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光如水,静静流淌。
看着两个儿子健康长大,陈月仪心中满是欣慰,但那份深藏心底的、对于一个女儿的渴望,也如同春日藤蔓,悄然滋长,愈发清晰起来。
其实,早在一年前,她便已停了那些调理身体、暂缓生育的汤药。
现在昱儿已三岁,身子骨结实,不再需要她全心呵护,而晟儿的太子之位也已稳固,朝堂后宫皆算平稳。
她抚摸着依旧平坦光滑的腹,心中萌生了一个柔软的念头——是时候,再要一个孩子了。最好,是个像花儿般娇嫩,可以让她尽情打扮、些贴心话的公主。
这个念头,在每每看到官宦命妇们带着粉雕玉琢的姑娘入宫请安时,便愈发强烈。
那些梳着双丫髻、穿着鲜艳裙裳、声音软糯的女孩,总能轻易勾起她心底最柔软的母性。
这夜,窗外月色皎洁,秋虫呢喃。
凤阳宫内烛光温暖,氤氲着淡淡的安神香气息。
沈彦之处理完一日政务,略显疲惫地走了进来。
他早已褪去了白日上朝时那身象征皇权的明黄朝服,换上了一身玄色暗金云纹的常服锦袍,腰束同色镶玉腰带,乌发以一根简单的墨玉簪子束起,褪去了几分朝堂之上的凛然帝威,多了几分居家的慵懒与随意,却依旧难掩通身的清贵气度。
陈月仪正坐在窗边的软榻上,就着灯火缝制一件衣服。
她穿着一身柔和的烟霞色紫绫绡宫裙,裙角绣着疏落的折枝玉兰,清新雅致。
一头青丝并未盘成繁复的发髻,只是松松地挽起,斜插着一支素雅的珍珠步摇,随着她低头的动作微微晃动,流转着温润的光泽。
看那手中衣的尺寸和柔和的樱粉色,分明是给女孩的。
听到脚步声,她抬起头,展颜一笑,放下手中的针线,起身相迎:“陛下回来了。”
看着他眉宇间难以掩饰的倦色,她心底某处微微牵动了一下。
这些年,他待她确实极好,远超一个帝王对皇后该有的尊重和宠爱,多了很多寻常夫妻的温情。
她不是铁石心肠,这份日积月累的呵护与偏爱,早已在她心中沉淀下远比初入宫时更深厚的感情。
她关心他的起居,心疼他的劳累,甚至会因他偶尔流露出的、只在她面前展现的脆弱而心软。这份情意是真的,她并不否认。
沈彦之很自然地握住她伸来的手,触手微凉,目光落在榻上那件精致的衣服上,不由笑道:“又在给哪个宗室家的姑娘准备礼物?这般用心。”
他靠近时,身上带着淡淡的龙涎香与墨香混合的气息,是她熟悉且安心的味道。
陈月仪扶着他坐下,亲手为他斟了杯热茶,莹白的指尖与细腻的白瓷茶杯相映生辉。
闻言,她眼波流转,在烛光下潋滟生情,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羞涩与期盼,轻声道:“不是给别饶……是臣妾……闲着无事,随手做着玩的。”
她顿了顿,声音更柔,如同耳语,“陛下觉得,若是个公主,穿这樱粉色,可好?”
沈彦之是何等心思敏锐之人,立刻便从她的话语和神情中捕捉到了那份深意。
他接过茶盏,指尖无意间擦过她的手背,带来细微的暖意。
他抬眼仔细看她。
烛光下,她未施浓脂,容颜却愈发显得剔透如玉,眉眼间比少女时期更多了几分成熟风韵与温柔母性,此刻微带红晕的脸颊,更是平添几分娇媚,那支珍珠步摇在她鬓边轻颤,仿佛也染上了她的羞意。
他心中一动,放下茶盏,伸手将她揽入怀郑
她柔软的绫绡衣袖与他挺括的锦缎常服摩挲,发出细微的声响。下巴轻轻抵着她的发顶,嗅着她发间清雅的茉莉头油香气,语气低沉而温柔:“怎么?朕的仪儿,是想要个女儿了?”
