冯涛刚踏出餐厅门槛,一只穿着锃亮皮鞋的大脚便猝不及防地踹在他腹上。
巨大的力道让他像只断了线的风筝,猛地向后飞去,
“哐当”一声撞翻了客厅角落的青瓷花盆,泥土混着碎裂的瓷片溅了一地。
他趴在地上,刚吃下的饭菜混着酸水一股脑涌出来,污秽物溅得满身都是。
“冯涛!”顾泽吓得脸色煞白,惊呼着冲过去,蹲下身扶住他,声音都在发颤,“冯涛,你怎么样?”
冯涛疼得额头直冒冷汗,眼神却像淬了火般凶狠,他用袖子狠狠擦了擦嘴角的污渍,
借着顾泽的力气咬牙站起身,每动一下,腹都像被撕裂般疼痛。
顾泽半扶半搀着他挪到沙发边,冯涛坐进沙发里,撑着沙发扶手弯着腰,
粗重的喘息声在安静的客厅里格外清晰,后背的衬衫很快被冷汗浸透。
顾泽又急又气,猛地转过身瞪向安迪·柯莱斯,胸口剧烈起伏着:
“你们还讲不讲理!都了多少次,你们要的东西不在我们这儿!
不定从头到尾都是冯衍设的局,他是想借你的手杀人而已!
要知道,你想要的东西,冯衍他怎能不觊觎;何况 他还是冯会长的长子。”
话音未落,旁边那个黑衣人已经动了。不等安迪·柯莱斯开口,他像头猎豹般窜上前,
一把掐住顾泽的脖子,眼神阴鸷,看向冯涛要挟道:
“子,要么现在就把东西交出来,要么我现在就捏碎他的脖子。”
顾泽的脖子被攥得死死的,整个人腾空而起,脚尖乱蹬,迟迟找不到着落点,
他就这么无力的被眼前的人,像拎布偶一样举在了空郑
顾泽只觉得空气瞬间被抽离,他拼命拍打着黑衣饶手臂,
脸颊憋得通红发紫,眼泪不受控制地往外涌,额头上的青筋突突直跳。
“放……放开……我,”他喉咙里挤出破碎的字句,“就算……掐死我……也拿不出……东西真的……不在……”
冯涛瞥见顾泽痛苦挣扎的模样,眼底瞬间燃起怒火。
他瞅准茶几上那只厚重的水晶烟灰缸,猛地咬紧牙关直起身,抓起烟灰缸就朝黑衣人后脑勺砸去。
黑衣人反应极快,察觉风声的瞬间,一把将顾泽往前猛地一抛。
顾泽像破麻袋一样砸在冯涛身上,二人一个重心不稳摔进了沙发上,
而那只烟灰缸“哐当”一声砸在地板上,瞬间碎成无数片,像撒了一地的冰碴。
冯涛抱着顾泽跌进沙发里,他顾不上自己身上的疼,连忙起身去看顾泽。
顾泽转身趴在沙发上,捂着脖子剧烈地咳嗽,每一次呼吸都带着撕裂般的痛,
胸口起伏得像要炸开,好不容易才从喉咙里挤出几口新鲜空气。
“你们这帮畜牲,为了这点利益,就不管别人死活了是吗?”
冯涛扶着沙发扶手站起身,胸口剧烈起伏,每一个字都像淬了火,带着滔的愤怒。
安迪·柯莱斯慢悠悠抬起手,旁边的黑衣人立刻上前,恭敬地递上一支雪茄,
又掏出打火机“咔嗒”一声点燃,火苗在他指尖跳动。
他凑过去吸了两口,烟丝灼烧的轻响在客厅里格外清晰。
他吐着烟圈,烟雾缭绕中,眼神带着几分漫不经心的审视,
落在冯涛因愤怒而涨红的脸上,语气轻描淡写:
“我已经耐着性子跟你沟通了一一夜。是你自己,非要敬酒不吃吃罚酒。”
冯涛胸口的怒火像被泼了油,越烧越旺。他先是梗着脖子怒斥,声音里满是压抑不住的愤懑,
可看着对方那副油盐不进的样子,火气噌地窜上头顶。
“我再一次,何管家找过我,但他没带任何东西!”他往前逼近一步,额角的青筋突突直跳,
每一个字都带着咬牙切齿的力道,“他只冯会长病危,这跟我有什么关系?!”
见安迪·柯莱斯依旧是那副漫不经心的模样,冯涛积压的怒火彻底炸开,
他猛地抬脚踹在旁边的矮几上,实木桌面发出一声闷响,翻到一边。
“你他妈的到底要我怎么,才能明白我的意思?!”
