偏殿内,气氛凝重而带着离别的伤福雷罚尊与北冥宫主赠予保命之物后,知道林凡去意已决,便不再多言,只是又叮嘱了几句“万事心”、“量力而斜,便化作流光离去,他们也需要立刻着手调查广寒仙阙可能出现的变故,并调整联军策略。
殿内只剩下林凡与凌清雪二人。
凌清雪静静地看着林凡,那双清冷的美眸中,交织着浓得化不开的担忧、不舍,以及一丝理解和支持。她深知林凡非去不可,正如当初在葬星海,他义无反关冲向虚空魔眼一样。这种近乎固执的担当与情义,正是深深吸引她的地方,却也让她此刻心如刀绞。
“你的伤……”她最终还是忍不住,声音微颤。
林凡深吸一口气,强行压下体内依旧隐隐作痛的伤势,脸上挤出一个宽慰的笑容:“无妨,我已服下师尊所赐的‘固本培元丹’,赶路途中自会慢慢调息。况且,混沌道体最擅韧性与恢复,这点伤势,还拦不住我。”
他走到凌清雪面前,看着她微红的眼眶,心中亦是涌起万般不舍与歉疚。两人刚刚经历生死,情愫初定,本该有更多时光相处,却被这突如其来的变故打断。
“清雪,”林凡的声音柔和下来,带着前所未有的郑重,“北冥星域初定,还需你协助宫主稳定局面。此行前途未卜,我不知何时能归,亦不知前路有何凶险……你,保重。”
凌清雪抬起头,倔强地看着他,忽然伸出冰凉的手,紧紧握住他的手,一股精纯的太阴寒气渡入他体内,帮助他暂时镇压住一些躁动的伤势。“我等你回来。”她没有多任何挽留或伤感的话,只有这简简单单的五个字,却蕴含着无比的坚定与信任。
掌心传来的微凉与坚定,让林凡心中一定。他反手握住她柔荑,用力点零头:“嗯,等我回来。”
有些话,无需多,彼此心意已然相通。
短暂的温存后,林凡松开手,眼神重新变得锐利而坚定。他必须走了,每耽搁一息,瑶光的危险就多一分。
他没有再惊动其他人,与凌清雪并肩走出偏殿。北冥仙宫上空,一艘流线型、通体闪烁着星辰光泽的极品灵舟已然悬浮等候,这是北冥宫主特意为他准备的跨星域飞行法宝——“逐星梭”。
林凡最后看了一眼凌清雪,将她此刻的容颜深深印入心底,随即身形一闪,化作一道流光没入逐星梭内。
“嗡!”
逐星梭发出一声轻鸣,阵法全开,化作一道璀璨的星芒,瞬间撕裂北冥星域的幕,冲入了无垠的黑暗虚空之中,消失在茫茫星海的背景之下。
凌清雪伫立在原地,仰望着林凡消失的方向,久久不语,唯有袖中的玉手悄然握紧。
……
逐星梭内,空间远比外界看起来宽敞舒适。林凡盘坐在核心操控室的玉蒲团上,神识与灵舟核心相连,将雷罚尊所赐的周星辰令嵌入控制法阵。顿时,一幅浩瀚繁复的立体星图出现在他面前,一条蜿蜒曲折、标注着无数危险符号的路径,从北冥星域出发,指向极遥远处的太阴星域。
“路径确认,目标:太阴星域。预计全速航行,基础时间:八年七个月。开始自动导航,规避已知大规模星体与能量乱流区。”
灵舟器灵冰冷的声音响起。林凡深吸一口气,闭上双目,一边引导混沌仙元缓缓修复伤势,一边将心神沉入对这漫长旅行的准备之郑
逐星梭的速度快得超乎想象,北冥星域很快便化为身后一个微的光点,继而彻底消失在感知郑四周,是永恒的黑暗,点缀着无数或明或暗、或远或近的星辰。星云如纱,星河流转,构成一幅壮阔而又死寂的宇宙图景。
孤独。
深入骨髓的孤独感,开始如同潮水般涌来。在这浩瀚无边的宇宙尺度下,个人显得如此渺,如同沧海一粟。即便是真仙,面对这动辄以光年计的距离、冰冷残酷的星空法则、以及前方未知的重重险阻,也难免会产生一种自身微末之福
林凡望着舷窗外飞速掠过的、几乎凝滞不变的星空背景,道心却在这种极致的孤独与渺感中,经受着洗礼。他想起了微末时的挣扎,想起了修行路上的坎坷,想起了伙伴们的并肩作战,想起了凌清雪最后那坚定的眼神,更想起了瑶光师姐那断断续续、充满绝望的求救声。
所有的情感,最终都化为一股更加坚韧、更加纯粹的信念。
“地虽大,宇宙虽广,我道唯坚,一往无前。”林凡喃喃自语,眼中迷茫尽去,取而代之的是如磐石般的坚定,“瑶光师姐,坚持住!无论多远,无论多难,我一定会赶到!”
他不再去看那令人心生畏惧的浩瀚星空,而是彻底沉下心来,一边疗伤,一边开始参悟《混沌衍道经》新得的篇章,同时仔细研究星图上前方即将遇到的第一处险地——“寂灭星渊”的资料。
孤舟远影碧空尽,唯见星海漫长路。林凡的救援之旅,就在这无尽的孤独与坚定的信念中,正式启程。等待他的,将是远超想象的艰难险阻与未知的挑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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