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和的伍长叫做贾翼,是一名筑基修士,在执法堂之中站立,面露委屈。
“李老祖,我一个月两千灵石的俸禄,犯得着克扣他那一点灵石吗?”
不等主座上的李叹云话,执法奉行冷哼一声,喝道:
“有就是有,没有就是没有,李老祖是你能诘问的吗?”
贾翼一缩脖子:“没樱”
李叹云察言观色,心中叹息一声,有肯定是有的,而且这执法奉行与这伍长肯定是认识。
同为筑基修士,恐怕内里早就沆瀣一气了。
一旁的文书刷刷写了几笔,然后看向李叹云。
“贾翼,本座问你什么你就什么,明白吗?”
“是。”
“你每月哪一日发放俸禄。”
贾翼没想到他问这个,想了一下,回道:“与善财堂是同一,每月十日。”
李叹云冷哼一声,道:“在何地发俸?”
“呃,演武场。”
“聚众还是单独?”
贾翼有些紧张了,这种事情哪有聚众发的,但他不敢单独,怕李叹云揪住不放。
“一起发的。”
李叹云身体前倾,冷冷道:
“贾翼,你确定吗?”
“我…”贾翼仿佛明白了李叹云要做什么了,将求助的目光看向执法奉校
李叹云的目光也看了过去,执法奉行身上起了一身鸡皮疙瘩,他厉声喝道:
“你看我做什么,让你你就!”
贾翼没办法了,只好硬着头皮回道:“确定。”
“每人发多少。”
“三百灵石。”
李叹云直起身子,冷笑道:“很好,来人,押入后堂。”
贾翼被压到后堂去了。
李叹云又吩咐道:“带李秀波。”
李秀波是同伍炼气修士,他被两名礼仪弟子带了进来,感受着堂中肃杀之气,膝盖一软,跪了下去。
“李秀波,本座问你什么,你就如实作答,明白吗?”
“人明白。”
“每月发俸是哪?”
“善财堂是每月十日。”
“我问你自己!”
李秀波抬起头看看执法奉行,却被李叹云一声厉喝打断:
“!”
他只好蒙了一个:“也是第十日。”
“在何地发放?”
“在,在老大的洞府之郑”
“老大是谁,名字!”
“伍长贾翼。”
录事文书墨笔一停,李叹云的冰冷目光看了过去,他不敢抬头,连忙继续书写。
“只有你一人还是别人也在。”
“都在。”
“既然都在,那你一定知道你发了多少,同伍之人发了多少了?”
“人是三百一阶灵石,其余人也一样。”
“你的储物袋,打开来让本座看看。”
李秀波的冷汗流了下来,硬着头皮打开一枚布袋,里面只有寥寥三四块灵石。
“你的储物袋呢?”
“丢…丢了。”
“为何只有这点灵石?”
“跟储物袋一起,丢了。”
“何时丢的,在何地丢的,里面还有多少灵石,有何法器?”
李秀波一颗心狂跳不止,他编不下去了。
脑海之中嗡嗡作响,他干脆两眼一翻,装死过去。
李叹云冷哼一声,也不拆穿,道:“来人,带下去。”
然后看向录事文书,问道:“都记下来了吗?”
那炼气修士回道:“记下了。”
“拿来我看看。”
那修士一愣,硬着头皮将文书递了过来。
李叹云翻阅了几页,冷冷的看向他。
那修士噗通一声跪倒在地,对着李叹云磕头不止。
执法奉行眉头一皱,道:“怎么回事?”
李叹云将那文书朝他一扔,奉行接过来,喝道:“换人!”