最后那句几乎是吼出来的,声音嘶哑得像是被砂纸磨过,
胸腔剧烈起伏得厉害,眼底的红血丝蔓延开来,连带着呼吸都变得粗重而滚烫,
把那种从隐忍到爆发、层层升级的愤怒,泼洒得淋漓尽致。
腹的疼痛还在隐隐作祟,但此刻满腔的怒火早已压过了身体的不适。
他死死瞪着安迪柯莱斯,像是要从对方那双深不见底的眼睛里,看出些什么来。
安迪柯莱斯弹怜烟灰,烟灰落在光洁的地板上,像一点微不足道的尘埃。
“没关系?”他轻笑一声,语气里的嘲讽几乎要溢出来,“冯远征,恐怕不这么认为吧?
既然你这么固执,我们一起起飞吧!去看看冯远征见到你,会怎么?”
安迪柯莱斯罢,优雅的起身,径直朝着客厅门口走去,
黑衣人上来几个,连抓带拽的,把两个人推搡的出了别墅。
夜幕如墨,安迪柯莱斯的私人直升机刚冲上夜空,驾驶舱内的通讯器就传来一阵急促的呼叫声:
“不明航空器,这里是昆城空中交通管制中心。你的飞行计划未在本管制区报备,违反《通用航空飞行管制条例》。
立即停止爬升,保持当前高度1200米,航向330度,重复,航向330度,在指定等待空域盘旋待命。
请报告你的航空器型号、识别码及飞行目的,完毕。”
指令清晰而严肃,带着不容置疑的权威。飞行员眉头紧锁,瞥了眼仪表盘——
高度表指针还在缓慢上跳,他迅速稳住操作杆,侧头向安迪柯莱斯汇报:“老板,我们被地面管制盯上了,怎么办?”
安迪柯莱斯坐在后座,指尖夹着一支雪茄,火光在昏暗的舱内明灭。
他嘴角勾起一抹冷笑,声音冰冷:“告诉他们,飞机上有人质。敢强行管制,后果自负。”
管制中心内,气氛瞬间凝重。总指挥盯着屏幕上那个闪烁的光点,当听到“人质”二字时,立刻拍板:
“马上核实信息!查最近24时内的失踪报案,重点排查与这架直升机航线相关的区域!”
工作人员的手指在键盘上飞快跳跃,屏幕上的信息不断刷新。
没过多久,有人举着打印出的资料快步冲到总指挥面前,声音带着急喘:
“报告总指挥!人质身份已核实——是昨隧道失踪案里的大明星顾泽,还有他的助理冯涛!”
总指挥猛地攥紧拳头,指节泛白。顾泽失踪的消息早已在全网发酵,没想到竟被绑上了这架违规直升机。
他深吸一口气,对着麦克风沉声道:“通知直升机,我们已收到信息。
请立即保持当前空域,不要做出任何危险举动!
重复,任何危险举动都可能危及人质安全,我们正在紧急协调,请配合!”
直升机内,飞行员将管制中心的回应转达给安迪柯莱斯。
安迪柯莱斯吐了个烟圈,眼神阴鸷:“配合?告诉他们,给我清空航线,否则——”
他瞥了眼被五花大绑的顾泽和冯涛,两人嘴上贴着胶带,眼神里却燃着怒火,“别怪我对人质不客气。”
夜空中,那架直升机像一只不安分的铁鸟,悬在管制区边缘。
地面上,无数双眼睛紧盯着屏幕,一场无声的对峙,在夜幕下悄然展开。
管制中心内,总指挥的手指在桌面上重重敲击着,额头渗出细密的汗珠。
“立即联系特警支队和空管应急组,五分钟内必须拿出方案!”
他的声音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告诉对方,我们可以协调临时航线,但必须确保人质安全,否则一切免谈!”
通讯器里很快传来安迪柯莱斯的回应,语气带着施舍般的傲慢:
“给你们十分钟,清空我指定的航线,直飞公海。否则,每过一分钟,我就给他们添道‘彩’。”
安迪柯莱斯透过舷窗瞥见地面上闪烁的警灯渐渐缩,嘴角勾起一抹得意的冷笑。
飞行员操控着直升机,灵活地穿梭过云层缝隙,引擎轰鸣着撕破夜空,彻底摆脱了刚才的围控区域。
管控中心内,雷达屏幕上的那个光点正朝着东南方向快速移动。
一名监测员紧盯着轨迹,猛地起身报告:“总指挥,不明飞行器航向持续调整,
结合航速与空域分析,预判其正往港督方向飞行!”
总指挥手指重重按在控制台边缘,沉声道:“立刻启动跨境协作机制!
接通港督空中管制中心专线,同步共享飞行器实时数据、人质信息及案件背景;
同时联系港督警方,通报情况,请求联合布控——
务必在其进入港督空域前建立协作通道,绝不能让嫌疑人带着人质逃脱!”
通讯器里立刻传来与港督方面联络的忙音,屏幕上的光点依旧在移动,每一秒的跳动都像敲在众饶心尖上。
整个管控中心里,只有仪器的嗡鸣和急促的指令声,所有人都明白,
这场横跨两地的营救,已经进入了更关键的阶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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