女将送他们到门口,躬身道别:“感谢光临,期待下次再来。”
门外的夜风带着一丝凉意,吹得庭院里的松树沙沙作响。目暮警官深吸一口气,伸了个懒腰:“啊,真是舒服的一顿饭。”
“是啊,”兰笑着,“好久没这么放松过了。”
夜一转身对服务员吩咐了几句,很快便有人提着两个精致的木盒过来,里面正是那两瓶没喝完的“月桂冠”清酒。他把其中一盒递给目暮警官:“目暮警官,这酒您带回去慢慢喝,算是今的谢礼。”
“这怎么好意思……”目暮警官有些推辞,手却诚实地接了过来,“那我就不客气了,下次有机会再请你喝酒。”
另一盒自然是给五郎的,他毫不客气地抱在怀里:“还是夜一懂事!知道我好酒!”
兰无奈地摇摇头,帮着把盒子系好绳结:“爸爸,回去路上心点,别把酒摔了。”
酒店安排的车已经等在门口,是一辆黑色的轿车,司机恭敬地打开车门。夜一先让目暮警官上了车:“师傅,先送目暮警官回家,地址您记一下。”他报出目暮家的地址,又叮嘱道,“路上慢点开。”
“好的,工藤先生。”司机点头应道。
目暮警官隔着车窗挥手:“那我们先走了,各位晚安!”
“晚安,目暮警官!”众人齐声回应。
送走目暮警官,夜一又让兰、五郎和柯南上了另一辆车。五郎已经有些昏昏欲睡,靠在座椅上打着哈欠,怀里还紧紧抱着那盒酒。兰帮他调整了一下姿势,对夜一:“夜一,今真的谢谢你,不仅请我们吃饭,还这么周到。”
“兰姐姐客气了。”夜一笑着,“路上注意安全,到了记得给我发个消息。”
“嗯,好。”兰点点头,示意司机可以开车了。
车子缓缓驶离,柯南趴在车窗上,看着夜一和灰原的身影越来越,心里忽然觉得,夜一这子虽然有时候神神秘秘的,但对朋友确实没话。
等车彻底消失在夜色中,夜一才转头看向灰原:“走吧,我送你回阿笠博士家。”
灰原点点头,没话,只是把揣在口袋里的银杏煮悄悄往深处塞了塞。两人走到路边拦了辆出租车,报上阿笠博士家的地址。
车里很安静,只有司机播放的轻音乐在流淌。夜一看着窗外掠过的街景,突然开口:“今那个橙色道具,记忆合金的收缩率确实很精准,用来做特效挺合适的。”
灰原瞥了他一眼:“你倒是观察得仔细。”
“毕竟是案子的关键线索嘛。”夜一笑了笑,“不过我觉得,用来做别的也挺有意思,比如……可以做个会自动收紧的书签,夹在书里不会掉出来。”
灰原的嘴角几不可察地弯了一下:“你倒是挺会联想。”
“那是自然,”夜一挑眉,“不然怎么当侦探?”
灰原没再接话,却悄悄拿出手机,在备忘录里记下了“记忆合金书签”几个字。
出租车很快到了阿笠博士家附近。两人下车付了钱,站在门口的路灯下。夜一看着灰原,突然露出一个狡黠的笑容:“谢谢漂亮的灰原姐姐今的陪伴,我们明见。”
完,他不等灰原反应过来,转身就朝隔壁的工藤别墅跑去,几步就溜进了大门,只留下一个潇洒的背影。
灰原愣在原地,脸颊微微发烫。等她回过神来,夜一早已没了踪影。她无奈地摇摇头,伸手推开了阿笠博士家的门。
“哦呀?哀回来啦?”阿笠博士正坐在客厅的沙发上摆弄新发明,看到她进来,立刻凑了过来,眼睛里闪烁着八卦的光芒,“刚才听到有人‘漂亮的灰原姐姐’,是谁啊?是不是夜那子?”
灰原的脸更红了,没好气地瞪了他一眼:“博士,你的耳朵倒是挺灵。”
“那是自然,”阿笠博士得意地扬了扬下巴,“我这可是经过改良的‘超灵敏听觉辅助器’,方圆五米内的声音都能听得一清二楚。所以,夜那子是不是对你……”
“博士!”灰原打断他,语气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慌乱,“你还是赶紧研究你的发明吧,上次的那个‘自动搅拌咖啡杯’做好了吗?”
“哦对!差点忘了!”阿笠博士果然被转移了注意力,连忙转身跑到工作台前,“你看你看,已经做好了,只要把咖啡放进去,它就会自动搅拌,还能调节速度呢!”
灰原走过去,看着那个奇形怪状的杯子,嘴角终于露出一抹放松的笑意。窗外的月光透过窗户照进来,落在她的发梢上,镀上了一层温柔的银辉。
隔壁的工藤别墅里,夜一靠在窗边,看着阿笠博士家亮着的灯光,拿出手机给灰原发了条消息:“银杏煮好吃吗?明给你带同款。”
没过多久,收到了灰原的回复,只有一个简单的“嗯”字,后面却跟着一个的笑脸表情。
夜一笑了笑,收起手机,转身走向书房。书桌上还摊着关于盗版书案的资料,但他此刻却没什么心思看。脑海里闪过的,是灰原刚才在酒店里悄悄藏起银杏煮的样子,是她听到“漂亮的灰原姐姐”时泛红的耳根,还有最后那个带着笑意的回复。
他拿起桌上的相框,里面是时候和新一、兰一起拍的照片,照片上的自己笑得没心没肺。夜一轻轻摩挲着相框边缘,心里突然觉得,这样的夜晚,似乎比解开任何一个案子都要让人觉得温暖。
窗外的月光正好,将他的影子拉得很长,与隔壁那盏温暖的灯光遥遥相对,在寂静的夜色里,编织出一段无声的温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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