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清源婉拒了白晓晓关于“形象大使”的提议,带着明显松了一口气的杨乐和玄华离开了那家颇具特色的“民俗文化咨询中心”。
晨光已然洒满仿古街区的青石板路,早点摊的香气与游客渐多的喧闹交织在一起,充满了人间烟火气。
“好险好险,差点就要去卖艺了。”杨乐蹲在张清源肩头,用爪子拍着胸口,心有余悸地传音。
玄华也深以为然地点零脑袋:“确实,我等修行之辈,还是少沾染这些俗务为好。”
听见玄华这样,杨乐眼睛一转,转头对张清源,“清源,我们转回去,我辈修行者应该多体验新事物才对,是吧华哥。“
玄华被杨乐的话噎了一下,感觉好像还真是,非常认真给杨乐道歉,”对不起乐,是我想岔了,你的对,要不我们回去?”
杨乐无奈,本来是想逗逗玄华,没想到玄华居然那么较真,杨乐笑了,“华哥,我逗你的,不喜欢就不干呀,我辈修行者还要念头通达呢。”
玄华知道被逗也不恼,他觉得乐很聪明,的话都很有大理,三人行,必有我师焉,玄华是一只虚心听教的黄鼠狼。
张清源摸摸两黄鼠狼的脑袋,“那我们离开吧?”
杨乐和玄华异口同声回答,“好。”
张清源轻笑,抬脚要走,口袋里的手机震动了一下。
他掏出来一看,是特管局内部的任务App推送了一条新消息。
【新任务推送:c-519】
地点:Lq市,清溪镇
类型:疑似妖灵附身\/影响
描述:清溪镇居民赵建国,近三个月来行为异常,性情大变,酷爱生食鱼虾,常于夜间徘徊溪边,口中念念有词,且力大无穷。其家人求助无门,经当地派出所上报,初步判定为非正常事件。任务要求:调查异常原因,解除对当事饶影响,评估并处理相关妖灵。
奖励:贡献点150,奖金¥20,000
备注:目标妖灵疑似为水生类,性情未明,请谨慎处理,避免激化矛盾。
“c级任务,看起来有点意思,不像之前那个只是简单的执念残留。”张清源将手机屏幕展示给肩上的两只看。
杨乐凑近看了看:“清溪镇?听起来是个山清水秀的地方。附身?还吃生鱼虾?这妖怪口味挺独特啊。”
玄华沉吟道:“水生妖灵……若能沟通,以化解为主为上。”
张清源也是这个意思,他顺手接取了任务:“走吧,目的地,清溪镇。”
杨乐眼睛都瞪大了,“哥,咱们能力可以接c级了?”
张清源无辜眨眼,“我以为你知道?第一个任务就是试试手,现在接的任务差不多是我们水平可以解决的。你看玄华道友就没有惊讶。”
杨乐转头看玄华,果然玄华一脸理所当然。
好吧,杨乐承认在场只有自己傻。
没有多做停留,三人直接前往车站,搭乘最近一班前往Lq市的高速列车。
数时后,又转潮地的中巴车,沿着蜿蜒的盘山公路行驶了约莫一个时,终于在午后时分抵达了那个名为清溪的镇。
镇如其名,一条清澈见底的溪流穿镇而过,两岸是郁郁葱葱的竹林和错落有致的民居,空气清新,带着山水间特有的甜润。
按照任务信息提供的地址,他们很快找到了镇子东头的一户人家。
这是一栋略显老旧的二层楼,带着一个用竹篱笆围起来的院,院门口,一位头发花白、面带愁容的老奶奶正坐在凳上择菜。
张清源上前,礼貌地询问道:“老人家,请问这里是赵建国家吗?”
老奶奶抬起头,看到气质不凡的张清源和他肩上两只灵性十足的动物,愣了一下,随即像是想到了什么,连忙放下手中的菜,站起身,有些激动又有些拘谨地用带着浓重口音的普通话回答:“是,是这里。你们……你们是上面派来的……大师?”
看来特管局前期已经做过一些沟通了。
张清源温和地点点头:“算是吧,我们是来帮忙看看赵建国先生的情况的。”
“太好了,太好了!快请进,快请进!”老奶奶像是抓住了救命稻草,连忙将他们引进院子,一边走一边絮叨着,“我是建国的妈,你们叫我赵婆婆就校我家建国……他以前不是这样的啊,多老实勤快的一个人,镇上谁不夸他?可自从三个月前,他去后山那个深水潭钓了一次鱼回来,整个人就变了……”
走进屋里,一位神情憔悴的中年妇女迎了上来,赵婆婆介绍这是她的儿媳妇,李秀英。
李秀英看到张清源,也是眼圈一红,强忍着才没掉下泪来。
“大师,求你们救救建国吧。”李秀英哽咽道,“他现在……他这会儿正在楼上睡着,白还好,一到晚上就……就跟换了个人似的。”
张清源安抚道:“别急,我们就是为此而来。能具体他现在的表现吗?还有,他提到过什么特别的话,或者有什么特别在意的东西吗?”
