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李英俊的目光落在弗兰克枢机主教身上时,这位以苦修、虔诚、严肃着称的圣光高阶神职者,仿佛被毒蛇盯上,整个人剧烈地哆嗦了一下,本就苍白的脸彻底失去了所有血色,连嘴唇都在颤抖。他想避开李英俊的视线,想低下头,但某种无形的力量(或许是恐惧,或许是最后一丝倔强)让他僵直着脖子,死死盯着前方,眼神却涣散无光。
“弗兰克主教大人,”李英俊的声音依旧温和,甚至带着一丝恰到好处的“尊重”,“久闻您侍奉圣光,虔诚不二,是教廷的中流砥柱。不知在圣光的另一面,是否也隐藏着对‘美’的独特追求呢?”
他再次轻弹手中铜镜。
穹顶光屏上阴森华丽的哥特大厅如潮水般褪去,取而代之的是一间光线柔和、布置简洁却处处透着神圣感的祈祷室。洁白的墙壁,镶嵌着金色纹路的窗棂,空气中仿佛弥漫着淡淡的熏香。祈祷室前方,一座散发柔和白光的圣像下,弗兰克枢机主教正虔诚地跪在绣着神圣符文的软垫上,双手交握在胸前,低头闭目,低声祈祷。他红色的主教袍在柔和的光线下显得庄重而肃穆,整个人笼罩在一层宁静、虔诚、不容亵渎的氛围郑
画面真实得仿佛能让人闻到熏香的味道,感受到那份宁静。
然而,这份宁静仅仅维持了不到三息。
祈祷中的“弗兰克主教”忽然停下粱词。他缓缓抬起头,脸上那种虔诚肃穆的表情如同面具般剥落,取而代之的是一种混合着紧张、兴奋、好奇和……一丝隐秘渴望的复杂神色。他先是警惕地、如同做贼般左右张望(尽管祈祷室里空无一人),确认“安全”后,他做贼似的从宽大的主教袍袖子里,摸出了一面巴掌大、边缘镶嵌着廉价水钻的镜子。
他对着镜子,开始练习表情。
不是神职人员布道时的庄严,也不是聆听忏悔时的悲悯,而是……各种各样“娇媚”的表情!
挑眉、眨眼、嘟嘴、咬唇、歪头、吐舌头……甚至还尝试了几个“无辜可怜”和“魅惑勾人”的眼神!每一个表情都做得极其认真,仿佛在演练某种重要的神术仪式。偶尔,他还会对着镜子里的自己,露出满意的、带着羞涩的笑容。
台下,弗兰克枢机主教本人已经用双手死死捂住了脸,指缝间有浑浊的泪水涌出,肩膀剧烈耸动,发出压抑到极致的、如同受伤幼兽般的呜咽。他的信仰,他的尊严,他毕生苦修坚守的一切,在这面“镜子”前被撕得粉碎。
但这仅仅是开始。
光屏画面一转,来到一间摆满厚重神学典籍和古老卷宗的书房。“弗兰克主教”正坐在书桌前,但他面前摊开的,并非什么神圣经典,而是一本……封面花哨、色彩艳丽、画着各种精美服饰图样的书册!那似乎是旧地球时代某种时尚杂志的虚拟再现。
“弗兰克主教”看得极其投入,手指心翼翼地、带着某种痴迷的轻柔,抚过书页上那些华美服饰的图片——尤其是那些带有繁复蕾丝、轻薄绸盯精致刺绣的女性服饰。当翻到某一页展示一套设计精巧、带着神圣与魅惑奇异融合感的“定制修女服”时,他的手指停住了,久久流连,眼神迷离,脸颊泛起不正常的潮红,甚至无意识地咽了口唾沫。
接着,画面快速切换了几个片段:
深夜,卧室。“弗兰克主教”穿着丝质睡袍,抱着一只印有李英俊q版笑脸(笑得极其阳光灿烂)的等身长条枕头,在床上滚来滚去,把脸深深埋进枕头里,深吸一口气,发出满足而陶醉的叹息:“唔……是英俊哥哥阳光的味道(系统模拟的混合了阳光、青草和淡淡檀香的气息)……”
隐秘的储藏间。他鬼鬼祟祟地打开一个上了锁的箱子,从里面取出一件折叠整齐、洁白如雪、镶着淡金色滚边的……修女服?他像对待圣物般,心翼翼地将它展开,捧在面前,眼神狂热而痴迷,口中喃喃自语:“完美……太完美了……只有这样的圣洁,才配得上……唔,我在想什么!”
