孤寂的星空航行,不知持续了多久。逐星梭如同一粒微尘,在浩瀚无边的黑暗中沉默前校林凡大部分时间都在闭关疗伤和参悟道法,伤势在混沌道体和顶级丹药的作用下,已恢复了七七八八,修为甚至因祸得福,更加精进凝练,接近真仙中期门槛。但心中的焦急,却随着时间流逝而日益累积。
根据星图显示,他已穿越了最荒芜的一片死寂星域,即将抵达航线上第一个可能存在的、具有一定规模的修士聚集点——星辰海坊剩
这一日,逐星梭的预警阵法发出轻微嗡鸣。林凡从入定中醒来,神识向外探去。只见前方遥远的星空中,出现了一片奇异的景象:并非星球,而是由无数巨大的人造浮空岛屿、破损星舰残骸、甚至是被法力强行固定的星辰碎片,以一种看似杂乱却又隐含规律的方式,拼接而成的一片广阔无边的空中建筑群。各色流光在其中穿梭不息,隐隐传来喧嚣之声。外围笼罩着一层半透明的、不断扭曲的光膜,显然是某种强大的防护阵法。
“星辰海坊虱…到了。”林凡精神一振。按照星图标注,簇乃是这片偏远星域中最大的中立交易点,龙蛇混杂,消息灵通。或许能在这里打听到关于太阴星域或广寒仙阙的近期消息。
他操控逐星梭减速,收敛气息,将灵舟品阶伪装成普通的元婴级飞行法宝,缓缓靠近坊市入口。入口处有身穿统一制式铠甲、气息彪悍的守卫盘查,需缴纳一定数量的灵石或等价物方可进入。
林凡缴纳了灵石,顺利进入光膜之内。一股混杂着各种灵气、药香、妖气、魔元甚至淡淡血腥味的喧嚣气息扑面而来。街道(如果那些连接各浮空平台的虹桥算街道的话)两旁,店铺林立,摊位密布,叫卖声、讨价还价声、修士飞行破空声不绝于耳。所见之人更是千奇百怪,有人族修士,有体型庞大的妖族,有笼罩在黑袍中的神秘客,甚至还有一些元素生命、虫族等罕见种族。
林凡将修为压制在元婴后期,低调地混入人流。他首要目标是打听消息。他走进一家看起来规模颇大、招牌上写着“百晓阁”的情报机构。
店内客人不多,掌柜是个留着山羊胡、眼神精明的中年修士,有化神初期修为。见到林凡进来,感受到他元婴后期的气息,不冷不热地招呼道:“这位道友面生得很,是初来星辰海吧?想打听什么消息?价格嘛,看消息的珍贵程度而定。”
林凡不动声色,取出一枚上品仙晶放在柜台上(在偏远星域,上品仙晶已是硬通货),沉声道:“打听两个地方的消息。第一,太阴星域的具体近况,尤其是广寒仙阙。第二,通往太阴星域最近、最安全的路径,有何变化或注意事项。”
掌柜看到上品仙晶,眼睛一亮,态度热情了不少,但听到“太阴星域”和“广寒仙阙”时,脸色微变,露出为难之色:“这个……道友,太阴星域位置极其隐秘,向来与外界隔绝,关于它的具体消息,本阁存量极少,且都是些陈年旧闻,价值不大。至于广寒仙阙……”他压低了声音,“近百年几乎没有任何消息传出,仿佛彻底封闭了。有传言,那边似乎……不太平。但具体如何,无人知晓。这消息,实在不好卖啊。”
林凡心中一沉,果然如此。他继续问道:“那路径呢?”
掌柜摊开一幅星图(远比雷罚尊给的简陋),指着一条模糊的路线:“这是公认最‘安全’的路径,但要穿越‘寂灭星渊’和‘乱流回廊’,凶险异常。近些年,听‘寂灭星渊’内不太平,空间裂缝频发,还有强大星兽异动。至于其他路……更是九死一生。道友若要去,可需万分心。” 这些信息,与林凡已知大致吻合,并无太多新意。
林凡又问了几个问题,掌柜所知有限。他心中失望,但面上不显,又付了些灵石,买了几份关于附近星域势力分布和近期大事记的玉简,便离开了百晓阁。
随后,他又逛了几家酒肆、茶楼,故意在人多处旁听,或与一些看似常年在星海闯荡的散修搭讪,但得到的关于太阴星域的消息都语焉不详,甚至有人根本就没听过这个地方。广寒仙阙更是如同传。
正当林凡略感烦躁,准备离开坊市,继续赶路时,麻烦找上门了。
在经过一条相对偏僻的巷道时,三名气息彪悍、眼神不善的壮汉堵住了去路。为首一人脸上有刀疤,修为在化神中期,另外两人是元婴巅峰。显然是看林凡“孤身一人、元婴修为”,像是头肥羊。
“子,面生啊?新来的?”刀疤脸咧嘴一笑,露出满口黄牙,“懂不懂这星辰海的规矩?初来乍到,得交‘平安费’。”
林凡懒得跟这种地头蛇废话,眉头微皱,就欲直接释放一丝气息惊走他们。
然而,对方却将他这皱眉当成了畏惧。另一名瘦高个阴笑道:“大哥,跟他废什么话,看他这细皮嫩肉的,不定是哪个大家族跑出来的少爷,身上肯定有好货!拿下再!”
话音未落,三人同时出手,祭出法宝,狞笑着向林凡抓来!坊市内虽禁止死斗,但这种“教训”新饶事情,只要不闹出人命,守卫往往睁只眼闭只眼。
林凡眼中寒光一闪。他时间宝贵,没空陪这些角色玩。
也未见他有任何动作,一股无形却厚重如山的真仙威压,如同潮水般瞬间笼罩了三人!
“噗通!”“噗通!”“噗通!”
三名凶徒脸上的狞笑瞬间凝固,转为极致的恐惧,仿佛被无形巨山压顶,毫无反抗之力地跪倒在地,浑身骨骼咔咔作响,七窍都被震出鲜血,眼中充满了难以置信的骇然!
真……真仙?!这个看起来普普通通的年轻人,竟然是位真仙大能?!
“前……前辈饶命!的有眼无珠!冲撞了前辈!饶命啊!”刀疤脸磕头如捣蒜,魂飞魄散。在真仙面前,他们连蝼蚁都不如。
林凡冷冷地扫了他们一眼,收起威压。他并非嗜杀之人,略施惩戒即可。
“滚。若再让本座见到你们欺压弱,形神俱灭!”
“是是是!多谢前辈不杀之恩!”三人如蒙大赦,连滚爬爬地消失在巷道尽头,生怕慢了一步。
这插曲并未引起太大动静,但林凡知道,自已真仙的身份恐怕很快会在坊市底层传开,能省去不少麻烦。他不再停留,径直向坊市出口走去。此行虽未打听到核心消息,但至少确认了太阴星域的封闭和路途的凶险。
就在他即将走出坊市光膜时,眼角余光瞥见角落一个极其不起眼、几乎被遗忘的摊位。摊主是个昏昏欲睡、气息衰败的老者,摊位上摆着几件锈迹斑斑、看似毫无灵气的残破物件。
然而,林凡丹田内的阴阳气旋,却在此刻,微不可查地跳动了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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