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晨的港口海岸,海水拍打堤岸的声响混着铁链碰撞的“哐当”声,在寂静中格外清晰。
岸边的铁索顺着柱子蜿蜒,被海风推得来回晃悠,链环相撞的脆响里裹着咸湿的凉意。
郑南燕带着警员隐在集装箱阴影后,目光紧锁码头方向。
滕子京坐在黑色的万莱特豪车的驾驶座上,一双鹰隼的眼睛,注视着周围过来的每一个人。
邢中腥人已在周边布下夹击阵势,紧绷的神经如蓄势的猎豹,只等海鲨号靠岸,便收网抓捕交易分子。
海风渐紧,带着远处的雾气漫过来。银白的海鲨号像从雾里钻出来的巨兽,缓缓靠岸。
船刚停稳,喧嚣便从甲板漫到码头——有挥着手的告别,有笑着约下次再聚的喧闹。
成群的夫人姐挽着手臂走向私家车,引擎声渐次远去,码头又慢慢沉淀出紧绷的安静。
双方警员目光如炬,扫视着下船的人,不放过一个罪犯。
一个穿着考究西装的中年男人拖着行李箱走下来,
到了路边眼神游移地左右张望,手指不停点着腕表,看这样子是在等车。
闭环之下,海鲨号另一侧突然放下一艘汽艇。借着雾气掩护,一个身影被推上汽艇,
马达“突突”一响,汽艇像支箭般窜入海面,很快没了踪影。
滕子京的手机震动,鲁峰的消息让他眉头拧成疙瘩:
“这些人真是丧心病狂,还是把他们两个卷进来了!”话音未落,又进来石铁军的电报码——
他正站在海鲨号一层甲板角落,望着汽艇消失在雾郑
解密后,滕子京立刻拨通郑南燕:“可可爸爸被汽艇带走,向东南方向逃窜。”
郑南燕按住耳麦:“海上分队注意,一艘汽艇载有男性人质,
立即沿东南航线堵截,重复,沿东南航线堵截!”
对讲机里传来利落的回应:“收到,全速追击!”
滕子京正盯着码头,忽然瞥见那西装男身边停下一辆保时捷。
后备箱打开时,男人拎箱子的动作明显异样,绝非普通行李的重量。
就在分析空挡,保时捷一脚油门窜出,滕子京眼神一凛,挂挡追了上去。
吉阳回头看着滕子京的车子从身边疾驰飞过,不等向郑南燕请示,
她转身朝自己的车子跑去,迅速打开车门上车,一脚油门追了出去。
郑南燕回头看向身后的警员,“什么情况?”
有个男警员积极回应:“去追那个昆城来的京爷啦!”
郑南燕神色严峻,立刻拨通滕子京电话:“京爷,怎么回事?”
“刚才站在路边,拖一个行李箱的男人有问题,我已经咬住他了。”
“好,我马上协调设卡堵截!”郑南燕挂断电话,迅速接通交警大队:
“紧急通知,一辆车牌号的万莱特轿车正在追击一辆黑色保时捷,
当前位置在港口三号出口,正沿滨海大道由东向西行驶,即将进入环湾快速路。
请立即在环湾路与疏港高架交叉口、滨海大道与云岭路路口设卡拦截,注意避开民用车辆!”
“收到,立即部署!”
黎明前,边一抹鱼肚白;
两辆车在空旷的滨海大道上展开追逐,车灯划破雾气,引擎声在寂静的凌晨格外刺耳。
滕子京紧握着方向盘,目光死死锁着前方保时捷的尾灯——
这箱子里装的,多半就是交易的关键,绝不能让它脱手。
凌晨的路口,信号灯在空旷的街道上明明灭灭,路面上三两往来的车辆,只有零星的路灯投下昏黄的光晕。
就在这时,那辆黑色保时捷像被惊破巢穴的野兽,突然毫无征兆地猛地窜了出来。
司机显然已察觉身后的追踪,方向盘在手中疯狂打摆,全然不顾红灯的警示,
轮胎碾过寂静的路面,发出格外刺耳的摩擦声,在空荡的街面回荡。
它像一头失控的困兽,在三两车辆的间隙横冲直撞过去,只求能挣脱身后那道紧追不舍的影子。
吉阳紧握着方向盘,眼神锐利如鹰。他凭借对这片区域交通脉络的熟稔,猛地一打方向,
抄进一条狭窄的单行道——这是他早就盘算好的堵截方案。
当保时捷慌不择路地冲到十字路口时,吉阳的车恰好从侧方横冲出来,像一堵突然竖起的墙。
保时捷司机瞳孔骤缩,眼看就要迎头撞上,他嘶吼着猛打方向盘。
车身瞬间失控,“砰”的一声冲进路边的绿化带,车轮碾过灌木与草坪,
最终以一个狼狈的姿态侧翻在地,玻璃碎片溅落一地。
几乎同时,滕子京驾车一个急转弯,稳稳停在路边停车位,
推门时动作快得带起一阵风,直奔翻车的保时捷而去。
吉阳也迅速泊好车,紧随其后,直冲车里面的人跑了过去。
车头处,一股刺鼻的液体正从油箱汩汩涌出,在地面汇成一滩,危险的气息瞬间弥漫开来。
滕子京眼神一凛,第一时间冲向从保时捷后备箱滚出来的行李箱,
一把将其拎起,快步转移到数米外的安全地带。
他颤抖着手拉开行李箱拉链,昏暗的光线下,一个身穿粉色连衣裙的女孩安静地躺在里面,
双眼紧闭,呼吸微弱,眉眼间竟与陆向晚有着惊饶相似。
“可可……”滕子京喉结滚动,悬着的心稍稍落下,却又被更深的担忧攥紧。
刚松的那口气还没喘匀,郑南燕带着一组人已经追了上来。
砰砰砰的关门声,组成员集齐的都赶到了事故现场。
“京爷,这就是可可?”郑南燕气息微喘的看着箱子里的孩子,声音里带着急牵
滕子京重重点头:“快!叫急救车,孩子需要立刻检查!”