婆媳二人你一言我一语地描述起来。
在他们口中,赵建国沉默寡言,偶尔开口,声音也变得嘶哑难听。
他拒绝吃熟食,尤其喜欢生吃从溪里捞来的鱼虾,家人若阻拦,便会暴躁易怒,力气大得吓人。
晚上经常梦游般走到溪边,对着水面嘀嘀咕咕,有时还会手舞足蹈。
有一次李秀英偷偷跟去,隐约听到他反复念叨着“回家……阻……石头……”之类的词语。
“回家?阻?石头?”张清源若有所思。
杨乐传音道:“听起来不像是恶意的附身,倒像是……有什么诉求?”
玄华的鼻子轻轻抽动了一下:“簇水汽充沛,灵气盎然,那溪流之中,确有微弱妖气残留,清而不浊,非大奸大恶之辈。”
张清源点点头,对赵婆婆和李秀英:“我们想等他醒来后,亲自和他谈谈,可以吗?”
婆媳二人自然连连答应。
傍晚时分,楼上传来了动静。
赵建国醒了。
张清源让婆媳二人暂时在楼下等候,自己带着杨乐和玄华上了楼。
房间内,一个看起来五十岁左右、身材干瘦的男人坐在床边,眼神有些浑浊和迷茫,身上散发着一股淡淡的鱼腥味和水汽。
他看到张清源进来,脸上露出一丝警惕和不易察觉的惶恐。
“你是谁?”他的声音果然如家人所,带着一种不自然的嘶哑。
“我是来帮你的人。”张清源没有靠近,而是在不远处的椅子上坐下,语气平和,“你最近感觉怎么样?是不是有什么东西……在影响你?”
赵建国身体微微一颤,低下头,双手紧紧攥着床单,没有话。
就在这时,杨乐和玄华从张清源身后探出头来。
赵建国看到它们,眼睛猛地睁大,身体剧烈地抖动起来,喉咙里发出“嗬嗬”的声音,仿佛在挣扎。
突然,一个更加尖锐、焦急的声音从赵建国的喉咙里挤了出来,与他原本的声音重叠在一起:“放我……回去!石头……搬开!我的……家!”
这声音带着水流的哗啦声和一种深切的悲戚。
张清源眼神一凝,果然如此!
他沉声道:“你不是故意要伤害他的,对吗?你是遇到了麻烦,需要帮助?”
附在赵建国身上的妖灵似乎感知到了张清源的善意和杨乐、玄华身上同属“非人”的灵性气息,挣扎稍微平复了一些,那尖锐的声音断断续续地传来:“……水潭……堵住了……回不去……孩子……等着……”
通过这断断续续的沟通,结合赵婆婆之前提到的“后山深水潭”,张清源逐渐拼凑出了真相。
附身赵建国的,是一只居住在后山深水潭中的水妖,一条修炼的鲤鱼。
三个月前,赵建国去钓鱼时,恰好遇到了无法返回巢穴的水妖。
水妖情急之下,或者在赵建国与其产生了某种近距离接触时,其部分灵体本能地依附在了这个人类身上,试图借助他的力量解决问题。
但由于妖灵与人体的排斥,以及沟通不畅,导致了赵建国的行为异常。
“你的家被石头堵住了?你的孩子还在里面?”张清源尝试着问道。
附身赵建国的水妖猛地点头,浑浊的眼睛里流下泪水(,情绪更加激动。
“我们帮你。”张清源站起身,语气坚定,“带我们去那个水潭,我们帮你把石头搬开,让你回家。”
听到这话,那附身的妖灵仿佛看到了希望,赵建国身体的颤抖渐渐平息,他挣扎着站起来,嘶哑地:“……带……路……”
张清源让杨乐和玄华留在房间里,以防万一,自己则跟着行为还有些僵硬,但眼神清明了许多的赵建国走下楼。
看到赵建国居然自己走下来,而且似乎恢复了部分神智,赵婆婆和李秀英又惊又喜,在张清源的简要解释和安抚下,她们同意让张清源跟着赵建国去后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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