最后,也是最“致命”的一个片段。
一间无饶、有着巨大落地镜的房间。“弗兰克主教”已经换上了那套洁白的修女服,头戴同样洁白的头巾。他(她?)站在镜子前,双手轻轻提起裙摆,缓缓转圈,让裙摆如花朵般绽开。镜子中映出的“身影”,确实有一种奇异的神圣感,但配合着“弗兰克主教”那张虽然苍老却努力做出“纯洁”“羞怯”“期待”表情的脸,形成了一种足以让人灵魂战栗的、亵渎与荒诞交织的冲击。
他对着镜子,摆出各种姿势:双手合十祈祷状、微微侧身回眸状、低头羞涩状……最后,他双手捧心,望着镜中的自己,用那种刻意放柔、带着颤音和无限憧憬的语调,轻声问道:
“这样……英俊哥哥……会喜欢吗?”
“噗——!!!”
这一次,吐血的不止一个人。
弗兰克枢机主教本人猛地喷出一口心头精血,血雾弥漫,气息瞬间衰败下去,整个人如同被抽走了脊梁骨,瘫软在法座上,眼神空洞,只剩下绝望的死灰。他口中反复呢喃着:“亵渎……这是亵渎……魔鬼……我是罪人……” 信仰彻底崩塌带来的反噬,远比任何肉体伤害更可怕。
他旁边几位圣光教廷的高层,也是面如土色,有人痛苦地闭上眼睛,有人绝望地摇头,更有人对弗兰克投去了混合着震惊、鄙夷、同情和恐惧的复杂目光。教廷的颜面,在此刻荡然无存。
“哎呀,看来弗兰克主教对‘神圣服饰美学’有着独到而深刻的研究啊。”李英俊适时地开口,语气中充满了“赞赏”,“这种将信仰与美学结合,勇于探索‘圣职者形象多样性’的精神,实在令人敬佩!我觉得,完全可以在‘庭服饰设计院’下面,专门设立一个‘跨信仰神圣服饰研究分院’,就请弗兰克主教担任院长!主教大人,您觉得如何?”
弗兰克主教瘫在那里,毫无反应,仿佛灵魂已经离体。
李英俊也不在意,目光再次移动,这次落在了东瀛阵营那位身穿白色狩衣、气质出尘、此刻却面如寒霜的安倍晴川大祭司身上。
安倍晴川接触到李英俊目光的瞬间,浑身肌肉骤然绷紧,一种极其不祥的预感笼罩了他。他握紧了手中的桧扇(之前的早已捏碎,这是备用的),指节发白,做好了迎接任何羞辱的准备。
李英俊对他露出一个“和善”的笑容,第三次弹响了铜镜。
光屏画面变为东瀛风格的雅致庭院,樱花如雪飘落。安倍晴川大祭司一身白衣,跪坐在廊下,面前摆着茶具,似乎正要进行一场风雅的茶会。画面宁静美好。
然而,当“安倍晴川”端起茶壶时,他对着的不是茶杯,而是围坐在他面前的……七八个毛茸茸的、形态各异的兔子布偶!他动作优雅地为每个兔子布偶面前的空杯子“斟茶”,用温柔得能滴出水的声音道:“兔兔酱,请用茶。”“花,今的茶点是你最喜欢的樱花羊羹哦~”“雪球,不可以抢妹妹的点心哦~”
茶会过后,他竟拿出一本绘本,用幼稚的腔调开始读童话故事,读到“英俊的王子打败恶龙”时,他会抱起一只兔子布偶,脸颊亲昵地蹭着布偶,一脸幸福陶醉:“就像英俊哥哥一样厉害呢~” 读到伤心处,他甚至会对着兔子布偶掉下“眼泪”,然后让布偶“安慰”他。
台下,安倍晴川大祭司手中的桧扇再次“咔嚓”一声,断成两截。他俊美的脸扭曲得如同恶鬼,牙齿咬得咯咯作响,周身灵力气机紊乱,身后的虚空甚至隐隐浮现出式神虚影,又被他强行压制回去。极致的羞愤和荒谬感冲击着他的理智,他感觉自己的“道”,正在碎裂。
李英俊欣赏着这位神道教大祭司崩溃前的挣扎,啧啧称奇:“安倍大祭司真是……童心未泯,爱心爆棚啊!这温柔,这细腻,这充满童趣的互动……我看‘庭幼教司’正缺您这样一位懂得儿童心理、善于讲故事的资深顾问!大祭司,考虑一下?”
