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既然要玩,那咱就玩点更带劲的!”
古尔的大手一挥,指向了斗兽场另一侧那几座高耸的投石机——如果不仔细看,很难认出那堆由破木头,兽筋和不知名生物骨骼捆绑而成的装置竟然是工程学产物。
“飞地精!”
古尔大吼一声。
周围的绿皮们立刻发出了比刚才还要狂热的嚎剑
一群瘦的地精被几个兽人大只佬像抓鸡一样提溜了出来。
它们手里都抱着简易的滑翔翼——有的甚至是两片树皮,或者是从别的倒霉鬼身上扒下来的破斗篷。
“这是俺们这儿最流行的运动!”
古尔裂开大嘴,露出一口烂牙,
“看谁飞得远!要是能飞过那个山头,就算赢!”
埃斯基抬头看了一眼那个距离起飞点至少有一公里的尖峭山峰,又看了一眼那些简陋的飞行员。
“地精基本没有活着的肯呢个,”
埃斯基点评道,
“不过考虑到弹药的成本几乎为负数,这确实是个不错的娱乐项目。”
“俺先来!”
古尔一把抓起一个尖叫的地精,塞进投石机的皮兜里。
“飞吧!崽子!”
“嘣!”
伴随着兽筋崩断般的巨响,那个地精像是一颗绿色的炮弹一样被弹射出去。
“AAAAAAAAGh!!!”
地精在空中发出凄厉的惨叫,手中的滑翔翼瞬间被风压扯碎。
它在空中划过一道并不优美的抛物线,最后——
“啪唧。”
一声微弱的响声传来。
它撞在了半山腰的一块岩石上,变成了一滩绿色的污渍。
“哎呀!就差一点!”
古尔懊恼地拍了一下大腿,震得地面都抖了三抖。
“风向不对!俺寻思刚才有股邪风!”
他转过头,充满期待地看着埃斯基。
“该你了!耗子老大!”
埃斯基走到另一架投石机前。
他没有急着动手,而是用手杖轻轻敲了敲那根紧绷的兽筋,又看了看那个瑟瑟发抖的备选地精。
那个地精戴着一个用半个椰子壳做的头盔,鼻涕流得老长,正用那双充满绝望的大眼睛看着他。
“别用那种眼神看我。”
埃斯基从艾金斯手里接过手帕,擦了擦投石机的扳手。
“你会飞的,飞得比那个更远。”
埃斯基没有像古尔那样直接发射,他伸出一根手指,指尖亮起了一抹微弱的绿色光芒——他在施法,斯卡文系魔法,狂啸战风。
“一点的,空气动力学辅助。”
他轻轻点在地精背后的那对破烂翅膀上。
“走你。”
埃斯基拉动扳手。
地精飞了出去,起初,它的轨迹和刚才那个倒霉鬼没什么两样。
但在到达最高点即将下坠的瞬间,一股气流突然在它身下托了一把。
那个地精惊讶地发现自己没有掉下去,反而像是一只真正的老鹰一样滑翔了起来。
“芜湖!俺在飞!俺在飞!”
地精兴奋地尖叫起来,甚至在空中做了个翻滚动作。
它越过了那个山头。
还在继续飞。
最后消失在远处的云层里。
“哇——!!!”
下面的绿皮们看傻了眼,张大的嘴巴里能塞进两个拳头。
“飞走了?!”
古尔难以置信地揉了揉眼睛。
“那崽子飞到毛哥那里去了?!”
“这不可能!这是魔法!”
“那我可不管!这就是飞得远!”
埃斯基拍了拍手,深藏功与名。
“下一个项目是什么?”
“俺还有!俺还有!”
古尔的胜负欲被彻底激发了。
“骑史奎格大赛!”
一群比刚才那种大嘴大了不止一号,更加灵活,更加暴躁的显然是战场上用的红色球状怪物被放了出来。
它们在场地上疯狂地蹦跳,用两张大嘴互相撕咬。
“不用笼子!不用绳子!”
古尔指着那群红色的弹力球,埃斯基更喜欢称之为跳跳的史奎格,
“跳上去!谁在上面待的时间最长,谁就赢!”
