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佩兰听了白长宇将刚刚发生的事完后,也忍不住笑了:“看样伊勒是生气了,别看这巴勒的战斗力强,但是要聪明劲,还是伊勒厉害。以往,我家要是忙不过来,全是这伊勒带着牲口自己去放牧的,到时间了自己再赶着牲口回来,骆驼,牛,驴,一个都不少的。”
听着这伊勒竟然自己去放牧,那这狗也是绝对的聪明,李庆年此时才懊悔:“早知道它这么聪明,我就该顺带也给它寻个伴儿,也不至于遭它这一脚暗算,落得这般狼狈!”
一句话逗得众人再度哄笑。
笑过后,李庆年三人便起身告辞。梁氏拉着陆英的手,还想约着下次练枪,陆英却轻轻摇了摇头,语气带着几分怅然:“下次相见,便不知是何时了。以后若能得空,定会专程来寻你,再教你几招枪法技巧。”
这话一出,众人便心下了然——战事在即,归期难料。梁氏虽性子急躁,却也明事理,当即重重点头:“珍重!”
秀娘看着孟峰,眼中满是不舍,也郑重的嘱咐:“珍重!”
安佩兰则又从角落里头又掏出几个爆竹给他们三人一人塞了四五个,直到篮子里再没有爆竹才罢。
“记住,引线砍一半再扔,危急关头也能保命!”
孟峰是习惯了,李庆年和陆英看着这爆竹,也明白安佩兰的珍护之情,重重点头道:“多谢安婶子!我们定不负所托,凯旋而归!”
三人翻身上马,勒住缰绳回头望了一眼院中众人,而后扬鞭驱马,身影逐渐消失。
这一去,便是月余的杳无音讯。日子在忙碌与牵挂中悄然流逝,转眼便到了年根,春节如期而至。
这段时间狼群又来滋扰过,但是都不再是大规模的袭击,多半是孤狼趁夜偷摸潜入。目标也专盯着牧监那边,到底还是叫它们钻了空子,叼走了一头才刚出生的牛犊子。
安佩兰这儿因为有巴勒和伊勒守着,倒是安然无恙。
马麝那边也被惊扰过两三次,狼爪挠得圈舍木门咚咚作响,亏得那门是用厚实的榆木打造,又用铁箍加固过,才堪堪守住。
连着几番受了惊吓,倒叫这两只马麝的适应力越发强韧起来,再听见外头动静,竟也只是惊惶片刻,便没了先前那般惊慌乱窜了。
这个春节过得依旧简单,与初来乍到的第一年相差无几,顶多是吃食上稍好些,多了些菜干,顿顿能凑出两三样菜。
过了春节,冬季的雪还没化开,北地边防营却悄然收到了一道圣旨,营中将士在新任的李庆年李将军带领下,连夜拔营,悄无声息地撤离了驻地。
而李老将军也彻底卸下了戍边重任,带着一些简单的衣物,连个亲随都没有,穿着简单的棉布衣,就这样来了努尔干。
随他一同抵达的,还有四个甲匠。
努尔干就此多了个新的衙部——军器监下辖的甲作。
甲作是专门制作铠甲的作坊,里面的工匠为朝廷派遣的甲匠,隶属军器监。
平日里由努尔干地方代管,专为北地边防营打造替换的铠甲,修补战时破损的戎具,成了征战将士的铠甲后盾。
跟随圣旨一同前来的,还有个好消息,那便是棉花的种子。
原来李瑾早在春节前,便将坎儿井顺利通水并成功蓄水的喜讯,连同安佩兰想在努尔干试种棉花的念头一并写成折子递了上去。
官家览奏之后龙颜大悦,当即传旨户部司农寺,将库房里搜罗来的五种棉种调拨了少许,送往努尔干。
除此之外,还有一大批的铁矿,以及足额的饷银正在来的路上。
那隶属上京朝廷的十数辆太平车,跋山涉水走了整整三个月才到的努尔干。
而那时的努尔干,才终于像个正经的地界了,里面的人,也有了人样了,当然此为后话。
在一月底的时候,随着边防营的消失,不久后,狼群也不在周围盘旋了。
安佩兰他们终于可以回西边自己家里头了。
而就在安佩兰他们刚刚回了自己家,还没等收拾东西呢,大黄便一脑门冲进了窝棚里,焦躁不安的堵在门口,不让其他牲口踏进一步。
“坏了!”白长宇一眼便看出端倪,立马翻身上马,缰绳一扬就往牧监那边赶,“大黄要生了!我去叫牧监来!”
大黄是头胎,安佩兰他们也不太懂,此时只能求助牧监了。
白长宇策马赶到窑洞群那儿时,老赵正指挥着衙役牵着牲口回署衙。
“老赵!老赵!我家大黄要生了,你先别收拾了!”
白长宇揪住牧监的衣袖就不撒手。
“哎呀,我同你了,母牛刚发动,离生至少得三个时辰,够我先安顿好这些牲口再过去!”
牧监这会也不放心这些衙役们啊,里头还有十几牛犊子呢,他想先回去安顿好这些的再去西头白家!
可是白长宇死活拉着他先去看看自家的大黄!
最后牧监气急败坏的道:“你再拦我一刻钟,我就耽误一刻钟去你家,到底哪头划算!我告诉你子!你家大黄金贵,我的牛犊子就不金贵了?我必须先把这些崽子安置好!”
白长宇瞅着这老赵是真急眼了,这才让了路,但是一直不停的絮叨:“您老一定要抓紧时间,千万别墨迹,我家大黄头胎,这会我们都生手,啥都不懂呢!你老一定帮忙!”
“知道了,知道了,你先回去,给它些盐水和精粮比在这絮叨要有用的多!”
白长宇这才不情愿的回来,他按照老赵的吩咐,给大黄兑了温盐水,又抓了把荞麦、青稞混合的细粮喂给大黄。
大黄果然饿了,低头吃得干干净净,只是吃完后愈发焦躁,在窝棚里来回踱步,时不时用脑袋蹭着棚柱。
挨到傍晚,牧监终于来了,白长宇连忙将人拽进了窝棚里头:“老赵,咋来的这么晚,你快瞅瞅!大黄越来越烦躁了,估计是快生了。”
窝棚里,大黄正不安地站起来又躺下,动作越来越频繁,呼吸也变得急促,喉咙里的呜咽声愈发响亮。
老赵蹲下身,伸手摸了摸大黄的肚子,又查看了它的后肢,当即点头:“嗯,快了,宫缩已经紧了。”
话音刚落,大黄突然猛地站起身,四肢紧绷,发出一声低沉的闷哼,紧接着,羊水便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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