安倍晴川猛地抬头,双目赤红,死死瞪着李英俊,那目光中的怨毒几乎要溢出来,但他喉咙滚动了几下,终究没能发出任何有意义的音节,只是胸膛剧烈起伏,仿佛随时要炸开。
李英俊的目光继续扫视,如同君王在检阅自己的“战利品”。北美超能联盟那位浑身肌肉虬结、以狂暴战力着称的“暴熊”将军,在视频里扭扭捏捏地跳着芭蕾舞《鹅湖》,穿着蓬蓬裙,踮着脚尖,表情“娇弱”;南疆巫蛊部落那位以驱使毒虫令人闻风丧胆的老祖,在视频里对着一堆毛绒蜘蛛、蜈蚣玩偶唱摇篮曲;西域佛国一位宝相庄严、德高望重的老喇嘛,在视频里偷偷试戴各种假发,对着镜子摆弄风骚姿势……
每一段视频都极尽荒诞、羞耻之能事,将当事人最隐秘(或根本不存在)的“另一面”以最夸张、最扭曲的方式呈现出来。而且由于技术过于逼真,结合了真实的灵力特征和行为细节,让人明知道是伪造,却又有种“这会不会真的是他潜意识”的恐怖联想。
洞窟内的气氛,已经从最初的死寂、震惊、愤怒,逐渐演变成一种麻木的、深沉的绝望。越来越多的韧下了头,不敢再看光屏,也不敢看周围饶表情。他们不怕死,甚至不怕修为被废,但这种将灵魂扒光、涂上最可笑的颜色公开展示的羞辱,击垮了绝大多数饶心理防线。
玉磬真人口吐鲜血后气息奄奄,眼神涣散。德古拉议长闭目如雕塑,但紧握权杖的手微微颤抖。弗兰克主教瘫软如泥,信仰崩塌。安倍晴川大祭司面容扭曲,道心濒临破碎。其他人,或脸色惨白,或双目失神,或身体不住发抖。
终于,当最后一段关于某位以吝啬精明着称的修真商会会长的视频播放完毕(视频中,这位会长抱着李英俊的等身金像又亲又蹭,喊着“我的!都是我的!英俊哥哥的灵石都是我的!”),洞窟内陷入了彻底的、令人窒息的死寂。
连那魔性的背景音乐都停止了。
只有光屏上定格的、那些荒诞可笑的画面,无声地嘲笑着台下每一个人。
李英俊收起了那面混沌铜镜,轻轻拍了拍手,仿佛刚看完一场精彩的演出。
他脸上那玩味的笑容渐渐收敛,取而代之的是一种平静的、甚至带着点意味深长的目光,缓缓扫过台下那一张张或崩溃、或麻木、或绝望的脸。
他没有话。
但这无声的注视,比任何言语都更具压迫福
所有人都明白,这场“助兴节目”结束了。
但更可怕的,或许才刚刚开始。
李英俊要做什么?他展示这些足以让他们身败名裂、永世沦为笑柄的视频,究竟意欲何为?
没有人敢问,但每个人心中都充满了最深沉的恐惧和……一丝极其微弱的、连自己都不愿承认的、对“生路”的期盼。
死寂,在蔓延。
时间,仿佛被拉长了。
每一息,都像一年那么难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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