“早就叫了,五分钟内到!”郑南燕语速飞快地应道,眼神里满是笃定。
滕子京转身看向侧翻的保时捷,吉阳正抡着一把扳手,“哐哐”砸向变形的车窗。
几名队员也合力上前,用撬棍奋力撬动后排车门,金属扭曲的声音让人牙酸。
就在这时,驾驶室那边传来窸窣响动。那个司机竟从变形的车窗里挣扎着爬了出来,
身上沾着泥土与血迹,看也不看旁人,转身就想钻进绿化带试图逃走。
吉阳眼角余光瞥见,二话不举起扳手。刚要砸下去,却见绿化带深处影影绰绰,似乎还有人在鬼鬼祟祟地张望。
他手腕一转,扳手带着风声朝那司机后心砸去——不是致命力道,却足够让对方吃痛。
“嗷”的一声痛呼,司机背后一阵发麻,腿一软摔了个结结实实的大马趴,啃了一嘴泥。
“抓住他!”吉阳朝正在撬车门的队员喊道。几名队员本就憋着劲,见状纷纷转身,心里暗骂:
我们累死累活救你车里的人,你倒好,还想溜?当下扑过去七手八脚,
将司机死死摁在地上,冰冷的手铐“咔嗒”一声锁住了他的手腕。
远处,救护车的鸣笛声由远及近。
车门终于被撬开,众人合力将后座上昏迷的西装男拖了出来,
他额头淌着血,气息奄奄,被迅速抬上了救护车。
而在几公里外的海岸线上,一艘海上汽艇刚驶出港口没多远,四周突然亮起数道刺眼的探照灯。
警方的巡逻艇从前后两侧包抄而来,形成夹击之势。
荷枪实弹的武装人员站在艇边,神色冷峻如冰,厉声喝道:“不许动!全部举起手来!”
汽艇上的几人被强光晃得睁不开眼,看着黑洞洞的枪口对准自己,
浑身的力气瞬间被抽干,只能僵硬地高高举起双手。
这场横跨陆地与海面的追逐,终以这群人口贩卖者的落网画上句点。
滕子京望着十字路口来来往往忙碌的身影,目光掠过被抬上救护车的伤者、被警员控制的司机,
以及那辆倒扣在绿化带里的保时捷,心里却始终悬着顾泽和冯涛的安危,丝毫不敢松懈。
他转身对身旁的郑南燕匆匆招呼道:“这边后续的事,你跟邢队对接就行,我还有急事得先走。”
“京爷,这……”郑南燕刚想再些什么,抬头却见滕子京已经大步流星地走向自己的车,脚步急促得没带丝毫停顿。
车门被“咔”地一声拉开,副驾驶座上的虎子闻声抬起头,尾巴轻轻晃了晃。
滕子京坐进驾驶座,抬手摸了摸虎子柔顺的皮毛,
指尖传来的温热触感稍稍抚平了些心头的焦灼。
他没再多言,拧动钥匙发动引擎,黑色轿车随即汇入凌晨空旷的街道,
朝着与事故现场相反的方向疾驰而去,车尾灯很快消失在路的尽头。
冯家庄园的餐厅里,水晶吊灯洒下暖黄的光,乔嫚和冯衍正慢条斯理地用着早餐。
银质餐具碰撞瓷盘,发出轻脆的声响,与窗外的鸟鸣相映,
本该是闲适的清晨,却被一个匆匆闯入的身影打破。
那人站在离餐桌几步远的地方,低着头,声音带着慌张:
“副会长,凌晨海鲨号靠岸交易时,警方突然出现,兵分两路把货和交易的人全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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