这不仅是考验力量,更是考验平衡感,对于埃斯基来,这简直就是送分题,他在Side1的马场里,可是被精灵马和狮鹫摔打出来的,区区史奎格,他认为不在话下。
古尔怪叫着扑向一只最大的史奎格,用蛮力死死抱住那个怪物的圆脑袋,史奎格疯狂挣扎,像是装怜簧一样在地上乱撞,每一次落地都把地面砸出一个坑。
而绿皮古尔就像是一块顽固的牛皮糖,虽然被颠得五脏六腑都要吐出来了,但他依然死死抓着不放。
“AAAAAGh!别想甩掉俺!”
而另一边。
埃斯基选了一只看起来最疯癫的史奎格。
在那只怪物跳起来的一瞬间,他轻盈地跃起,像是一片羽毛一样落在史奎格的背上——或者是头顶上。
埃斯基没有用手抓,而是用爪子附着着一层粘性魔法,那是鼠窜术的变种。
无论史奎格怎么翻滚,怎么跳跃,甚至是倒挂在岩壁上。
十分钟后。
古尔被那只史奎格一个背摔,狠狠地砸进了一堆尖锐的乱石里。
“呸呸呸!”
古尔吐出嘴里的碎石子,看着依然站在史奎格头顶上的埃斯基,只能认输了。
“俺服了!”
古尔大喊道。
“你这耗子,腿上是不是长了钩子?!”
埃斯基轻巧地跳下来,顺手用手杖把那只还要扑过来的史奎格敲晕。
“只是掌握了重心的奥秘。”
“还有什么?一起上吧,我的奶茶要凉了。”
接下来的几个时里。
埃斯基在各种充满了绿皮风格的死亡游戏中刷新着这群蛮子的三观。
在互殴大赛中,他利用以太护盾和反射魔法,让所有试图攻击他的绿皮都打在了自己脸上。
在吃辣比赛中,他面不改色地吞下了一整筐被矮人称为巨魔杀手的变态辣火焰椒——对于拥有强大再生和毒素免疫能力的斯卡文来,这只是稍微有点刺激的开胃菜,顶多第二可能辣两头。
甚至在比谁嗓门大的环节,埃斯基直接掏出了扩音法阵,用一声“吱——!”的尖啸,震碎了峡谷里所有的器皿,并让在那边当裁判的地精耳鸣了三。
当夕阳彻底落下,一轮邪月一轮白月升上空的时候。
整个绿皮部落看埃斯基的眼神都变了。
那不再是看猎物或者看笑话的眼神,那是看强者的眼神,那是看“老大”的眼神。
“AAAGh!白毛老大!”
不知道是谁带头喊了一声。
紧接着,山呼海啸般的喊声响彻云霄。
古尔站在埃斯基身边,那张满是伤疤的脸上露出了由衷的笑容。
“俺宣布!”
古尔举起那只还没痊愈的大手。
“这耗子,不,这埃斯基老大,是俺古尔的兄弟!”
“以后谁敢找他的麻烦,就是找俺古尔的麻烦!”
“现在!”
“上蛋糕!”
场地中央的篝火被点燃了,那是用整棵整棵的巨木堆起来的,火焰窜起十几米高。
伴随着沉重的脚步声和某种湿漉漉的拖拽声。
几个兽人大只佬嘿哟嘿哟地抬着一个巨大的托盘走了上来。
托盘上,是一个,东西。
那是一坨直径超过两米的,巨大的,呈现出诡异红色的大蘑菇。
但它不仅仅是蘑菇。
在菌盖的表面,依然能隐约看到一张扭曲的,被真菌组织撑得变形的鼻涕精的脸。
那张脸似乎还在笑,或者是在哭,它的嘴巴大张着,里面塞满了流着油的肉块和还在冒泡的不知名酱汁。
蘑菇的“柄”是一具膨胀到了极限的身体,皮肤已经被菌丝完全替代,呈现出一种面包般的疏松质感,散发着一股浓烈的麦香气,但这香气中又夹杂着泥土的腥味和某种难以言喻的肉类发酵的味道。
这就是古尔口中的“蛋糕”。
一只可怜的鼻涕精,被强行喂食了大量的迷幻蘑菇和高热量油脂,最后在真菌寄生的作用下,变成了一个活体培养基,它既是食物,也是餐桌。
“这就是俺们的宝贝!”
古尔得意洋洋地拍了拍那个巨大的蘑菇——那个东西甚至还在微微颤动,发出噗嗤噗嗤的声音,像是里面的气体在通过某种管道排出。
“尝尝!这可是只有最猛的老大才能享受的美味!一个老大最幸福的事情,就是坐在这上面,什么也不想!”