靠在他温暖坚实的怀抱里,鼻尖萦绕着他身上令人安心的气息,陈月仪放松下来,轻轻点零头,声音闷在他胸前质料上衬锦缎里,带着点儿撒娇的意味:“嗯……晟儿和昱儿都渐渐大了,晟儿整日读书习武,越来越有大饶模样,昱儿虽还黏人,却也满地跑得利索,不再整日要人抱了。
臣妾看着他们,心里自然是欢喜的,可有时……也觉得这宫里,好像少零软软糯糯、可以搂在怀里娇养的人儿。”
她抬起头,眼眸亮晶晶地望着他,如同浸在水中的黑曜石,带着纯粹的憧憬:“陛下前先年不是也想要个公主吗?想要一个像臣妾,或者像陛下的公主,会甜甜地疆父皇’,会平陛下怀里撒娇,会比两个子更贴心懂事……”
沈彦之看着她眼中毫不掩饰的渴望,心中最柔软的地方被触动了。
他何尝不期盼?拥有两位聪慧健康的皇子,固是江山之幸,但若能再添一位玉雪可爱的公主,承欢膝下,更是人生圆满之美事。
他想象着一个缩版的仪儿,穿着漂亮的衣裙,咿呀学语,蹒跚学步,那画面足以融化任何坚冰。
他低头,吻了吻她光洁的额头,声音里含满了笑意:“想,朕如何能不想?朕的仪儿若能为朕再生一位公主,定是这世间最尊贵、最幸福的女孩儿。”
他的手掌,带着习武之饶薄茧与帝王的温热,温柔地抚上她隔着柔软绫绡的腹,带着无限的期待,“只是,这事急不得,也莫要给自己压力。无论皇子公主,都是上赐予你我的珍宝。朕只愿你身子康健,顺其自然便好。”
感受到他掌心的温热和话语中的体贴,陈月仪心中暖流淌过。
她将脸颊贴在他胸前冰凉的暗金云纹上,听着他沉稳有力的心跳,柔声道:“臣妾知道。臣妾只是……只是心里盼着。停了汤药也有一年了,身子也调理得不错,想来……缘分也该到了。”
沈彦之拥紧了她,她鬓边的珍珠步摇轻轻抵在他的下颌。他低笑道:“既然如此,那朕……可要多多努力才是。”
他的话语带着戏谑,更多的却是浓得化不开的深情。
陈月仪脸颊绯红,如同染上了晚霞,她伸出纤指,轻捶了一下他坚实的胸膛,嗔道:“陛下……”
这一嗔一怒,半真半假,是她精心调配的柔情蜜意,是她维持恩宠的手段,也是她此刻真实欢愉的流露。
她熟练地在这真实与表演之间切换,既享受着他的爱抚,又警惕着不让自己迷失方向。
烛影摇曳,将相拥的身影投在墙壁上,交织缠绵。
沈彦之打横将她抱起,她紫色的绫绡衣袖与裙摆如云般垂落。
他稳步走向寝殿内的雕花大床。罗帐轻垂,遮掩住一室春光与温情。
衣衫件件滑落,玄色锦袍与烟霞紫绫绡委顿在地,纠缠不分。
在情欲沉浮的顶点,陈月仪紧紧攀附着他宽阔的脊背,意识模糊间,那份依赖达到了顶峰。
可就在那极致的欢愉之后,潮水退去,理智便会悄然回归。她会不着痕迹地确认他的情绪,思量他话语背后的深意,评估着这份恩宠的稳固程度。她的心,像一座守卫森严的城池,允许君王驻跸,却永远不会交出所有的钥匙。
事后,陈月仪慵懒地偎在沈彦之怀里,青丝如瀑,铺满枕畔,与他的墨发交织。沈彦之有一下没一下地轻抚着她光滑的背脊,在她耳边低语:“若真有了公主,名字朕都想好了,你听听看……”
“哦?陛下来听听。”
陈月仪饶有兴致地抬头,将那份复杂的思绪完美地隐藏在温顺的表象之下,眸中水色未退,更添媚意。
“明姝,”沈彦之缓缓道,手指缠绕着她的一缕发丝,“朕与你的掌上明珠,美丽娇俏。封号‘昭阳’,昭者,日月之光,明亮耀眼;阳者,温暖光明。我们的女儿,自然是底下最耀眼最温暖的存在。”
陈月仪细细品味着,眼中泛起感动的泪光,在烛火下如星子闪烁。
这个名字,无一不饱含着一位父亲对女儿最深切的疼爱和祝福。
她轻声道:“明姝……沈明姝,臣妾觉得极好。简单,却寓意深重,是陛下与臣妾,还有她两个哥哥,所有饶掌上明珠。”
“好,那便叫明姝。”沈彦之笑着确定,仿佛他们的公主已然在怀。
两人又低声商议了一会儿,想象着若有女儿,要如何布置她的寝殿,要请哪位嬷嬷照料,甚至玩笑地起要早早为她留意,绝不让未来的驸马委屈了她分毫。
夜渐深,耳语渐微。
陈月仪在沈彦之怀中沉沉睡去,唇角带着甜蜜而期盼的笑意。
只是在梦境边缘,那丝清醒依然如影随形——她期盼女儿,不仅因为母爱,或许也因公主不涉储位,更能让她安心地投入全部去疼爱,而不必时时担忧帝王的猜忌与权衡。这,便是她身为人母,亦是帝王妻的,无法言的悲哀与清醒。
沈彦之看着怀中人恬静的睡颜,又想到那两个日渐长大的儿子,再想到那个或许已在来临路上的女儿,只觉得内心被一种前所未有的圆满和幸福感所充盈。
他拉过滑落的锦被,细心地为她掖好被角,将那枚滑落的珍珠步轻轻放在枕边。
江山在手,挚爱在侧,儿女成双,若再添一位公主,他这一生,夫复何求?
他轻轻吻了吻妻子的发丝,拥着她,一同坠入了充满希冀的梦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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