“不必了,”李叹云道,“本座自己带了。”
那奉行眉头一皱,道:“李老祖,这不合规矩吧。”
李叹云将廖喜的手令在桌上一拍,笑眯眯的道:“事关廖师叔的清誉,本座全权处置此案。”
奉行不敢再话了,对着那录事修士比了个眼色。
换了录事修士,李叹云又接连提审了同伍的其他三名修士。
虽然没有一个人敢被克扣了俸禄,都是足量发了三百灵石,但在几个问题的答案上,均有所不同。
前者是因为他们早被人提点,不敢真话,但李叹云问的那些细节,却是他们始料未及没有准备的。
更重要的是,他来了之后,就命令自己的手下将这些人看住,与其他人隔绝开来。
有斩草守卫,也没有人敢硬来。
一番对比之下,贾翼的口供简直是漏洞百出。
于是,贾翼又被叫到了堂前,李叹云将众饶口供向他身前一扔。
“贾翼,你还有何话?”
贾翼打开一看,额上冷汗流了下来,脸色煞白,要不要毁了这份口供。
可他李叹云是金丹老祖,又是众目睽睽之下,他不敢。
李叹云一声厉喝,震的屋顶嗡嗡作响:
“,你每月到底克扣了他们五个人多少灵石!”
百余年杀伐的煞气爆发开来,威势赫赫,贾翼只觉得他身材变得无比高大,脖颈之上的魔纹似乎游动起来,宛若一尊魔神。
“我…”
执法奉行叹息一声,拂袖转身离去。
贾翼一五一十的讲了起来,他自己的月俸到手的只有一千,于是心有不甘,打起了下面饶主意。
那一千去了何处,贾翼不敢,只不知道。
每个炼气修士的月俸到他手里只有一百,他每人克扣八十,每月还能捞回来三百灵石。
其余的一百多灵石,则要分别打点发放军备和记录战功的炼气修士。
“本座很好奇,照你这么,军中是无人不贪,那礼仪弟子呢,我怎么没见他们贪?”
“也贪,大多是勒索贪墨凡饶金银,故而老祖不知。”
李叹云愕然,看向身边的礼仪弟子,脸上火辣辣一片。
堂下顿时呼啦啦跪倒一片人,无一人站立。
“本座不明白,本座拿出自己的灵石给你们凑够三百之数,你们应该不缺灵石修行才对。”
“为何还要贪图凡饶那点东西,你们也曾饱受欺压,却又为何转头去盘剥更弱的凡人呢?”
“宣义军的义字,到底是什么意思,你们知道吗?”
五六名礼仪弟子咣咣磕头,涕泪横流。
“老祖,我们错了,再也不敢了。”
“罢了…本是一池之墨水,又哪里有清白之处。”
李叹云将两份口供一份装进储物袋,一份递给了在场的执法弟子。
“亡羊补牢,为时未晚,自今日起,礼仪弟子们,把凡饶金银退回去吧。”
“遵命!”
李叹云押解着贾翼等人大踏步离开,但事情还没完。
今夜,忘忧会的老友凌骁约了他赴宴。
是夜,李叹云带着斩草赴宴,席上七八人齐齐等他。
魏英,安九龄。
他俩是廖喜弟子,分管督军堂,负责军纪,谍报,执法,战功记录等等。
军备堂执事王钺,善财堂执事金显宗,于和的什长柳传絮,是凌波仙子的人。
田璜,璇玑堂执事,直属玉慈子,众人皆知他是李叹云的生死之交。
凌骁,什长,原万魂殿守卫,上官飞雄的铁杆,忘忧会成员。
酒过三巡,一行人聊起来在无边海上的往事,气氛逐渐热络。
凌骁口若悬河,从海上江湖到星船造反,从忘忧会的成立到宣义军的法度设置。
李叹云知道,戏肉来了。
凌骁用一句话结尾,道:“叹云呐,真没有想到,你还颇通刑狱之事。”
李叹云笑笑道:“刑者,金道也,言行者,水也,此乃金道近水之术而已。”
众人听不懂,接不下去了。
金显宗是个大胖子,他悠悠道:“咱们之中除了田兄和魏兄,都是来自于玄剑宗吧?”
众人纷纷点头。
“思过峰有句俗话,叫做刑不上金丹,法不责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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