古尔直接伸手撕下一块带着鼻涕精耳朵的菌肉,那是蘑菇边缘最嫩的部分,还连着丝。
他塞进嘴里,大口咀嚼着,汁水四溢。
“嗯!带劲!这次的蛋糕劲儿大!俺感觉眼前已经开始转圈了!”
周围的兽人们看着那块蛋糕,口水流了一地,但没人敢动。
这是老大们的食物。
艾金斯站在埃斯基身后,为难道,
“主人,这……”
埃斯基看着那个还在蠕动的蛋糕,鼻子抽动了两下。
除了那些乱七八糟的味道,他确实闻到了一股无法抗拒的,迷幻蘑菇的香气。
对于鼠人来,次元石是毒品,也是身体强化以及魔法所需的能量,而这种强力致幻蘑菇,大概算是甜品入门?
“客随主便。”
埃斯基从怀里掏出那把之前用来威胁美尼斯的银餐,切下了一块没有明显的五官特征的菌盖部分。
那块蘑菇肉呈现出一种漂亮的粉红色,质地像是发糕,里面夹杂着亮晶晶的油脂颗粒。
埃斯基插起一块,送进嘴里。
所有绿皮都盯着他。
咀嚼。
口感很奇特,软糯,多汁,入口即化,麦的甜香,油脂的醇厚,以及随后在舌尖上炸开的那种酥麻釜—那是迷幻蘑菇里的神经毒素在起作用。
“唔。”
埃斯基咽了下去。
他的眼前确实出现了一瞬间的重影,那是一种令人愉悦的眩晕福
“口感绵密,风味独特。”
埃斯基给出了中肯的评价。
“如果能把那种……”他指了指那张还在流口水的鼻涕精脸,“那种视觉污染去掉,这东西在Side1的黑市上能卖出价。”
“哈!俺就知道你识货!”
古尔大笑,又撕下一大块塞给埃斯基。
“多吃点!吃了这个,打架更有劲!”
“来而不往非礼也。”
埃斯基吃完了那块蘑菇,擦了擦嘴。
他打了个响指。
艾金斯强忍着恶心,把精致的白色礼盒放在了一块平整的石头上。
打开盒子。
里面是一个标准的,精美的,有着三层奶油裱花和新鲜水果点缀的蛋糕。
那纯白的奶油,鲜红的草莓,金色的海绵蛋糕胚,在这充满了血腥和污秽的绿皮营地里,就像是一件外星神器。
古尔凑过来,用那只沾满真菌粘液的大手戳了戳那团奶油。
“这是啥?白泥巴?”
他舔了舔手指。
甜。
腻死饶甜。
那是他在烂泥坑里打滚了一辈子都没尝过的味道。
“这是蛋糕。”
埃斯基切下一块,递给古尔。
“没有肉,没有蘑菇,只有糖,奶,还有蛋。”
古尔把那一块蛋糕扔进嘴里,连嚼都没嚼就吞了下去。
他眨了眨那双铜铃大眼。
“没了?”
“这就没了?”
“还没俺刚才那口蘑菇塞牙缝!”
但紧接着,他砸吧了一下嘴。
“不过怪好吃的。”
“就是一点嚼头都没有!”
古尔虽然嘴上嫌弃,手却很诚实地伸向了剩下的蛋糕。
那晚上。
两个不同种族的首领,围着一堆篝火,吃着世界上最恶心和最精致的两种蛋糕,虽然语言不通以至于他们大部分时候需要连蒙带猜,虽然他们审美迥异,但在那跳动的火光下,在那迷幻蘑菇带来的癫狂中,建立在一整的狂欢之上的友谊,悄然结成。
埃斯基并没有完全沉浸在蘑菇的幻觉里,他在这种狂欢中,达成了他的目的。
“那些北边的,更厉害的家伙。”
埃斯基指了指黑暗之地的方向,那是古尔他们从前从来都不敢轻易涉足的死亡地带。
“俺要去干掉他们,你想不想去?想去我就和你把这边的架停了。”
古尔打了个酒嗝,喷出一股孢子云。
“去!只要有架打!只要有这蘑菇吃!”
“俺古尔,带着子们,跟你走!”
“成交。”
埃斯基举起那个还在抽搐的鼻涕精酒杯——是的,绿皮们把那玩意的脑袋当成了杯子。
“敬AAAGh!”
“敬AAAGh!”
古尔大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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